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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从头脑发胀变成了头疼欲裂,想伸手拂过他的眉眼,确定眼前看到是真的还是幻觉。
却在抬手碰触他眼角的一瞬间,眼前一黑,忽的晕了过去。
“阿酒!”谢珩眸色忽变,一边伸手把着她的脉象,一边沉声道:“快传太医!”
这变故来的太快。
凤凰台上一众人顿时慌了神,秦墨起身道:“青七上来!”
“容生!”谢万金却喊了西楚国师的名字,微微皱眉道道:“你还坐着住呢?”
容生没理会他,拂袖起身,走到谢珩席前,伸手要把温酒接过去。
谢珩不肯放手,皱眉问道:“她怎么了?”
容生并不答话,只道:“你想她死的话,尽管抱着不放手。”
谢珩周身戾气大盛,强忍着一掌拍死容生的冲动,沉声问道:“容生,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为什么西楚都城的人都说八殿下神智不清?
为何阿酒看众人都是那样的茫然无神?
她从前爱财如命,眸色灵动,从无害人之心,却也并非毫无城府。许多时候为了护他,甚至是煞费心机。
可如今,她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好似完全不晓得怎么同人说话了,也不爱笑,在凤凰台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打慕容羽……
阿酒的每一个变化,都让谢珩疑虑不解。
他见到阿酒欣喜若狂,渐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后,这欣喜又淡去,变成了心如刀割。
那个聪慧灵巧、总是笑意盈盈的小财神,是怎么变成西楚这个神志不清的八殿下?
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折磨。
昨日在凤吟江上,她让那只风鸢堪堪落在他手中,又费了多大的心思筹谋。
谢珩抱紧了温酒,双眸渐渐发红,腾出一只手来,掌心运力,“区区一个西楚国师……”
容生拂袖,白发飞扬,手中银针在阳光下泛起了一丝银光。
“长兄!”谢万金连忙飞奔向前,一把抱住了谢珩的手臂,小声劝道:“长兄别看容生这厮欠揍的很,可他是世间少有的医毒双绝之人,阿酒现在这样也不知是中了毒还是病了。你若这时候杀了他,只怕没人能救阿酒。”
谢珩闻言,缓缓收手回袖,一张俊脸面色沉沉。
容生也收了银针,冷冷“哼”了一声。
“哼什么?”谢万金用扇子敲容生的胳膊,“救人啊!这也是你们西楚的八殿下,你这个做国师的光拿俸禄银子,不做事的啊?”
容生皱眉并不理他,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瓶来,倒出一枚药丸。
谢珩伸手拿了过来,对着阳光细细的看了片刻。
“应该不是毒药。”谢万金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容生不至于蠢成这样。”
谢珩瞥了他一眼,将药丸喂给温酒服下了。
她也不知这三年吃了多少药,这般昏迷着,也自觉将药丸吞了下去,只是秀眉微着,想来并不好受。
谢珩伸手,轻轻抚去她眉间皱痕。
容生却忽然开口道:“殿下这病,有一个忌讳至关重要。”
谢珩抬眸问道:“什么?”
容生眸色幽暗看着他,语气淡漠之中竟带了几分得意时看好戏的意味,“只要晏皇离殿下远一点,她自然会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