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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睁开混浊的眼睛,看到静平就在自己眼前,她露出欣喜的笑容,手微微抬起。
静平立即握住太后的手:“祖母,阿难在这儿,阿难在这儿……”
“阿难,哀家想你的很……”
听了这话,静平哪里受得住,紧握着太后的手哭的难以自己:“阿难不孝,没有在皇祖母跟前尽孝。”
“哀家能在死前再见你一面,老天爷总算待哀家不薄。”太后眼睛已经耷拉着,眼看就要闭上了。
静平忙道:“祖母,母,阿难有孩子了,你也有曾孙了。”
太后的眼睛勉强睁开:“哀家的曾孙!”
“阿团,快过来,给曾祖母磕头。”
阿团从宁毅怀里下来,摇摇晃晃的跑到床边,听阿娘的话,给太后磕头:“曾祖奶奶,阿团,磕头!”
太后缓缓看向阿团,见阿团短腿短脚的跪在榻前,脸蛋粉扑扑的十分可爱。
“阿团,你过来……”
阿团竟一点也不怕,他到太后身旁,一双大眼睛明亮透彻:“曾祖母,病了,好起来!”
太后笑了:“好孩子,阿难也以做亲了。”
她想去摸摸阿圆的脸蛋,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碰到,手又放下了,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静平呆住,抱住太后抬下的那只手。
“太后薨了!”萧院正上前探太后的脉,然后道。
整个慈寿宫内,哭声一片。
宫内立即挂起了白绫,帝后皇孙皆穿起了孝服。
礼部尚书过来,跟皇帝请示,太后丧仪一事,景和帝难过归难过,把太子和宁毅叫去了。
静平守在太后身旁,眼泪已经干在眼里,不免想到儿时太后对自己的种种怜爱。她自小任性,行事妄为,皇祖母对她那般宠爱,无限的纵容,才让她活的那般恣意。
“嫂嫂……”宁芷和宋兮过来,想劝着她,怕她太过伤心,伤及身子。
静平这才注意到宁芷,许多年不见,芷儿长大不少。又看她身后还站着元绥,元绥也变了不少。
“你们回来了。”
“是,我们回来了。”宁芷亦没有想到能这么快见到嫂嫂,本来眼眶红红的,又湿了眼眶。
“你怀孕了。”静平注意到她的肚子,“阿团,叫姑姑,姑父。”
阿团一直偎在静平身边,乖乖巧巧的听阿娘的话,奶声奶气的叫人:“姑姑,姑父。”
宁芷蹲下身和阿团平视:“阿团真可爱。”
“姑姑肚子里也有娃娃吗?”阿团看着宁芷的肚子。
“嗯,有娃娃在里面。”
“是妹妹吗?”阿团一直想要一个妹妹的。
“是不是妹妹,如今倒不知道。”宁芷说。
“哦!”
“阿团想要妹妹吗?”宋兮走过来,“晚一点,我抱个妹妹给你看好吗?”
太后弥留之际,宋兮有把长乐带进宫里。后来慈寿宫乱成一团,太子命她将长乐先抱到坤宁宫。
皇后缓缓进来,也先注意到阿圆。
“先把阿团抱到坤宁宫吧,长乐也在本宫那儿,跟阿赤阿白在一处。”皇后道。
静平回头,看到母后已经福身:“阿难见过母后。”
“阿团,这是你皇祖母,叫皇祖母。”
阿团看着身着素衣的皇后,又规规矩矩的大磕头:“阿团给皇祖母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