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顼婳莫名其妙:“认错?本座错从何来?”
好吧,木狂阳是真的服了她了。只得问:“那你打算如何将他追回来呢?”
顼婳轻捻发梢,笑容高深莫测:“狂阳,身为一个女神,怎么可能主动追求谁呢?”
木狂阳不想说话了:“好好好,你继续保持你的高冷女神人设。我走了。以后哭的时候请不要来找我。”
顼婳笑得不行,笑完之后,突然说:“你有空帮我看看阴阳院的试炼,看看他什么时候有机会外出。”
好吧,好歹还算是上心。木狂阳说:“明天就有。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尹絮苹现在粘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你现在先别跟尹絮苹起冲突,不然他要是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你肯定受不了。”
顼婳伸了个懒腰,说:“狂阳,活到我这个地步,什么话我都受得了。”
木狂阳回头看她,她眼中慵懒之色渐收,一双眸子里全是凛冽寒气。
第二天夜里,阴阳院有内门弟子外出试炼。天衢子如今修为只剩本尊三成,是以在试炼方面,也跟得很紧。尹絮苹一路跟着他,一起带队。
到达的地方是一片松林,乃是当地县衙求助。称附近村民在松林里捡到一块琥珀,里面竟然是一颗人的眼珠。而前来调查的官兵纷纷不知所踪。
怀疑是妖魅作祟,只有报给九渊仙宗了。
妖魅大多在夜里出没,大家也只能在夜里前来查看。
天衢子说:“三人一组,入内查探,互相照顾,不得走散。”
门下弟子答应一声,立刻四下散开。天衢子连称手的法宝都没有,尹絮苹倒是体贴,忙把镇魂铃递给他。镇魂铃是扫雪宗的镇门法宝,威力还算是强大。
之前跟顼婳化身的“纪婳”比武的时候有点损毁,这时候经过向家堡修复,已经恢复如初。
天衢子乃是杂修,妙音宗的法宝他也用得。他也不跟尹絮苹客气,接过镇魂铃,走入松林,一路注视门中弟子动静。
顼婳手中提灯,就站在不远处,天气微寒,她白色的披风上绣着大片荷花,花色淡粉,荷叶却是墨与绿相间。木狂阳是偷偷跑出来的。她对顼婳的第一次出手显然十分好奇。顼婳这柄剑,一向狂妄,能看到她伏低作小,倒追男人,那可是百年不遇的事。
好戏开场,岂能错过?
故而哪怕是可能会被水空锈训斥,她还是偷偷溜了出来——退一万步,天衢子现在修为可不比从前。万一顼婳要对尹絮苹下毒手,她也来得及阻止。
这圣剑平生没有受过什么气,万一尹絮苹说出什么话刺激到她,这事儿还真是很有可能。
然而顼婳只是在一旁观望,许久都没有出手的意思。尹絮苹一直跟天衢子相伴而行,她的目光却似乎完全略过了这个人,只是凝聚在天衢子身上。
木狂阳看着,又有些心软,只得提醒道:“这样看可看不来一个深情道侣。”
顼婳微微一笑,她今日着装温柔素雅,这一笑更显柔美。木狂阳也有些心软,说:“上去跟他解释吧,好好说,他指不定能想起什么。”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知道,哪有可能想起什么呢?他只是从魂皿中长出的一粒魂种而已。那些事,他根本都没有经历过。
顼婳闻言,轻转着手中赦世莲灯的玉柄,说:“想要看戏呢,最好就找个好位置,不要多话,也不要走开。更不能指导戏子如何去演,不然就没趣味了。”
木狂阳一愣,却见她极快地入了松林,飞快布下几个法阵。法阵布得隐秘,很快将整个阴阳院的内门弟子同天衢子、尹絮苹二人隔开。
天衢子虽然警觉,但也并不认为这片人界的松林里,有已经化神的高手!而且还是绝顶阵修。
顼婳轻松将他与尹絮苹孤立出来,木狂阳心中一惊,手握刀柄——她到底想干什么?今天可不要在这里见血啊!
然而顼婳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法阵一冲,一只栖在树上的鸟顿时受惊,突然冲了出来。尹絮苹本就在找寻松林里隐藏的鬼魅,这时候有一物冲出来,直接奔向她面门。
她毕竟也是修士,当下一出手,袖里匕首寒光一闪,已经在这横冲出来的鸟身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白鸟落地,她又看了一眼,才惊魂未定地道:“是只鸟,吓我一跳。”
天衢子说:“这里没有术法波动的痕迹,我们往前看看。”
尹絮苹应了一声,前面法阵铺陈,竟然是有两道岔道,而且皆有妖物气息,但显然并不是什么大妖。天衢子于是道:“林中妖物并不强大,你我分头查探吧。”
尹絮苹应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你如今功力有损,注意安全。”
天衢子微微点头,一直等到她离开,方才欲继续前行。然而刚刚举步,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有人踩着松针而来。他当然闪身躲在树后,第一时间藏匿了身形,然而却见幽暗松林之中,一团模糊的光影渐斩接近。
是个女子,素手提莲灯,黑发如丝,只在鬓边簪了一朵荷花。花瓣层叠绽放,暗香如丝如缕。天衢子顿时屏住声息,却见那女子走到树下——树下有一只羽翼染血的朱鹮。正是方才尹絮苹砍落那只。
她敛裾倾身,置灯于侧,青葱般温润的双手缓缓将它抱起。天衢子避于树后,正好可以看清她的面容,在莲灯软光之中,她如莲花成仙,美如幻梦。
这鸟伤重——尹絮苹那一下子,可没打算留情。她打量着鸟身上的伤口,轻叹一声:“可怜。”
声似珠玉,字字含香,直叩心弦。
天衢子心中震动,余音回旋不绝。却见面前女子放下莲灯,竟是解下衣上所系的淡绿色纱巾,为朱鹮系住伤口。
那丝巾乃平日覆面遮阳避人之物,女儿家的贴身物件,薄如蝉翼,又沾染着她的体香,说不出的精致温柔。
她将朱鹮系好,又喂下一颗丹药,似乎并未发现暗处的天衢子,转身离开了。天衢子于暗处,凝望她提灯而去的背影,雪白的披风轻轻扫过厚厚铺陈的松针,她如渐远的星辰,携香而来,伴香而去。
木狂阳一脸莫名其妙,直等到顼婳走出松林,方才阻住其去路:“你疯了?让我给他一下子,你自己跑去救鸟?!”
顼婳说:“你怎么还没回去?小心水空锈真的发现你。”
木狂阳说:“你管我!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好不容易和他独处,你一句话不说,却去救了个只鸟!!”
顼婳也不争辩,只是笑着说:“狂阳,你还有太多东西,值得学习。”说完,一脸慈爱地摸摸她的头,扬长而去。
松林里,天衢子已经走出几步,身边余香仍未散尽。他返回树下,只见那只朱鹮鸟得了灵丹,身上伤势显然已经大为好转。
天衢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解下了它身上淡绿色的丝巾。那是女儿家的面纱,入手软柔细滑,其上绣纹更精致绣美。末端还有一个珍珠的系扣。
他握在手里,那光滑细腻的触感似乎可以顺着指腹,入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