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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到了龙床上,白牡嵘不由得微微皱眉,说真的,她眼下也并不是有多不适。
后腰有点酸,肚子里的家伙好像挺不安的在动弹,致使她的肚子也跟着紧绷起来,都能看到里头的家伙拱起来的样子。
不过,肚子紧绷也只是一时,之后肚子里的家伙似乎又转回去了,然后她也得以趁着这时长长的呼吸几次,调整一下自己躺着的角度,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倒是宇文玠蹲在床前抓着她的手,不眨眼的盯着她,片刻后他就满手都是冷汗。
趁着肚子里的家伙平静下来时,白牡嵘扭头看向他,发现他脸色煞白,水汪汪的眼睛也失去了色彩,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似得。
“你没事儿吧?生孩子的是我,又不是你,把你吓成这样?”看他这样,反倒把她吓了一跳,不至于吧。
“你疼不疼?”他问,一边抓紧了她的手。她的肚子在扭动,隔着衣服都看得到,如果里面的东西再动弹的厉害一些,不知会不会撑破她的肚皮。
直面这种情况,真的让人心头都揪紧了。宇文玠不知该如何做,之前太医曾禀报过的那些情况也都忘了。更况且,每个女人生产时的情况都不一样,谁又知道白牡嵘会经历些什么。
“不疼,你别怕啊,白姐现在可无法分心照顾你。”白牡嵘紧了紧他的手,安慰道。
就在这时,太医和嬷嬷们都来了,跪地给宇文玠见礼之后,便都拥到了床边。
宇文玠被挤得只能起身退开一些,之后太医诊断,的确是要生了。
嬷嬷们经验丰富,放下床幔,和宫女协力将白牡嵘的衣服脱了下来,之后给她检查。
白牡嵘都能配合,直至现在,她也没觉得疼。而且,她感觉得到下身有一股热流流出来,倒是让她不由得想去如厕。这几个月来,肚子太大,导致她总是不断的如厕。眼下就是这种感觉,想如厕,但又无法起身去厕所,所以她下意识的忍着,不敢放松。
宇文玠被阻隔在床幔之外,床幔里是什么情形他也看不见。太医跪在地上请宇文玠出去等待,女人生产,他不适合待在这里。
白牡嵘在床幔里听到了外面太医劝慰的声音,刚刚宇文玠那样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尽管他一直在绷着,保持自己作为皇帝的威严。
只不过,她现在还真不怕,反而是担心他一会儿瞧见什么血腥的场面再吓得失控,他这皇帝可丢脸了。
“皇上,你出去等着吧,我现在还不疼呢。待我疼了,就叫你,你再进来陪着我吧。”她趁着肚子里头的小家伙平静下来时,扬声喊道。她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是没问题的,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宇文玠缓缓地深吸口气,随后才开口,“好,有事就叫朕。”他现在需要放松一下,这里的空气太稀薄了,以至于让他呼吸困难。
转身,宇文玠和太医便出了居室。床上,白牡嵘则听从嬷嬷的指导调整呼吸。倒是也没什么难得,肚子也并不是很疼,就是腰酸的厉害,好像骨头都被浓醋泡过了一样。
肚子里头的家伙一直在挪动着,好像很不安,白牡嵘觉得他就是急于出来,所以才会这样。她也很着急,她也想让他赶紧出来,也免得她带着这个沉重的大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
外面正殿中,宇文玠站在门口处,这里较为凉爽,也能让他的脑子冷静下来。
贤夫人得知了消息,匆匆的赶了过来,小羽和流玉一边一个扶着她,却都跟不上,只得一路小跑的跟随。
贤夫人的脸色和宇文玠没什么差别,苍白的没有血色,她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慌张之中。
想进去看白牡嵘,但是被宫女给拦下来了,太医都跪在门口那儿,到处都是人,她也根本进不去。即便是进去了,也是添乱。
没过多久,宇文笛也跑来了。他几岁大的时候,见过宫中嫔妃难产母子身亡的事儿。所以眼下,他心底里也几分惴惴的。他那时亲眼所见,场面血腥,可以说是至今难忘。
看着宇文玠那模样,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宇文笛就判断他必然也是心里害怕。
以前宫中女人多,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儿,平常无事时也想不起来,而这个时候却一一的都冒了出来,让人心中无比担忧害怕。
“六哥,您别担心,嫂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诞下小皇子的。”宇文笛安慰,尽管也没什么用处,但好歹他是当下唯一敢近宇文玠面前说话的人。
宇文玠没有言语,只是凝神听着里头的动静。能听到嬷嬷说话的声音,但是没听到白牡嵘的声音。她也没惨叫,也没说自己有任何的不适。她似乎,还没有疼的迹象。
贤夫人被小羽和流玉按着坐在了椅子上,但仍旧是忧心忡忡,不断的说着她当年生白牡嵘的时候疼了足足两天,期间疼的寻死觅活,那接生婆都要用土方法把手伸进去把孩子拽出来或是把她倒挂在床头等等。
这些事情听起来好似很简单,但是在当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却让听着的人都跟着疼。
小羽和流玉俩人也被影响的发慌,小羽的眼圈都开始红了,身为女人无比艰难,就算是生儿育女也冒着生命危险。
她们在那边慌慌张张,使得宇文笛也开始不断的摸头摸脸有些焦躁。慌张这种情绪似乎是会传染的,若是有一人能够沉稳镇定,其他人也就不会这般慌张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宫女也出入几次送了热水进去,只是一直没听到白牡嵘凄惨痛叫。
许久后,宇文玠听到嬷嬷在教白牡嵘何时呼吸何时用力,而她则是没有声音的,一直都在无声的配合。
“嫂子真是坚强,直至现在也没大呼小叫的。”宇文笛倒是隐隐的佩服起来,他可记得以前听过宫中嫔妃生产时痛叫的动静,耳膜都能给撕破了。那时他觉得,人最疼的时候,也就是生孩子了吧,不然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