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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被他这种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安:“方远哥哥,我……我画得不好,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她那天没有进书店也不知道这个异时空里文人的画作到底是何水平,到底是欣赏怎样的风格,虽有信心,却仍还是有些没底的。
宁方远摇了摇头,带着打量的看着她。
安安被他如此打量质疑,心下微明,不是画得不好,而是像她这样一个十三岁多的农村姑娘,对纸墨笔砚丝豪不陌生,还能短时间作出画来,且不说画得如何,这本来就是件令人怀疑的怪事,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怀疑,她早就想好了说词。
“想必你定打探过我的家事,也听说过我父亲的事,我父亲是个秀才,于画一道之上很是精通,他去世的时候,我已经八岁多了,可早在三四岁的时候,父亲就抓着我的手,手把手的教我学画认字启蒙,还给我讲过很多故事,他在世的时候,就曾夸过我聪敏,还感叹可惜我只是个女子,若是男儿必定会有作为之类。”
这解释勉强能说得通。可是,就算三四岁开始学,只学到八岁就停了,还能有如此手感?宁方远眸光微闪,“算下来你只正规跟你父学过四五年的识字画画就有此作为,可说是天才。”
“这世上有没有天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并非天才,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忘记父亲的教诲,从没有一刻荒废,没有笔便以树棍代之,没有墨作画,以水代之,地为纸水为墨树为笔,漫山遍野的野花花儿都皆是颜料。”
说着说着,安安竟将自己都感动哭了,好想给自己颁奖。
宁方远果然不再怀疑,怜惜的看着她,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放心,以后有我照顾你,你差什么直接给我说便是,我是你的方远哥哥。”
这摸头杀什么的,好粉好梦幻啊,安安破涕为笑。
“说起来,我学画十数载,笔法虽然比你老辣一点,但是神韵,却是远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