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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人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医生瞧见厉憬衍来，正准备上前说一下慕时欢的情况，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厉憬衍冷漠地说他可以走了。
他一怔。
然而诡异的气氛让他不敢多说什么，何况厉憬衍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他急急转身就走。
而一旁的慕斯年始终不曾动一步。
厉憬衍没有看他一眼，甚至从出现到现在，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曾给他。
他抬脚就要进病房。
“自从她回来到现在，你让她进了几次医院？憬衍，还有印象么？”慕斯年看着他，淡漠地说，“慕时欢不需要这样的丈夫。”
慕时欢，而不是时欢。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只是那笑，丝毫不达眼底，有的只是凛冽讽刺。
厉憬衍脚步微顿，侧眸。
他没有作声，只是如慕斯年所愿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
仅此而已。
门，在眼前被关上。
慕斯年仅剩的笑意一点点收敛，最终消失不见，刹那间，他周身散发出不属于厉憬衍的凌厉寒意。
……
病房内。
宋歌瞧见厉憬衍进来，不疾不徐站起来，嗓音淡淡：“厉总，我先出去。”
“嗯。”
宋歌点头。
她性子冷，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至于警局的事，她相信韩霆已经跟他清晰汇报过，何况此刻，相信他听不进其他。
从推门进来开始，他的眼中唯有慕时欢。
哪怕……他的眸色看着好像有些不对。
宋歌离开。
厉憬衍站在原地，隔着几步的距离，她没什么血色憔悴的面容映入眼中。
很清晰。
明明走之前还不是这样。
此刻，她蹙着眉，像是那晚难受模样，她的唇瓣在蠕动没有发出声音，但厉憬衍很清楚，她在叫他。
他走近。
“厉憬衍……”
极低的一声低喃，如果不是病房格外安静，而他听觉又敏锐，怕是无人能听见。
没一会儿，她无意识地嘟起了嘴，大约很是难受，往下，她打着点滴的那只手手指攥了起来似乎想握成拳。
厉憬衍皱眉，俯身将她阻止。
下一秒，她的手指跟有意识似的，缠绕上了他的。
“厉憬衍……”
他又听到她低低的一声低喃。
心尖似乎东西划过，再看去时，一滴眼泪恰好从她眼角滑落。
……
走廊。
慕斯年一手插兜，一手接电话。
只是那边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心思听，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紧盯着病房门没有移开，哪怕高一高二一直将他防备阻拦。
他心中直冷笑。
掐断电话，他径直走向前。
门，却在这时开了。
厉憬衍抱着慕时欢走了出来，而他怀中的慕时欢，一直闭着眼，应该还未醒来。
“她在生病。”胸口怒火滚烫灼热，慕斯年冷声提醒。
厉憬衍不曾看他，紧紧抱着慕时欢离开。
慕斯年自是要追。
高一高二将他拦住：“慕总。”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很快，几人身影不见，长长的走廊里，唯有慕斯年依旧站在原地。
周遭安静得诡异。
良久。
慕斯年低声冷笑。
“呵。”
转身，他面无表情往相反方向走。
手机便是在这时再振动。
他没有接。
然而振动不断，大有他不接就不停的架势，极有耐心。
电光火石间，慕斯年忽然有强烈的感觉是谁。
等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
又是那个神秘人。
脚步停下，慕斯年冷着脸接通，但没有作声。
对面亦是。
两人像是在对峙，仿佛谁先开口便输了先机。
至少，慕斯年是如此认为的。
但很快，事实告诉他，他想错了。
对面的那个神秘男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先机，他似乎从来都是胸有成竹，他更不是想要让自己和他合作，他要的似乎只是他抢走慕时欢。
他很自信，自信他不会拒绝他的电话，自信他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他是高高在上的，仿佛……在施舍。
就好比，此时此刻——
“慕总，想知道慕时欢的秘密么？”
“你以为，厉憬衍都查不到慕时欢的过去，凭你，你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