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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
“临摹的时候也这样?”
“就是因为临摹才这样。”大多时间是在旅游景区或者深山野外,只能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石青临被这一问一答的模式弄笑了,仿佛在审问一样,他圈了两个菜,又审一句:“有没有什么忌口?”
“除了辣都可以。”
石青临点头,除了芥末这里就没什么辣的,从吃这点来看,她也挺好养活的。
菜单被服务员拿下去了。
等餐期间送了一盘糕点上来,是附带赠送的。
几小块盛在漆盘里,很精致,压着片粉色的花瓣。
石青临说:“这颜色有点特别。”
涂南端详了一下:“这叫酡颜。”
“酡颜?”
“就是脸红色,酡就是喝醉酒的状态,酡颜就是喝醉酒后脸红的颜色。”
她说的是古称,也称酡红。
石青临很自然地接了句:“不就是你那晚的脸色。”
那晚。
涂南知道他说的是她醉酒那晚,眼转一下,云淡风轻地说:“当时那么黑,你可能看错了。”
“是么?”男人的笑声有点低沉的过分:“那晚我可是跟了你好几个小时,怎么会看错?”
仔细想想,她脸上的颜色比这可能还要深些。
涂南眼神在他脸上飘一下:“跟着我为什么要看我的脸?”
那把笑声更沉:“不然我该看哪儿?”
“……”话题似乎开始往不对的地方飘了。
石青临见好就收,指一下糕点:“尝尝。”
涂南捏着筷子夹了一块,送到嘴里。
糯糯绵绵的甜,她并不喜欢这种纠缠不清的口感,吃了一块就放下了筷子。
她问石青临:“你怎么不吃?”
“我不吃甜。”
石青临自小被家里管束严格,甜腻的东西几乎不沾一口。
有人说喜甜的人性格好,易满足。
他觉得未尝没有道理,他觉得自己的确就是个不易满足的人。
没几分钟,服务员送了餐上桌。
涂南觉得有点热了,脱了身上的薄外套,搭在身后的椅背上。
这几天雨水多,天转凉,她出门多穿了一件,脱了之后就剩一件里面的无袖衫。
石青临看见她两条细白的胳膊,手指搭在腕上,转了转表带:“关于今天的测试,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涂南揉捏着手里的两根筷子:“我只看得出来,游戏跟壁画是融不到一起的。”
他黑漆漆的眼动一下:“我们会放到内部再测一下。”
“这样的画不算壁画,测了也没什意义。”
石青临看着她:“我们已经做出了壁画效果。”
涂南说:“真正的壁画效果是做不出来的。”
现代临摹技术已经很发达了,有很多科技可以辅助人工达到最大程度的复制还原,但永远比不上手工临摹的效果。
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人才能感知人作出的画。
石青临笑了一笑,抽出筷子:“先吃饭,吃完了我回去处理。”
※※※
安佩回到公司都快晚上十点了。
离开网咖的时候方阮非是软磨硬泡地请她吃了顿饭,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到现在才回来,还以为晚了,没想到在大门口正好遇见石青临。
她看了看他来的方向:“你这是刚送走涂南?”
石青临“嗯”一声。
“她怎么说?”
石青临边走边说:“她的反馈比玩家还不好。”
安佩没好气:“出师不利。”
石青临笑着叹口气:“你知道,一个人的感觉是很难发散给别人的,尽管有她把关,原画部也只能勉强做到像她,却永远不可能是她。”
但他中意的就是她那种感觉。
她能复制壁画,原画部的人却不能复制她。
安佩撇撇嘴:“那也没办法,这么大的工作量,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来画,我们可没那个时间耗下去。”
石青临捏一下眉心,往大厅走。
谁都清楚,时间对一个游戏而言有多重要。
安佩跟在后面说:“从现在反馈的信息来看,也只能改动风格了。”
石青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直到快到电梯的时候,才说了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人。”
“啊?”安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知道他的思维肯定又迅速地转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听这语气却像是一句感慨,根本没法儿接。
石青临却什么都没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