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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计了!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明白了,艾梁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李错还回来,既然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地从医院里将李错掳走,必然是因为李错对他们有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还回来。原来被子里裹着的根本不是李错,可惜他们都关心则乱加上先入为主的心理,根本没考虑到这种可能。
“都不要开枪!都不要开枪!”形势一波三折,徐思丽急忙挥手,生怕哪个警察一激动走了火,那李错就危险了。
“艾梁,你有种别跑!”王江宁再也按捺不住,大声怒骂道。
“王江宁,不要生气,我们还会再见的,下一次,一定杀了你。”艾梁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伴随着寒风,随着这艘船消失在了长江上。
王江宁跪在地上,低着头,捂着脸,久久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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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冲元第一个跑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徐思丽立刻招呼着警察收队,同时搭乘警车要去长江水警警部跟踪那艘船。不过王江宁知道,这纯属徒劳,这大半夜的本来能见度就差,等徐思丽赶到水警警部,艾梁的船早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
梅檀虽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知道李错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因此还算镇定,收了枪走到王江宁身边,正要开口劝两句,却发现那个被王江宁从被子里抖出来躺在地上的人似乎十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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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兄?怎么是你?”梅檀快步走上前去,把摔在地上的那人扶了起来。
那人刚从昏迷中醒来,整个人晕乎乎的,被梅檀叫了两声,他才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梅,梅兄,你也被他们抓来了?不对,这是,我这是在哪儿?我得救了?”
“不是我,是他救了你。”梅檀扶着他,指着王江宁说道。
康闻道其实看不清王江宁那边,他晕得厉害,眼镜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可还是努力向着王江宁跪着的方向鞠了一躬,说道:“多谢这位先生的救命之恩。”
王江宁此刻根本不想说话,也不管康闻道看不看得见,他只是十分敷衍地挥了挥手表示回应。
梅檀搀扶着晕晕乎乎的康闻道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这群人抓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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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梅兄,真是一言难尽啊!”康闻道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这次来南京是为了在南京开厂,本来有政府支持,一切都很顺利,哪知道那日和你分别之后我回到厂里才发现,厂已经被一群有刀有枪的光头黑衣人给控制了。我们厂建在郊外,周围空旷,荒凉得很,根本没有人发现。厂里除了工人就是工程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好在他们倒也没对我们如何,只是逼着我们给他们生产了许多还在试验中的高浓度吸入麻醉剂,不仅如此还抢走了很多化学原材料。后来,我听到他们说是时候离开南京了,领头那人说把我带上也许有用,然后我脑袋一痛,一醒过来就在这里了。”康闻道捂着脑袋,才说了几句话便觉得头昏脑涨。
“你们的厂是叫旭昇化工厂?”梅檀问。
康闻道点点头,语气却有些疑惑,“是啊,我和你说过吗?”
梅檀总算弄明白艾梁这帮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旭昇化工厂的化学品了,原来是抢来的,“康兄,你们也有钠粉的吧?”
康闻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连二亚硝酸钠,他们发现此物入水可燃之后,便让人将厂里所有的连二亚硝酸钠都抢走了。那些人,是不是用这些东西干什么坏事了?”康闻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梅檀却懂他,如果有人用他研究的植物来做坏事,他也一定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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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王江宁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交流,他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上哪儿去找,上哪儿去找啊……”
还是康闻道看王江宁如此异常,于是小声问:“梅兄,这位救我的小兄弟在嘀咕什么呢?听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那群绑架你的人又绑走了我们的朋友,是对他很重要的人,那群人乘船跑了,我们现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们。”梅檀怕刺激到王江宁,压低声音对康闻道说道。
康闻道低头沉思了片刻,示意梅檀搀扶他走到王江宁的身边,也学王江宁的样子半跪在地上,劝慰道:“小兄弟,你不要灰心,你救了我,我一定会帮你救回你朋友的。”
王江宁沉默地摇了摇头,康闻道的安慰虽然令他感动,但他并不觉得这个弱不禁风的知识分子能帮他什么。
“小兄弟,你相信我,我真的能帮你救回你的朋友。”康闻道拍了拍王江宁的肩膀,十分笃定地说道,“被他们抓走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下一步要去哪里。”
“什么?”王江宁缓缓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这个比梅檀还书生气的中年男子,死水般的眼里瞬间燃起希望之光。
可没等康闻道回答,连日的操劳加上今日悲喜交加的打击,王江宁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绷不住啪的一声断了,眼前的景象迅速模糊起来,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李错凶巴巴地站在他面前,他想要说点什么,却就此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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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江宁!王江宁!你要死啊?还不赶快过来!”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吼叫声传入了王江宁的耳朵里。
“来了来了!”王江宁一听到这声音脑袋都要炸了。这位姑奶奶是不是就不会小声说话?沟通就靠吼,这以后可怎么办?是不是得把探事社的门全都加厚增强一下隔音效果?
哎,怎么就突然想到以后了?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王江宁一边想着一边小跑着跑到门口,一推开屋门他就愣了半天。
天什么时候黑了?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院子门口挂着两盏忽明忽暗的气死风灯透着那么一点亮光。就借着这点光,王江宁感觉这个院子非常陌生。院门似乎还是那个院门,可这院子里,怎么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满地的大石块,还有很多一人长的圆木随便堆砌着,整个院子简直就是一个大工地。
难道师傅想重新修葺一下探事社?怎么没听他谈起过?
王江宁正在犯嘀咕,刚才那声音又从门口传过来了。
“王江宁!王江宁!你要死啊?还不赶快过来!”
“来啦别催啦!”王江宁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在微弱的亮光下努力踩着乱石往门口蹦。
刚蹦了两下,他突然停住了。
刚才那两次呼喊声,怎么听起来竟是一模一样?
一念及此,王江宁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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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听错了?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静,侧耳认真听着。
一切都静得可怕。似乎整座城市都像没有了人一般,竟是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王江宁!王江宁!你要死啊?还不赶快过来!”
王江宁脚下差点打了个哆嗦。这次他更加笃定了,这声音,与前两次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语气都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