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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未眠慢慢来到许艺的面前，她抬手在许艺面前做着手语。
许艺是懂得手语的，从枕函失声后，她就和枕函一起去学习了手语。
许艺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为了枕函能正常的和她沟通，她什么苦都愿意吃。
相同，爸爸也是。
妈妈学会了之后，每天都会交给爸爸一些。
叶未眠也是因为长时间和叶枕函接触，自然而然的也就会了手语。
这一家人，因为一个人而学会了一项技能。
其实想想到也蛮有趣的。
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时候，偶尔怕妹妹会难过自己不能说话，于是一家人谁都不说话，全部都用手语沟通。
那时候觉得好麻烦，好不耐烦，到如今却是奢侈。
许艺哭着看叶未眠，叶未眠始终皱着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未眠慢慢垂下头来，双臂被许艺抓得紧，许艺的指甲都快要嵌入她的肉中了。
疼……好疼。
“你不怪我，你真的不怪我？”她问叶未眠，口口声声。
叶未眠摇头，不怪，她不怪。
“你不怪我没钱救你？你不怪那天我没有早点去接你回家？你不怪我没有给你送雨伞？”
叶未眠咬着牙关，她活在自责中。
这也是她最后疯魔的原因之一。
叶未眠摇着头，红着眼睛顺着许艺的头发，她真的不想看到许艺因为妹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许艺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记得小时候许艺经常会给她和妹妹讲她年轻时的故事。
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有多被喜爱，她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嫁给叶临安了，明明还有比叶临安更优秀的人。
叶临安也经常说自己捡到宝了，能娶到许艺是他三生有幸。
叶未眠叹气，可如今的许艺，让人看着就想躲得远远地。
疯疯癫癫不成样子，皮肤老化的厉害，眼角的皱纹更是比同龄人更严重。
黑眼圈也很重，再加上吃的不好睡得不好，她整个人都偏瘦。
肌肤也不是那么正常，肌肤发黄的很。
“你不怪我……”她低着头，轻轻的呢喃着，不禁苦笑，“可我怪我自己。”
“可我怪我自己啊！”她哽咽着，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叶未眠听一半。
叶未眠就这么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艺捏着她手臂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叶未眠只觉得自己的双臂轻松了不少。
再一看，双臂上都是许艺留下来的指甲印记，那么深那么深，甚至发紫。
叶未眠倒抽了一口凉气，许艺大概也是闹累了。
她瘫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枕函，妈妈真糟糕。”
叶未眠望着许艺，心里不是滋味。
妈，我也真糟糕，看到你这样子，一点忙都帮不上你，只能看着你被折磨。
“你不糟糕，你是天底下最棒的妈妈。”叶临安拍着许艺的肩膀，在哄许艺。
许艺靠在叶临安的肩膀上，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她渐渐入睡。
叶未眠靠在单人沙发上，眼看着叶临安把许艺抱上楼。
客厅里又乱成了一团糟，叶未眠看着就觉得头疼。
叶临安从楼梯上下来，叶未眠看向他，轻声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