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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大概是矛盾的。
一方面为孩子取名为无忘,可二三年,却从未遗忘。
无忘,无忘,可每唤这孩子一声,心底里又何尝不是在想。
无忘,勿忘。
若正视自己的内心,其实他并不想遗忘,也不想被人遗忘,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写一封家书。
他在信上写了大哥二哥,写了三哥四哥,却从未提过她只言半语。不是因为他冷情,而是因不知该如何下笔。
亦是因生怕笔墨落在纸上,便写出了自己的奢望,写出了自己的可悲,写下了自己的长情,亦写下了自己的执着。
当初离家时,逸宣心底里充满了各种绝望的情绪,他时常想起当年那只松鼠,也以为感情是可以很轻易就能放下的,而一旦放下了,就能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了。
他以前画了很多张画像,全是她的模样。
她一颦一笑他珍存心底,后来他不再画她的模样,强迫自己不要回想,却总是鬼使神差的,即使人没在她身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总有她的影子。
比如她爱穿的紫衣,比如他画的那些紫眸松鼠,比如他酿的酒,比如他的那些梦
而今伫立在三位兄长的身旁,看着兄长们昏迷时的样子,又想到之前的地震,亲眼看着三位兄长险些被山石活埋,他心里想的,念的,竟从事从前的那些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