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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儿的房里关了灯……
偶尔可以从窗口里传出几声轻笑,那笑声渐渐的低了,婉转成了呢喃和喘息……
越来越低。
直到静寂无声。
院中的大槐树下……
云景琪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躺椅里,仰头望着星空,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清风拂过……
树叶“沙沙”的在风中轻舞,一片叶子缓缓的落了下来,眼瞧着就要碰到她的头发了,忽然,一旁伸出了只大手,轻巧的接住了那片青绿。
她扭头一瞧,赶忙仓惶地站起了身,“童澈,你怎么来了?”
童澈的双目炯亮,大概是由于混血的关系,瞳孔间隐隐带着一丝淡褐,他轻抿着嘴角,露出了那颗小虎牙……既没称呼,也没寒暄,“你……也睡不着?”
也?
云景琪点了点头,有些避重就轻的答,“月色挺美的!”
童澈抬头向天,棱角分明的下巴微扬着……透过微微敞开的领口,可以看到成熟男人高凸的喉结,以及脖颈上的一片青硬。
云景琪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酸疼,视线就那样定格在他的脸上,久久也不愿意离开。
两个人站在院子中,一个抬头向天,一个望着男人。
眼前的风景不同,心情却无异的,几乎是异口同声,“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他们惊讶于彼此的同步,飞快的一个对视,就又立刻移开了视线。
云景琪理了理鬓角,头略低着,月光将她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出了一个优美的玲珑,“童澈,我……有几句话想说!”
童澈轻抬了抬手,“小琪,有些话……你不用说,我也懂!”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温柔的散开,“实话说,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心里也埋怨过你!后来,我释然了!你选择留下是对的!女人是要宠的,要娇惯,要呵护,我不能带着你去受苦,所以,我不怨!要怨?就怪生不逢时!要怨?就怪世事无常!”
云景琪慌忙的抬起了头,“别!童澈,你别这么说!我听着心里难受!那个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儿!心里总想着,你去个一年半载就会回来的!可日子越来越久!越久,我就越没法面对你!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走,以后还怎么有脸去找你?”
“……”
云景琪的嗓音有些哽咽,“现在我长大了,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所以我的心是煎熬的,那种煎熬,你永远体会不到,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坐在床上自己哭,想你的好,想你在外面的日子,想我们的过去,千百次的骂自己糊涂,千百次的骂自己没有勇气!如果时光能够重回,让我再来一次……”
童澈幽幽的叹了口气,“再来一次?一次就是十年!一次就是我们所有的青春岁月!”
“……”
“小琪,人生没有重来!我们只能往前看!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感恩你曾经的相伴!现在,我只想说……祝你幸福,愿你永远快乐!”
云景琪张了张嘴,几乎冲口而出,“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那样我才会幸福!”
可她强忍住了。
并没说出口。
她是骄傲的!
不愿意乞求感情!
可与此同时呢……
她也放不下!
云景琪本来是个干净利落的人,做事和弟弟一样,喜欢速战速决,可唯有对感情利落不起来,总是像一团乱麻似的牵扯不清,也许正像她自己说的……乱?是因为太在乎了!
童澈站直了身子,两只手慵懒的插进了裤袋里,目光调向了地面,鞋尖无意识地踢着一块小石子,“嗯……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也许走之前,不一定再有机会见你了!”
“走?”
“嗯!”
“干嘛那么急?”
“……”
“那……田心儿和你一起走?”
“嗯!”童澈抬起了晶亮的双眸,“我在贵州的时候,都是她的全家在照顾我!现在我日子稍微好些了,就应该回报人家吧?”
再没多说,优雅的一欠身,“晚安!”
缓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云景琪望着他的背影,思绪起伏……知道这又将是一个无眠的长夜了。
**
第二天一早……
天蒙蒙亮……
米香儿起来烧水做饭,傅博文跟在一边忙活着,端着温热的洗脸水,先给唐喜玲送去了,接着又照顾云景庭,忙忙叨叨的,脸上却挂着笑容。
云景琪起得早,站在院子里望着童澈的窗口,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响动,她走进厨房,看似无意的问,“香儿,田心儿还没起吗?”
米香儿抬起了头……怎么会不了解对方的心思呢?
也不说透,装傻似的附和,“不知道啊!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看看!”
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才到了田心儿的房门口,一敲门,“心儿,心儿……起来了吗?我进来啦!”
轻轻地推门而入,往炕上一看,被褥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人却已经不见了,目光一扫,枕头上留了个纸条,字迹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像是个孩子写的,“香儿,我和哥回县里了!下次见!”
也没落款写名字,光画了一个笑脸儿。
米香儿又去童澈的房里看了看,果不其然,也是没人。
她把纸条交给了云景琪,“他俩走了,没道别,大概是因为坐的早班车,怕打扰咱们吧?”
云景琪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傅博文跑进来了,“姐,西屋那个倪大哥也走了!别做那么多饭了,没人吃!”
倪大海也不声不响的走了。
大概是没法一下子面对……
云景琪沉吟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说,“香儿,我弟的腿伤还需要后续的治疗,我觉得……他总留在农村也不好,可我也不好劝他回去,这件事恐怕还要交给你了!”
米香儿答应了,“好!吃完了饭,我就去和他说!”
心里开始犯难了……一边是需要护理的丈夫,一边是需要照顾的母亲,她到底该留在哪边呢?
米香儿在家里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于红艳的家里呢……
也没消停了!
李不白像大爷似的盘着双腿儿,正坐在于家的炕头上“大嘴麻牙”的吃着早饭。
边往嘴里塞着馒头,边用眼角使劲瞄着孙维玉,心里暗想……几日不见,这丫头的胸脯好像又大了。
他和孙维玉有过肌肤之亲,那次之后,也暗自有点儿后悔,恨自己一时冲动,怕再被人家告到公安局里坐几年牢,于是就出去躲了两天,等偷偷摸摸的回家再一问赵秋菊,根本就没有公安局的人来过,心里有底了……于家这是怕磕碜,怕自己的姑娘将来嫁不出去,把这个苦果硬吞下去了。
一念至此……
李不白的心就放回肚子里了,走路又横起来了……他既然得到甜头了,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了,孙维玉是个18岁的黄花闺女,能搂着白睡觉,他上哪儿找这美事儿去?
所以呢,隔三差五的就上孙维玉的卫生所里,俨然以男朋友自居了,总是鬼头鬼脑的踅摸机会,把孙维玉往没人的地方拽。
孙维玉当然不干了,和李不白撕扯了几次,最后的结局总是让人家既遂了心愿又胖打一顿才了事!
李不白就是个畜生,下手狠辣,说实话,孙维玉现在一看见他,腿就直打“突突”,都有点儿活不下去了的意思,不但如此,渐渐的,村里也有了风言风语,说的那才难听呢,孙维玉和于红艳都觉得有点儿抬不起头了。
母女两就在一起私下琢磨……既然没胆子和李不白真刀真枪的干,也不敢像米香儿似的告到公安局,那就只好使个阴招,把李不白给“干掉”了。
于红艳老谋深算,人也坏,盘算了一溜十三招,脑袋里就有了一个既可以借刀杀人,又可以渔翁得利的计划了。
然后,找李不白谈话:
笑眯眯的装好人,“不白啊,你喜欢咱们家维玉吧?那你想娶她吗?”
李不白还“两毛钱小白菜拿一把”,撇着嘴角,一翻眼皮,“我娶她?切!你姑娘就是个烂货,我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干嘛还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