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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
萧砚这是在说他,年纪大了,迟早要被淘汰出局!
“过来人有过来人的好处,你是年纪还太轻,做事太冒进了。”
“行了,都少说两句。”萧乾这位大家长开腔,“饭也吃了,没什么事都回去休息吧。”
从老宅出来,车里,萧砚对苏玉琢说:“要是觉得工作压力大,别勉强自己。”
“压力是有些大,不过很充实。”苏玉琢实话实说:“没什么勉强不勉强。”
接下来是冗长的静默。
车窗降着,外面的吹进来的风带着热浪。
很久,萧砚低沉冷淡的声音传来:“我不在这两天,过得如何?”
“挺好的。”苏玉琢说:“和往常一样。”
“……”萧砚看了她一眼,“刘姨说看见你在吃药,病了?”
苏玉琢默。
她每次吃药,都在房里偷着吃,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了惹麻烦。
深入一想,许是刘姨去主卧收拾卫生瞧见了她的药盒。
“有点月经不调,去医院开了些药,女人的寻常小毛病,没什么大碍。”
萧砚肯定知道是什么药了,也没瞒着的必要。
苏玉琢说完,萧砚没立刻开口。
隔了会儿,他才再开腔:“以后有不舒服,可以跟我说。”
苏玉琢转头看着他,一闪而过的光线中,萧砚高高的鼻梁呈现出奇异的线条,带着点温柔的味道,许久,她“哦”了一声。
萧爱说萧砚心情不佳,可苏玉琢见着的萧砚,和往常没区别,一点看不出心情不好的痕迹。
回到家,苏玉琢想解开手上纱布洗澡,萧砚阻止她:“做什么?”
苏玉琢:“总不能包着纱布洗澡。”
“你这手还能碰水?”这次伤得比上次严重许多,“过两日好些了再洗。”
“可是我今天出了不少汗。”苏玉琢低头闻了闻自己,有淡淡的汗味。
萧砚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我帮你洗?”
“……”苏玉琢立刻摇头:“我不洗了。”
说完往卫生间走。
“干什么去?”萧砚问。
苏玉琢回头,似笑非笑:“上厕所,这你也要帮?”
萧砚:“如果你需要的话。”
苏玉琢:“……”
她上完厕所顺便刷了个牙才出来,萧砚正仰靠在沙发上抽烟,两腿随意搭在茶几上,姿势闲适,衬衫领子难得没有规矩地扣着,露出胸膛的样子性感又撩人。
等他熄了烟蒂去卫生间,苏玉琢打开门和落地窗散烟味。
看见梳妆台上放着的戒指,她愣了一下。
戒指看着便知女款。
一时思绪千转百回,不知道这是他买的,还是别人落在他这的。
上海,穆尔岚不就是上海的么?
苏玉琢拿着手机爬上床,想刷会儿朋友圈,眼睛总不由自主朝梳妆台看过去。
微信群里跳出萧爱的语音消息,苏玉琢心不在焉点进去听。
“跟你们讲件事,咱们班闫芳芳去年谈了个富二代男朋友你们都知道吧?今天听人讲她男朋友其实已经结婚了,说是昨晚上洗完澡给他男朋友收拾脏衣服,在裤口袋里翻出枚婚戒,逼问下那男的才说实话,人家已经结婚两三年了,你们说悲不悲催?”
“还听说她一直怀疑他男朋友在外面有小三,这回好了,她自己成了小三……”
刚发现一个陌生戒指的苏玉琢:“……”
萧爱还在发语音消息,苏玉琢不想再听,直接锁了手机丢在一旁。
萧砚出来卫生间,苏玉琢正背对着他躺着。
走过去,瞅见梳妆台上的戒指还在,问了句:“不喜欢?”
没头没脑的,苏玉琢没好气:“听不懂你说什么。”
“戒指不喜欢?”萧砚拿起那枚戒指,走到床边。
苏玉琢已经翻身坐起来。
“那戒指你买给我的?”
“不然呢?”
“我以为是别人的。”
“别人?”萧砚看着她,“你以为是谁的?”
“我又没成天跟着你,你见了谁,跟谁吃了饭,谁在你这留了什么东西,我从哪儿去知道?”苏玉琢语气透着股怨怼与吃味。
说完,她自己先怔忪了几秒,意识到刚才的言行失了分寸,脸上重新变回淡泊的表情。
“这戒指你先收着吧,等婚礼再用。”
边说,苏玉琢边躺下。
萧砚将戒指搁在床头柜上,关了灯,在她身边躺下。
苏玉琢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
萧砚跟过来,苏玉琢还想再避让,腰上多了只胳膊,萧砚收紧力道,轻易将她带进怀里,嘴唇靠近她耳朵。
“这两天有没有想我?嗯?”
话音未落,他的吻落在苏玉琢脖子里,带着某种旖旎的暗示。
“我今天不……”方便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苏玉琢嘴巴被堵住,萧砚吮吸她的唇,舌头伸进她嘴里挑逗缠弄。
身体渐渐投入。
苏玉琢这两次月经不正常,都是早早就没了。
萧砚要进去的时候,苏玉琢忽然想起医生的话,问他:“家里有套吗?”
那人看着她。
苏玉琢耳根发热:“医生说我月经不调,是因为我吃频繁吃避孕药引起的,劝我别再吃,所以你……你戴套吧。”
萧砚仍看着苏玉琢,语气里有意外:“你一直在吃药?”
苏玉琢没否认,也没解释。
下一瞬,萧砚占有了她。
有些猝不及防。
苏玉琢倒抽了一口凉气,反应过来下意识挣扎:“你、你出去……”
萧砚却俯下身来压着她,两手反扣住苏玉琢的肩。
苏玉琢的任何挣扎都成了徒劳,只能在男人的引领下共赴巫山云颠。
事后,她又是一身的汗,身上黏腻得难受。
女人的身体向来比嘴巴诚实,方才很激烈。
苏玉琢终究是洗了澡。
她出来时,萧砚已经拿了药箱等着她,帮她重新处理了伤口,两人才熄灯睡下。
黑暗中,萧砚说:“避孕也要分时候,你现在是安全期,无需采取措施,也别偷吃药。”
苏玉琢知道安全期,不过是担心自己成了那个万一,才次次吃药,她现在没有安定,不想有孩子拖累,更不想将来自己的孩子,经历她所走过的路,个中辛酸,只有过来人知道。
又想到医生的话,她说:“没有下一次了,明天你去买套。”
说完,听得耳后萧砚一声轻笑,“好。”
……
萧家办婚礼,哪怕简单办一办,对一般家庭来说,也算得上十分隆重。
临近婚期,要准备的事越来越多,苏玉琢经常被江南叫过去商量事,有时候还被她拖去一块挑选结婚要用的东西,与此同时,换届选举大会也在紧张筹备中。
在公司,苏玉琢和萧砚依然是路人一般的存在,不过郑进倒是经常替萧砚到广告部转交东西给苏玉琢。
有关苏玉琢是萧家亲戚的消息越传越有鼻子有眼。
由于团队的蓄意操作,萧承在公司里的人气日渐旺盛,人人都传他是下一任集团执行总裁,萧砚对此没有一点回应,公司里很多人都看不透,正常人面对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都没法做到无动于衷,有人说他稳操胜券,有人说他故作镇定。
不管萧砚到底有什么打算,9月8号,他和苏玉琢的婚礼如期到来。
苏父是9月5号到京城的。
同来的还有苏玉琢表姑和杜文建。
萧砚将苏父和表姑安排在别墅客房里,杜文建则被安排在举行婚礼的酒店。
萧家哪怕只邀请了亲近的亲友,也摆了将近五十桌。
婚礼场面不如宋羡鱼和季临渊那次盛大,也是热闹,交往密切的几个家族人都到齐了,尤其是景家,集体出动,景老夫人和景老爷子一共三儿一女,大儿子景综和小儿子景彦都在京城任职高官,二儿子景逸在部队,三十多年打拼位居军区首长,聚少离多,萧砚婚礼恰逢他休假在家。
“看到心心对面坐着的那个男的没,景家二叔,五十几了,还没结婚呢。”萧爱跟宋羡鱼坐一块,向她科普京城豪门家族那些事。
“为什么?”宋羡鱼觉得诧异,那位景二叔长相不差,要再年轻二十岁,一定是迷死万千少女的型男,身上那肌肉,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男人气概。
“我也不清楚,只听有次景奶奶跟奶奶说起陈年旧事,说景二叔本来有喜欢的女人,因为出身不好,景奶奶看不上,就趁着景二叔回部队的时候将人撵走了,还花了点心思把那女人留下的信息都抹干净,景二叔找不到人,气得二十多年没回家,也一直没再娶,景奶奶说起来的时候眼泪汪汪的,看起来挺后悔。”
听完,宋羡鱼不由唏嘘。
朝景家那边多看了几眼,情深不寿,大多数深情之人似乎都没什么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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