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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好笑,厉南越经常会林秘书和成秘书傻傻分不清。
起初,他以为是习惯。
可现在他在思索一个问题……当真是习惯吗?
楼下的成秘书对着医院的花坛又踩又踢,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厉南越不动声色地立在窗前,呼叫系统002。
[喂,穿进这本破小说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对不起,您的权限还没有到达!]
[那就是有喽!]厉南越淡淡地挑了下狭长的眼睛。
系统002[……]它好像并没有这么说过。
林成成沿着圣玛丽医院走了一大圈,医院的附近卖小吃的不少,但大多重口。
厉南越一向喜欢清淡的食物。
林成成好不容易寻到一家卖馄饨的摊贩,先给自己买了一碗,又叫了三碗打包。
老板问她:“三碗都要小葱花吗?”
“一碗不要!”林成成下意识说完,又赶紧道:“哦不,三碗都要。”
林成成带回去的馄饨里,每碗都飘着绿色的小葱花。
厉南越不吃葱,馄饨馅里有就算了,汤里也有……不能忍。
杨力很快就吃掉了两碗,他还拿个筷子在那儿挑挑拣拣。
林成成惊讶于杨力的迅猛“战斗力”,调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碗不够。”
杨力一咧嘴,露出了自己一嘴的大白牙。
厉南越的心里非常不爽,总觉得她是故意的,气闷地吃了几个馄饨,便把筷子和碗搁置在了一边。
“成秘书!”
“四少还有什么吩咐!”林成成自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厉南越想吃口香糖,他叹了口气说:“给我倒杯水漱口。”
“我去。”杨力的手脚麻利,拿着白色的搪瓷杠子和暖水瓶就出了门。
有钱的人穷讲究,生水不进口。
他得弄一杯热水,尽快冷凉。
成小姐长的白白嫩嫩,一双小手看起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觉得这样的粗活不该由她来。
可那个厉四少却总是喜欢吩咐她。
杨力是个挺有眼力劲的,若不然也不会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从车夫成了厉四少的特别看护。
林成成知道杨力是好心替自己干活。
可杨力不知道,她倒是宁愿干活,也不愿意和厉四少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
一个是因为尴尬,另一个原因她不想说……她总觉得自己是这场穿书之旅的罪魁祸首,她内疚。
虽然厉南越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偶尔也会想她内疚个什么鬼。
不是好东西的厉南越有感应似的打了个喷嚏。
他需要纸巾,最好是那种通体洁白,不带任何香味的纸巾。
林成成也不知道打哪儿寻到了一块方格子的手帕,直接递了过去。废话,民国啊,不可能有清风、维达和心相印。
厉南越的心里也清楚,现在不是挑剔这些细节的时候,他拿了手帕过来,擦了下鼻子。
可他擦了一半,忽然觉得这手帕有些面熟。
他想起来了,昨天那小屁孩来的时候,胸前就别了个同款的手帕,好像是口水巾。
嗯,四岁多的小孩应该不会流口水了…对吧!
厉南越也不敢确定,方格手帕正中央那团黄色的污渍本体是个什么东西!
他手一松,如同那帕子带有病毒。
然而,帕子的小可爱主人,就是此时上线的。
厉羡羡本来是高高兴兴地来陪阿爸,可他一推门,又看见了昨天的狐狸精,以及…他的亲阿爸嫌弃地扔了他最心爱的小手帕。
厉羡羡的小脸一拉,却还是叫了一声:“阿爸!”
厉南越的心思全在他想要洗手洗脸上。
林成成则在偷笑的好嘛!甚至还想,她总算找到穿书的好处了,没准儿能治好厉南越龟毛的洁癖。
小可爱的声音一响起。
屋子里的两个成年人同时虎躯一震。
厉南越皱了皱眉,原本想问他怎么又来了!
但说话的艺术他还是懂得的,于是他问:“你是怎么来的?”
“阿海送我来的。”厉羡羡脆生生的童音煞是好听,再配上他天真可爱的小脸袋,完全就是萌神本神啊!
不过得忽略他狡诈的性格!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小小年纪心眼儿就特别的多。
便宜儿子一来,厉南越提前预见了下午的悲惨时光。
也不晓得孩子是不是都是话痨,昨日下午,据他不完全统计,这孩子一共叫了他不下五十声的阿爸。
叫的厉南越最后只想崩溃。
只要这孩子不叫他,他可以管他叫阿爸。
节操这个东西,自打他来了这种鬼地方,早就没有下限了。
厉南越下意识想要请求外援,可他的眼睛还没有寻到成秘书双眼的焦距,她已经扭过了脸,死死地盯着窗外。
不是吧,这么有默契?!
林成成:“……”带孩子的话,工资可是要翻五倍的哦!
骨气是什么?
能修大门,能买小馄饨吗?
她要是真有骨气的话,也不会为了一月两万块,伺候厉南越了整整一年。
哦不,林成成在心里掰了掰手指头,还差三天满一年。
杨力带着凉好的开水回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多了位小少爷。
小少爷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小脸红润,穿着也极为讲究,瞧那黑色的小皮鞋擦得和头发一样的光亮。不过厉四少未婚啊!
杨力憋着什么都没说。
厉羡羡看见他把白搪瓷的被子递了过来,欣喜地问:“阿爸,这是你新请的秘书吗?阿爸,我喜欢他!”
杨力受宠若惊了,叫了声“小少爷”。
厉羡羡瞥了他一眼,小脑袋瓜子转的很快,转念便想到了别处,他嘟起了小嘴:“阿爸,你是要娶成秘书当老婆吗?”
厉南越正漱口,没防着这来自心灵的拷问,他一呛,漱口水咽进了肚子里,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熊孩子,真想打他屁股。
哪怕是自己的漱口水,他也有点反胃。
厉南越捂着心口,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见一团红艳艳的物体,扑倒在他的床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哭道:“四少,我可怜的四少,露露来晚了!”
这位大姐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