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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油?”
苏大为的面色微变。
一旁的陈敏向他看过来,目光透着疑惑,看阿弥这模样,似乎知道这东西。
思莫尔急忙道:“阿弥兄弟,你还记得去岁,我跟你说西域那边可能会发生战事,阻断鲸鱼油进来,当时我说那边有个朋友提过,有一种黑色的水,据说遇火就能燃烧,你让我弄些回来,还记得吗?”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等苏大为开口就急忙道:“我听了你的话,所以用箱子运了些黑水回来。
此物甚是粘稠,其状似油。
燃烧后烟雾很大,吐火罗那边的康国人,都称此物为黑火油。”
陈敏看看思莫尔,再看看苏大为开口道:“阿弥,这是怎么回事?”
“十一叔,这要说来话长了,大约半年前我听思莫尔说西域那边有一种黑色的水能燃烧,便让他的商队帮我弄一些回来。今天这案子,我带人去搜查了商队放货的货栈,结果发现里面有些是空箱子,箱里的东西不翼而飞。”
苏大为解释了一句,然后向着思莫尔道:“你平时运鲸油不都是用大罐?为何运黑火油却用箱子。”
“大罐或者皮囊容易损坏,鲸油还好,这黑火油极易燃烧,我也是听了你的吩咐,要小心防备。
所以用羊皮囊盛之,再放在箱子里,以保安全。”
思莫尔右手抚在胸口,向苏大为动情的道:“阿弥兄弟,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放着生意不要,去做危害大唐之事。”
苏大为低头思索片刻,再抬头时,脸上挂起冷笑:“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你说的话却有一个漏洞。”
“啊?阿弥兄弟,你这是何意?”
“就算那些是黑火油,是我要你弄的,所以你才让商队夹带进来,可现在东西呢?那箱子为何是空的?那些黑火油,去了哪里?”
每说一句,思莫尔脸色就变白一分。
直到最后“去了哪里”,思莫尔膝盖一软,“卟嗵”一声瘫软在地上。
陈敏与苏大为对视一眼:此人可疑。
就算思莫尔不是主谋,但在黑火油一事上,定然有所隐瞒。
“问问他,究竟那些黑火油给了谁。”
陈敏右手下意识摸上腰间勾柄。
那是他的习惯,若遇上嘴硬的疑犯,有时候,必须动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瘫坐在地上的思莫尔,抬起头来,一脸惊恐的道:“阿弥,我不知道那些货去了哪里?我在西市自己的宅子里,又没生翅膀,我怎么会知道放在货栈里的货去了哪里?
这事,你不能冤枉我啊!
我可以对主发誓,我……”
“阿弥!”
门外,传来狄仁杰的喊声:“我们这边有发现了。”
箱子,搁置在地上。
箱长两尺余,木料差劲,漆料涂得也不均匀。
但现在,箱子周围,却站了数人,一个个好奇的盯着箱子,眼中露出期待。
“这东西,真有那么大作用?”
“当然。”
扛箱子来的中年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近年来,长安流行一种鲸油灯,用鲸油制成,可以遇风不熄,遇水不止,而且经久耐烧。我试过,鲸油并不能直接用,还得有些特殊法子才能做到那样,不过……”
他伸手向箱子指了指:“此物不同,它很容易烧,而且和鲸油一样,不容易灭。”
“威力如何?”
“很大。”
“试试。”
中年人点点头,蹲下去,将箱子打开,一伸手,从里面抓出一个皮囊。
这皮囊是用羊皮制成,在草原上是常用之物。
牧民有时还会用羊的胃,或者猪皮做皮囊,既可以盛奶,装水,又可以在过河时,充当皮筏。
中年汉子手脚麻利的将皮囊打开,对着地上倒去。
一些粘稠的黑色液体,从袋口中流淌出。
“应该够了。”
说着,他将皮囊重新封口,放回箱子。
其余的人看着脚下一滩黑液,似水非水,似油非油,总共也就碗口大的一滩。
“这么点,够吗?”
“够了够了,谁有火折子?”
旁边有人递上火折子,中年汉子接过,放到嘴边吹了几下。
那火折上的火星肉眼可见的大了起来,几点火星随着他吹的气,一起飘出。
中年汉子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将手里的火折子,随手向着地上的黑水扔去。
“小心。”
小小的木匣开着,一枚银针静静的躺在匣子里,下面垫以白色软布。
“这是……”
“我们方才验尸时,以银针刺入尸体肝部,起针回来,发现针梢带着些黑色粘液。”
周扬向苏大为道:“苏帅,在下以为,此人定是中毒无疑。”
银针能带出的组织液很少,但是在白布的衬托下,还是能看得明显。
“是何毒?”
“世上毒物万千,并非件件都有记载,至少以在下所学,仅凭银针刺入,还无法判断此毒究竟为何。”
周扬伸手用丝帕捂着口鼻,似乎他对血腥味,有洁癖。
轻咳了一声,他接着道:“就算查不出来是何毒,也很正常,一切查不出来的毒,都可称之为,无名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