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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了十二点。
温老爷子安排给温淼的私人司机半小时前就到了，给温淼发了消息后，便一直在会所的地下停车场里候着。
自Y国留学回来后，温淼便没有再和温家长辈们住一起了，她在S城有两处房产，一套外环的独栋别墅，一套商业区内的高层公寓。
别墅是温老爷子送的，之后一直是温明夫妻在住，温淼除了没工作的时候会回去看看，平日里都是回自己置办的公寓窝着。
金婷的家和温淼的公寓并不在一个方向，温淼先送她到家后，再吩咐司机开车去公寓。
刚刚的一路，平时在温淼面前总是神采奕奕的金婷难得垮了肩膀，一脸颓丧，上车后，不停地在为自己之前在饭局上会错意的事向温淼道歉。
温淼接受她的道歉，笑着安慰她道：“没关系，只是一个小失误，并不是什么大麻烦，那份合同本来就是为今晚的这顿饭准备的，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太大误差。”
她原本就没打算在今天和对方签合同，让金婷打印的这版，不过是抱着一丝侥幸——廖诚能当场签就最好，不能的话，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毕竟，这是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定下来，所谓的模板合同，实际就是小小的试探，看看对方的底线，以便她进行后续的谈判。
知道自己并没有真的打乱温淼的计划，金婷总算好受了一点，忍不住跟温淼表白道：
“温姐，你真好，我要是男人，一定努力赚钱娶你！”
温淼哑然失笑。
……
把金婷送到她家门口后，接下去的一路，车后座便只剩下温淼一个人。
靠在车座上，温淼略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从随身的包里翻了半天才从内袋中找到她要的那部手机。
她有三部手机，一部用于工作，一部联系亲朋好友，最后她手上这部……
指纹解锁手机屏幕，她连网打开微信，一秒钟后，果然收到了好几条未读信息：
小狼狗：亲爱的金主大大，你帅气的小狼狗回国了哦！
小狼狗：女人，你在哪儿？
小狼狗：九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小狼狗：又有饭局？几点结束？给我个定位，我来接你！
许是这几句话后迟迟等不到她回复，于是接下来对方就用表情包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了。
最早的一张是皱眉看手机的小仓鼠，配字：金主，你人呢？
第二张是同样的一只小仓鼠，心不甘情不愿地举着一个栗子，配字：节食省钱，从我做起。
第三张是手持一张“家规”的仓鼠，家规上写着：金主永远都是对的，就算不回家、不回电话，也永远是应该的。
第四张是45度角忧伤仰望天空的小仓鼠，配字：外面的老男人有我肤白貌美技术好？
第五张是一只抱人大腿、周围冒着粉色爱心的仓鼠，配字：比我会粘人？
第六张捧着麦克风唱歌的小仓鼠，配字：有我多才多艺？
……
翻着那一张张逗趣的表情包，饶是淡定如温淼也不觉有些忍俊不禁，只是，一想起今天下午征信社发给她的调查资料，她敛了笑容，放下手机，怔怔地把目光移向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