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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见寒愈听到了这个名字,竟然反应也不大,她干脆把这个话题略了过去。
甚至接下来寒愈提出一个要求的时候,她一时嘴快的答应了,应完才反应过来,微微蹙眉。
寒愈正似是而非的笑望着她,“答应这么爽快?”
他说今晚想带她回纽约那个新房子。
这会儿,她才道:“都这么晚了,从这儿过去还得一个多小时呢,干嘛这么折腾,睡哪儿都一样。”
男人薄唇微弄,“尊贵的阁下,出尔反尔是你的专长?”
夜千宠瞥了他一眼。
既然答应了就过去吧,总归也要过去,正好办点事。
她现在就算身份变了,但去哪儿也喜欢独来独往,身边的两个侍卫也是想带就带,不想带就让歇着。
不过她想着,外界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冯璐这样的人知道,带两个人防身还是有必要,只是目前没什么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得仔细考虑考虑这件事。
思绪中断,她微微转过头。
“干什么?”
她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寒愈往她边上凑了,这回才终于直言问出来。
起先寒愈还比较收敛,现在她既然问了,他干脆不再含蓄,手臂一伸,直接把她揽了过去,巴掌握住她的脸往胸口一按。
夜千宠全程被他的几个动作弄得云里雾里。
这会儿他没了动作,才终于抬眸朝他看上去。
中邪了?
寒愈也正低眉望着她,启唇:“难受么?”
她闭了闭目,一把撑开他的胸膛,占便宜也应该高明一点!
寒愈知道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才道:“上次抱了一会儿不是难受么?”
她微微的愣。
转头又朝他看去,然后若有所思,好像终于有所留意了。
柔唇微抿,犹豫了会儿,终于歪着身子往他身上闻了闻。
嗯,味道好像变了。
她心里在笑,但面上不动声色,是没想到就因为这点小细节,他居然还一路暗搓搓的做实验。
等到了他的新房子,她才知道,何止是这么一个细节?
进门,客厅,到浴室,所有以前用的东西,牌子可能没变,型号不一样了,配合洗浴用品的味道,该插花的地方还都放上了栀子花。
满屋子栀子味。
她抬手捂了捂鼻尖,说实话,一股栀子香还好,但是弄得太过有点太浓,浓得她头疼。
寒愈见了她的小动作,眉峰轻轻蹙起,“还是难受?”
夜千宠无奈的笑了一下,看了他,“难为你这么用心,但,这东西要是那么简单,还能当做一个禁令?”
虽然情毒听起来挺复古迂腐,但既然能持续到今天,哪那么容易被破坏?
知道这样的结果可能会让寒愈不好受,她倒是淡笑着,“还是有点用的,至少这个味道闻着也很舒服!”
寒愈没搭腔。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大概是想抽烟,但是想了想,又把打火机放下了,背对她立着。
她走过去,当做没什么不愉快,语调如常,“你最近一直在这边,南都的事务脱了手行么?”
他倒也低低的回:“萧秘书在。”
哦,她想起来了,笑了笑,“为了躲太奶奶让你相亲的事?”
不提这个还好,刚说到,寒愈眉峰就皱了起来,回头略略的睨着她,“也不怕哪天真的多了个伍婶?”
陡然被他问了这么一句,夜千宠站那儿愣了愣。
终于见她愣神,寒愈才得意勾了勾嘴角,不问了,朝她伸手过去。
“又干什么?”她一脸戒备。
寒愈索性直接捉了她的手过来,薄唇冷哼,“还能吃了你?”
然后牵着她往另一边走,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停了下来,“大衣呢?”
夜千宠无奈的看着他,“又不冷,穿什么大衣。”外套她都刚刚脱掉。
“等着。”寒愈扔下一句,自己进了卧室。
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件他的秋季风衣,然后继续握了她的手往那边的旋转楼梯走。
夜千宠还是第一次走这个楼梯,少女心时期很喜欢的旋转楼梯,说实话现在也依旧喜欢,但是面上没那么雀跃,免得寒愈太得意。
往上走了没几个台阶,感觉顶上的门已经开了,隐约的好像看到了倒映进来的霓虹,他难道还在楼顶布置了生日场所?
不然哪里来的霓虹灯?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一把年纪没做过这些事。”寒愈在她旁边说着话,声音低低的。
那会儿,她已经看到了楼顶的场景。
确实,是特意布置过的生日场景,一圈精心布置的霓虹灯细碎的闪着。
看到中间那个榻榻米似的躺床,她忍不住想笑,难道他还打算在楼顶露天睡一觉,给生日留个回忆?
“我喜欢不喜欢不要紧,又不是我生日!”她好一会儿才回答着他的问题,但眼睛里的喜欢也没有什么掩饰。
寒愈侧首看了她,先是蹙着眉的,见到她的眼,才微微弯了嘴角。
她在想,一个前十八年大多时间给了部队的男人,生冷、刻板,不解风情是他的标签。下海后又在商场纵横捭阖,摸爬滚打中逐退千帆后独占鳌头,他确实不懂什么浪漫。
所以,忽然能这么情趣,实属难得。
老也有老的可爱啊。
他的生日,反而用来讨她欢心了,夜千宠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所以呢,你弄这么用心,是想……?”
男人薄唇微动,一点也没客气的过去就躺下了,双手枕着脑袋,仰望星空。
随即又侧首来看她,“不明显么?讨你喜欢!”
她笑着,“明显,讨我喜欢,然后呢?”
就不给基地了,还是怎么的?
寒愈望着她好几秒,然后腾出一个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夜千宠摇头,她又不蠢,主动躺到他身边去?
她还想着找个椅子什么的坐在躺床旁边陪他聊天,毕竟是他生日,这两年都没怎么好好让他过。
但是转头找着椅子,只觉得眼前一晃,身子一歪,惊叫刚到喉咙口,身体就重重的落进了躺床上。
很软。
满口满鼻都是一股子栀子味。
她松了一口气,目光清明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怎么了?”
“难受么?”他又问。
夜千宠知道他在问什么,无奈的笑了笑,目前没什么难受的。
“躺会儿吧,保不齐几分钟后就真的难受了。”
寒愈也配合。
两个人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楼顶,之前寒愈拿的风衣给她当了被子,男人的一条手臂给她做了枕头,另一手自己枕着,默契的望着不怎么明朗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