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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傅斯年弯下腰,蹲在了她的面前:“你鞋带散了。”
他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帮她系鞋带,季半夏低头看着他的头顶,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的头发修剪得很短,又黑又密,透着年轻男人特有的生命力。季半夏突然很想用手去摸一摸,这样粗硬的发质,在手心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傅斯年系完松散的鞋带,看到另一只脚的鞋带也有些松了,就顺手帮她解开再重新系:“你这种系法会容易松,你看,要将右边这根从左边这根鞋带后面绕过去,然后再打个结,这样就会又结实又容易解开了……”
他在教她系鞋带。
这个高高在上地俯视众生,生杀予夺,习惯了下命令的男人,掌握着华臣十几万员工前途的男人,蹲在她的面前,温柔的帮她系鞋带,细心的教导她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生活小事。
他的手指,偶尔碰到她脚踝细嫩的肌肤,激起她小小的战栗。
此刻,季半夏忘记了连翘手术的失败,忘记了顾浅秋隆起的腹部,此刻,她只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让她痛楚,让她心碎,也赠给她从来没品尝过的、浓烈如死亡的甜蜜。
傅斯年系完鞋带站起身,正想问季半夏学会了没,却在看到她眼神的那一秒钟,彻底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她的眼神,让他一下子陷了下去。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彼此深深的凝视,呼吸相闻,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半夏……”傅斯年低声呢喃,声音因渴望而黯哑。他的手臂,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