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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那一身的病,寒症也好, 咳疾也好, 归根结底来源于他幼时未能及时得到救治的内伤。

倘若江容有机会回到他幼时, 那定能把他如今所有的病症都直接扼杀在摇篮里,让他健健康康地长大执刀;但江容没有这个机会, 她只能站在二十年后追根溯源,然后一点一点去抽他的病丝, 就像当年万春流对燕南天做的那样。

说实话, 这一点都不简单。

可也正因为不简单,她才更有动力。

她在诸葛神侯为她安排的小院里捣鼓了整整七日, 期间还拜托神侯府的下人出去为她买了一些神侯府内没有的药材。

无情铁手和追命都来过两次, 前后见她写了扔, 扔了再改的药方, 不下百张。

三人之中,属无情对医道研究最多, 所以那些被她遗弃在院中的药方, 无情捡起来, 多少能看懂一些。

无情发现, 这些药方的差别非常小, 两三张摆在一起, 一眼扫过去, 根本看不出她改了何处。

他觉得好奇, 就仔细看了看, 末了更加困惑,因为她几乎调整过每一味药的用量,而且这里面有几味不仅治不了寒症,还有可能加剧。

困惑之下,他干脆请教了江容。

江容听他这么问,沉吟片刻,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我先前替苏楼主诊过脉了,他内伤多年不愈,是治疗的重中之重,但要治他的内伤,少不了要用上你觉得不对的那几味药,为免他受不住,我必须斟酌用量,再加别的药来缓和。”

可别的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加进去的,她必须考虑药性相冲的影响。

因此,光是一张药浴的药方,她就拟了快七日。

听前面的时候,无情还算淡定,毕竟他也认为医者必须谨慎,但听到最后,得知这是药浴的方子,他还是愣了。

“药浴?”他以为是内服用的?

“是啊药浴。”江容继续解释,“其实跟普通的药浴也不太一样,要用上昆仑山特有的药引,令药力入体,滋养经脉,麻烦得很,所以一点错都不能出。”

她这么一说,无情倒是想起来了,江湖上早有传言,当年燕南天只身闯入恶人谷,遭谷中恶人暗算,成了经脉尽断的活死人。

后来他重出江湖,有人问他究竟是如何“活”过来的,他说是恶人谷中一名大夫让他在药桶中浸了十八年,续上了他的经脉。

他口中的那名大夫,自然就是万春流。

而江容的医术习自万春流,学了他这一手来治苏梦枕,倒也说得过去。

可惜苏梦枕的情况和当年的燕南天全不一样,乍一看没严重到燕南天那种经脉尽断的程度,但真正治起来,却比当年已是活死人状态的燕南天麻烦多了,毕竟他不是坐在药桶里任她折腾。

因此,江容才会拟方子拟得束手束脚。

等她完全敲定,李寻欢为林诗音办的生辰宴也近在眼前了。

她在追命的陪同下去了一趟金风细雨楼,把药浴的方子交给苏梦枕最信任的手下,即风雨楼的总管,杨无邪。

杨无邪一早听苏梦枕提过她了,现在见到真人,当然十分恭敬。

“江谷主放心。”他说,“在下定会按江谷主的吩咐督促楼主。”

江容瞥了一眼不远处正与下属谈事的那道身影,心想就你们楼主这么能折腾自己的人,我能放心才怪了。

但话不能这么说,所以思忖片刻后,她才开口道:“无妨,两日后我会再来为他诊脉。”

这方子整体温和见效慢,但对经脉的益处立竿见影,苏梦枕有没有乖乖听话,她过几天过来看一看,就全知道了。

杨无邪听懂了她的意思,又想到上回苏梦枕从神侯府回来后,向自己说起这位恶人谷主时的表情和语气,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他们楼主大概是遇上克星了。

杨无邪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苏梦枕那性子,就得有人管他。

金风细雨楼上下管不住,恶人谷主有这个本事还愿意帮忙,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想着,他勾起唇角,笑着向江容拱手道:“那在下便在风雨楼恭候江谷主大驾。”

江容也笑了:“到时见。”

离开时,杨无邪说要给她和追命安排马车送他们回神侯府,不过被她拒绝了。

“我不急回三师兄那。”她说。

此话一出,陪她过来的追命先愣了:“咦,小师叔要去哪?”

江容:“我明日要去李园赴宴,得去买几件新衣。”

“李园?”可能是全京城消息最灵通的杨总管立刻反应过来,“可是小李探花为其表妹办的生辰宴?”

“对,我就是收到了他的邀请才来的京城。”江容点头。

“原来如此。”杨无邪若有所思了片刻,而后朝他二人伸出手,表示要送他们出去。

对方这般真诚有礼,江容也就没有拒绝,任他一路将他们送出了金风细雨楼。

她不知道的是,杨无邪送完他们一回去,就去红楼翻出了李寻欢之前派人送来的请帖提醒苏梦枕。

杨无邪:“江谷主明日会去李园,您若是处理完正事得空,不妨也去一趟。”

苏梦枕:“最近这般忙碌,恐怕抽不出时间,再说——”

“再说什么?”杨无邪忍着笑追问,问完还猜了一句,“再说您也怕见江谷主?”

“我缘何怕她?”苏梦枕当即否认。

……

另一边江容与追命离开了金风细雨楼,就直奔虹市,去了京城最出名的裁缝铺。

她对衣衫要求不高,只要穿着舒服,又不影响她练戟抓药就行,往往三四套衣服就一年对付过去了。

这回入京,为了轻装简行,她带的也全是最简洁的款式,没一件适合穿了去赴宴的。

追命对此感到十分新奇:“没想到小师叔你还会在意这个。”

江容嗯哼一声道:“我自己是不在意,但主人家未必呀,我不想林姑娘觉得我不重视她的生辰宴。”

追命:“……”好像很有道理,但好像又有哪里怪怪的。

好在江容挑什么都快,选衣服也一样,进门没多久,她就迅速相中了一套,让人拿过来比了比大小。

店里的裁缝比过之后,说倘若她要的话,得改上几针才行。

“那就改吧。”她爽快地付了一半的钱,说等吃过饭再来取。

吃饭的地方是汴京生意最好的酒楼,就在这间店对面,很是方便。

江容不差钱,进门就要了楼上紧邻汴河的雅间,尝了尝京城名菜。

她为苏梦枕忙了这么多日,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透气看热闹,就在窗边多坐了半个时辰。

这个时节的京城正值初夏,汴河上精致的画舫游船随处可见,河岸落英缤纷,人来人往,诸多繁华富贵之景,实非言语所能绘。

准备起身下楼的时候,她瞥到不远处的金梁桥上有几人起了冲突。

她定神望了片刻,发现是两个公子哥打扮的人过桥时撞伤了在桥上卖花的妇人。

追命见她皱眉,也反身向窗户外探出半个身体看了过去。

他小时候过得苦,最见不得这些事,当即抄起酒葫芦表示要去帮忙。

“不用。”江容拦住他,“有人快我们一步了。”

“啊?谁?”从追命的角度,还什么都没看到。

“在那。”江容抬手指了指正从桥下画舫上掠起的一道身影,并在看清他拔刀的瞬间眼睛一亮,“是个高手。”

隔着快十丈距离,江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她只看到了他出刀的动作,利落干脆,不带一丝犹豫又精准无比,一出手就将刀尖抵到了正推搡卖花妇人的那公子哥喉咙前。

公子哥吓得面色煞白,当即服了软。

待他们两个都向卖花妇人道了歉赔了钱,先前那刀客才总算收了刀。

江容看到这里就收回了目光。

“走吧。”她对追命说,“该去取衣服了。”

恃强凌弱的人得到了教训,追命当然也就放了心。

两人起身下楼,穿过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进了裁缝铺,江容选的衣服果然已经改好。

号称汴京第一的老裁缝要求高,非要她试过确认合身,她就去帘后试了试。

午后太阳盛,她去试的时候,追命为避开阳光,倚到了铺子正门后,抿了好两口酒。

因此,他们两人都没有看到,在江容进去后没多久,那个越过汴河上了岸走进对面酒楼的英俊刀客。

更不知道刀客进了酒楼后便直奔他们先前那个雅间,末了一脸失望地从窗中跃下离开了。

她真的很想摇着江易的肩膀问一句,原随云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吗?

“你拿着玩嘛。”江易又道,“跟随云不用这么客气的。”

“……是你太不客气了。”江容心累。

说了半天,江易也不肯帮她把这东西还给原随云,说到最后还直接拍拍屁股跑了。

她没办法,只好先收好了放到一边,然后继续看之前被她屯在一旁,杂七杂八的武学典籍。

可能是因为她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戟,再翻这些,就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看个两页就忍不住走神。

走神七次后,她合上书跳下长凳,准备去院子里透透气。

燕南天今天上玉虚峰会朋友去了,这会儿谷底只有他们三个小孩,江易便偷懒得更理所当然。

江容从屋里出去的时候,恰撞见他抱着一堆红盈盈的野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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