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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尽欢愣了下, 坐起来, 静静地看着他。
“别说傻话。”
利慎平顿了一顿,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重新将她拉进怀里, 望着落地窗外的金鸡湖。璀璨的灯火往深处走, 夜空下的湖水如墨, 湖面上亮着一两盏灯。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习尽欢趴在他胸口,两指玩着他胸前的扣子。
沉默片刻,利慎平叹了口气, 只是说:“傻瓜。”
习尽欢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的心意她不是不懂。但是现在,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们在苏州呆了一周, 利慎平一直很忙。
两个人之前的相处时间太短, 要么一起吃饭, 要么等他下班后相聚, 并没有这样一整天一整天地呆在一起过。习尽欢这才知道他的不易, 但又帮不上忙, 就决定不打扰他, 每天一个人吃好喝好,把金鸡湖边逛完了就进了城。
好不容易等到了周三, 利慎平推了应酬要陪她吃饭, 打通了电话才知道她还在报恩寺的北寺塔上吹风。
习尽欢打了车回酒店。
利慎平张开怀抱,拥住她。他觉得很过意不去, 让她一起出差, 可是一直没有时间陪她。习尽欢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啊, 我最近在酒店吃得很好, 还去了隔壁酒店吃法餐,都是刷你的卡。”
利慎平朗笑,“那今天就吃点本地菜吧。”
餐厅在湖对岸的苏公堤,习尽欢兴致勃勃地要走路去,转念想到他忙了一天很累才作罢。
因为是两个人吃饭,利慎平放了司机的假,自己开车。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幸好他一天都在恒温室内,穿着西装也不觉得难过。他脱了外套随手扔在后排,驾车带着她在湖边慢慢地绕了一圈过去。
习尽欢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知道他一贯体恤下属,于是说:“要是我会开车就好了,这样你可以休息下。”
他偏头回来看了她一眼,“行。”
吃的是创意本帮菜,从名字到装修,再到菜肴的处理烹制,走的都是中西合璧的路子。
餐厅门口写着一个大大的英文字母,里面的装潢却是标准的新中式。服务员领着他们在床边落座,玻璃窗上贴着一张圆圆的剪纸,写着“福”。
趁着利慎平点菜,习尽欢从窗外看去,能看见静静的湖水,倒映着岸上的灯火。
利慎平点完餐,抽出湿巾擦了擦手,“既然做美食,偶尔学着点餐也不是坏事。”
她回过头来,不以为然地说:“我这几天天天都是自己点餐啊,今天是给你表现的机会。”
他只好笑着讨饶。
他们点了一个小火锅,牛肉被切成了片,一片一片卷成了红花,跟白色的鱼肉一起放在竹格子里,煞是好看。
鹅肝配饭也是色香味俱佳,习尽欢一边吃一边说:“我中午去隔壁酒店吃的法餐,彩衣鹅肝也很好吃。”
利慎平举杯抿了一口茶,看着她吃得开心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放松。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父亲常年在外,他一直目睹独自生活在利家的母亲,面对种种繁杂琐事一点点枯萎下去的样子。
他很心疼。
可是到了如今,也知道无能为力。
看着对坐的习尽欢,利慎平眼里多了写笑意。
还好,她不是这样的人。
他喜欢这样的她,无论在哪种环境中,都会尽力让自己过得快乐。
习尽欢没留心他的眼神,注意力全被现场的昆剧表演吸引了去。当人家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断臂残垣”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演唱的演员就在他们身边,她看着人家却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距离感。
她回过头,对上他温柔的眼眸。那一刻习尽欢忽然觉得,良辰美景,不过如此。
吃过饭,两人十指相扣在湖边散步。习尽欢松了口气,以为他忙完了。谁知第二天,他们又赶回了上海。
利慎平很抱歉,计划一再变动,让人不免有种漂浮无依的感觉。因为他的事情让她打乱自己的生活节奏,不是利慎平想看到的。
好在回了上海,她还可以继续做自己的视频。管家非常称职地为她准备了食材,甚至买到了和南兴家里一模一样的桌布和配饰。
之前有总部在上海的媒体约她做线上采访,这次也改了时间换成了实地采访。
习尽欢虽然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倒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她现在也算是自由职业者。她还异想天开地兴起了旅居的念头。
利慎平回上海是参加一个晚会。
习尽欢没想到要陪他一起去,出门之前,她根本没多想,只带了那一条裙子,还是管家准备充分,请人送了礼服过来。
她自己画了妆,粘假睫毛的时候因为紧张给粘歪了一边,又重新来过。
幸好没有迟到。
应该是一个很正式的场合,看着服务员检查完他们的邀请函才放人进去,习尽欢觉得这次好像有点严重了。
更不要提,利慎平一进门,几乎场内的女性目光都一下子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又落到了她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的好奇和羡慕嫉妒都格外直接,习尽欢忐忑地抓进了他的手臂。
“我谈完事就可以走,别怕。”利慎平侧首跟她咬耳朵,“紧张的话就跟着我。”
习尽欢也小声跟他咬耳朵:“你这样跟我说话,看我的人更多了!”
他只是低低地笑。
晚宴是自助式的,习尽欢干脆放开了他,让他自己去办事。
利慎平看着她欲说还休,终于点头首肯:“给我半个小时,完了咱们出去吃饭。”
习尽欢端着小碟子取餐,很快有人上来搭讪。她开始还能应付,后来发现基本上男人都是问联系方式的,女人都是打听利慎平的身份的,也就不太想理人了。
她吃着东西,看着场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隔着人群远远地打量他。
即便场内有很多人,可是利慎平也非常引人注目,几乎只要一抬眼,习尽欢就能轻松找到他。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利慎平回过头,遥遥地冲她举杯示意。她听见周围女人见了都嘶嘶抽气,一边看她一边交头接耳。
习尽欢不太适应如此惹人注意,冲他笑了笑,就埋头自己吃了东西。
没一会儿,利慎平过来接她。
“忙完了?”
“嗯,”他偏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陪我去打个招呼就走。”
“好。”
是一个很干练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没带领带,看上去一副成功男人的商务打扮。
“尽欢,来,叫Uncle。”
中年男人神情疑惑,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慎平,这位是?”
利慎平的手落在她的腰间,淡淡一笑,为两人介绍:“Uncle,这是我女朋友,习尽欢。”
习尽欢看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震惊,有些摸不清楚状况,她长得很吓人吗?
她冲那男人点了点头,微笑着叫了声:“Uncle好。”
“啊,你好。”中年男人看着她,又转向利慎平,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女朋友三个字。”
利慎平又笑了笑,“是啊,以前没碰上她。”
中年男人过了片刻才释然笑了,摇着头与利慎平碰杯,“看来小女十几年的相思病要断根儿了。”
利慎平镇定自若,举杯示意,“代我问Amy好。”
“好、好。”中年男人又朝习尽欢瞟了一眼,才看向利慎平,“阿泽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先去忙了。”
习尽欢挽着利慎平的胳膊,看着那人的背影,好奇道:“利慎泽怎么了?”
利慎平沉默,仰头把高脚杯的酒慢慢喝完。
习尽欢没觉察他的不对劲,又问:“是你未婚妻的爸爸吗?青梅竹马那种?”
利慎平顿了顿,把空杯交给服务员,才哭笑不得地说:“知道我的未婚妻……你还是这样的反应?”
“还真是?!”
“当然不是了。”
习尽欢瞪着他警告:“你敢有!”
他笑起来,飞快地亲了她一口,“不敢。”
“……”习尽欢把头埋进他的臂膀里,气势全无,扭捏地低呼,“你干嘛!好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