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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中,荆易这才发现,原来面前的,并不是小婉,尽管他告诫过自己多次,但是却丝毫不能够让自己认为她不是小婉,反而在刚刚的触碰之中,那种独特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你和小婉,真的很像。”荆易口中淡淡说道,眼神之中有了一丝忧伤。面前的伊人是狐族中的小姐,岂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染指的?更何况,自己虽然说救了宁嫣,但是能够入她的法眼吗?且不说自己的修为如何,身为狐族的小姐,怎么说也见过诸多天赋异禀的杰出青年,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呢?
只是一瞬间的对视,在荆易的脑海之中却想了很多很多,眼神之中的光彩也渐渐的暗淡下来,再也不敢去看那张让人不敢亵渎的面孔。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是我还是骗着自己,觉得我见到了小婉,让自己觉得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婉,但是将你救过来的那一刹那,为什么我从自己的心里感受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陌生,罢了,罢了……”
“正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她,所以有些事情我才能够对着你说出来,现在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把你当作小婉,倾诉一下这快要一年来我心中的苦闷?”荆易的眼神忧伤,看着宁嫣雪白的衣角。
“嗯,你说吧,我会认真听着。”许久,宁嫣才回答一声,语气之中少了之前的那种不近人情,多了几丝莫名的感觉,谁也没有察觉到,一切显得随意而又自然。
在宁嫣答应的那一瞬间,荆易有了少许的失神,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小婉,这不是一种错觉!失神之余,荆易才缓缓的说道:“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孤儿。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或许是上天注定,爸爸让我挑选一个妹妹,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
“……再后来,你总是陪着我,虽然说在平日里刁蛮了一点,但是在我的面前却像是比我大几岁的姐姐一般,给我无限的温柔。妈妈生了个妹妹给我,她在家里有时候很无理取闹,但是你却用你的宽容大度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那次我不小心将爸爸珍藏多年的一把匕首弄丢了。我怕被爸爸打。你却说是你弄丢的。后来爸爸把你打了一顿……我从那时候就发誓要好好的守护你,那一年,我十岁,你九岁……”
……
“……那次我和同学打架。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叫来的人,把欺负我的那个小子狠狠的打了一顿,后来我才知道,你答应做帮我那小子一个月的女朋友。那是一个雨夜,我不知道为什么喝的烂醉,用匕首把那个说要你当他女朋友的小子捅了,我也因此退学,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那年,我十五岁。你十四岁……”
“……在你十五岁的那年,被检测出来生了脑瘤,你的大脑会不断的受到压迫,你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有时候都会把爸爸妈妈忘记。但是一见到我,你就会扑到我的怀里,亲昵的叫着我的名字。妈妈说让我带你好好玩玩,去各地旅游,但是你却说你不去,只是想要做我的新娘,然后轻轻的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带你到一座城市生活,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之中,你的病情发生了好转,但是对于之前的事情全部忘记了,你开玩笑说我是你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魇,怎么也忘记不了我,后来,那件事情发生了,我和你天人永隔,我渴望再见到你一面,上天却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我见到你了,这样我就满足了……”
许久许久,宁嫣这才反应过来,双眼之中蒙起一层水雾,虽然荆易说的很多话她都听不懂,但是却被诉说之中那种淡淡的忧伤所狠狠的抨击到心中,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泪流满面。“想不到,那个小婉在你的心中的位置会这么重要。”宁嫣道。
“谢谢你听我说完,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不是小婉的话,很有可能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留下来,相濡以沫。”荆易的眼神还处在那种神伤之中。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还是忘记我吧。”宁嫣的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复杂,“若是你有能够让整个妖族都震颤的力量,我会考虑的。”说道最后,宁嫣的脸忽然一红,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暧昧。
“你说的是真的?”荆易眼神一亮,又泛起光芒来。看着荆易的灼灼目光,宁嫣点点头,“若是你真的能够达到通天境的修为,我说不定会考虑考虑。”
荆易的下巴险些掉下来,宁嫣所说的话他又怎么会听不懂呢,这明显不是因为刚刚的感动,似乎还潜藏着更深的东西。“难道说,她的身上真的有小婉的……灵魂组成?”荆易不禁再次看了宁嫣一眼,却没有任何的发现。无奈之下只好收回目光。“通天境,那又是什么?”
“你现在修为太低,知道的太多对于你修为的进展没有丝毫的好处,等你到了那个境界,自然就会知道。”宁嫣答道。
“你快点走,这里接下来会很危险!”宁嫣忽然一声娇喝,紧接着整个人的身上忽然散发出剧烈的元气波动,再也压抑不住,一道雪白色的光柱将她整个人包裹,光柱将山洞顶端打破,直冲天际,如白虹贯日,只不过,现在的天空已经被乌云覆盖,却将那白虹映衬的清清楚楚。
那如同仙子的身影飘飞到半空之中,神色冷冽的看着天空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