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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应可开始行动了?”那中年男子头目看向一直在地上跪着的高瘦男子道。
“禀首领,我们回来的时候,属下派人回过广陵城。城内并没有传出荣王失踪的消息,想必是被人给封闭了消息。”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如今广陵城内说一不二的荣王世子闵应。
“继续派人盯着”那头目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王爷,我们怎么办?”被关到暗牢里之后,荣王及其守卫三人,终于才被松开绑。
艰难的活动了下血脉不畅的手脚,荣王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伙歹人所图为何。若是要银钱还好说,就怕……”就怕他们胃口不止这些。
荣王面露忧色,旁边的两名护卫也颓丧的面面相觑。
他们三人被下了软筋散,如今就算是给他们打开牢门,他们也跑不出去。
外面的阳光照不进来,牢里阴暗潮湿得的很。
好在这地上还有些像竹叶似的干树叶子,还能让人有个落脚的地方。
硕大的耗子不停的在三人脚下窜来窜去。让从未见过如此情形的荣王有些心力交瘁。
……
“世子,穆大小姐又来了”乐湛推开门,小声的吆喝道。
“去你的,什么叫‘又’”这小子就是颗榆木脑袋,不会说话。
幸亏没被雨棠听见。
穆雨棠虽然在帮她爹守孝,但是也会时不时的带人着男装出来。
“圈占的河道,我已经命人将那几个地方的名字都抄录下来了”穆雨棠将手里的册子放到闵应的桌案上。
“好”
闵应拿起册子,仔细看了起来。
虽然他也命乐湛调查过,但毕竟他们是暗地里调查。
肯定不如他们穆氏主家亲自出马,消息来的全面。
“滦河”闵应看到其中的一行字,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这滦河下游,是广陵府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之一。
因为这滦河水域广阔,水网密布。
广陵府的不少郡县村庄,都是依河而建。
在出事之前,这滦河两岸一直是广陵有名的热闹繁华之地。
但是如今却都被那白茫茫的水给淹没了起来。
原来的古河道也被掩住了。
所以如今在滦河上行船,就算是经验再老道的船夫,都得加上万分的小心。
因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船身就会被水底的杂物给羁绊住。
在洪灾发生之前,滦河中上游的缓滩处就已经被圈占为穆家所有。
这样一来,这滦河就像是人一样,被掐住了脖子。
被掐住脖子还怎么往下吃东西,等待他的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这河道也一样。
若说平常雨水少的年头也就罢了。
今年的雨水一多,那河水水位升高的快。
排水本来就跟不上,滦河情况变的更加严峻。
等待下游百姓的,就是决堤或者河水漫出河岸之后的滔天洪水。
“还有淮河”穆雨棠没有因为闵应脸上的神色而有任何的逃避退缩,此事确实是穆宏伯做的糊涂。
“我想借着为父亲尽孝祈愿的借口,在广陵广设粥棚。我也会请些大夫来粥棚坐诊,帮广陵的百姓们看看头疼脑热,施医施药”
穆雨棠将自己在家中已经思量过多日的想法道了出来。
有些债,总是要还的。
此次洪灾,他们穆家责任占了大半。
她目前能想到弥补办法,也仅有这些。
“好”对于穆雨棠的决定,闵应好像没有说过不字。
穆雨棠点了点头,起身想要好好看看闵应的书房,上次来的匆忙,说了没两句话就走了。
“哎,这只瓷瓶”穆雨棠看到闵应桌案后面的博古架上摆着一只粉彩瓷瓶,“倒是别致的很,…哎!”
闵应闻声刚转过身,就听到了瓷器掉到地上清脆的破裂声。
“怎么办?”穆雨棠一时间也有些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手滑了。
低下身子刚准备去收拾时,一只手刚伸出,还未碰到碎瓷片,就被闵应一把攥住。
“小心”闵应一脸担心的翻过她的手,看到洁白如玉的小手上光洁的很,并没有伤口,才有些尴尬的将手放开。
可是闵应一低头,看到地上的瓷片,竟然是那只粉彩瓷瓶。
算了,人没受伤就好。
闵应自我安慰道。
可是还不待他将自己安慰好,就听到一旁的穆雨棠惊呼道。
“阿应,你看”她凑近几步,指着地上,脸上还带着几分的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