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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 秦雨微暗暗心惊, 她以前听乡下老人家说过类似的话,濒临死亡的人会看到过世的亲人,与亲人对话,甚至有说如果这种时候亲人邀请你过去,那可千万不能答应,真过去了就……
这本来就是一种难以验证的传说,陈思芸的情况虽然离病亡还有一段距离, 但她在痛苦中耽误了太久,挣扎了太久, 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 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她醒来后,说梦见了过世的母亲,便让秦雨微想起了那些流传的民间说法, 暗暗担心。
“我没有答应她……”陈思芸惨淡地笑了笑, “我本来都往前走出一步了,突然想起妈妈已经死了,想起今晚所有的事, 一下明白我过不去了,我不可能再跟妈妈一起, 以后的日子都要自己走才行了。”
“思芸……”秦雨微握着她暖和起来手, 感觉心中盛满充满了对这个姑娘的疼惜和不忍。
陈思芸的清理工作取消了, 自己不用再对她加以任何惩罚, 现在, 秦雨微可以完全放下顾虑和包袱,全心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师妹看待,看到她眼泪汪汪的躺在病床上,心里也是阵阵难过。
“我想明白了,雨微姐姐。”陈思芸也看着秦雨微,眼中的泪水渐渐干涸,神色平静,“我想到如果今晚没有你发现我,然后去跟爸爸争取,我会怎么样?我遇见你是我运气好,但不一定以后每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而我既然入了陈家……”
说到这里,她有一点激动,挣扎着想坐起来,秦雨微赶紧按住她,让她别乱动,输液完了再说。
于是陈思芸又躺下去,朝她笑道:“别担心,雨微姐姐,我是真的想明白了,人生在什么家庭,有什么样的父母都是无法选择的,就像打牌一样,有些人牌好,有些人牌烂,我的牌不算最好,也算比较好吧,至少比大部分人好,如果拿到好牌不用,反而丢掉,那就太傻了……”
她这个比喻很直观,也有些心酸,秦雨微听得明白,陈思芸所谓的好牌不过是陈家表面上所能看到的富贵显赫,而在看不到的感情关爱方面,她手里的牌早已烂得不能再烂了。
既然是烂得不能用的牌,那便丢弃,让手里只有所谓的好牌,然后努力去把好牌打得更好。
“我不会再去想离开陈家的事了,也不会要求爸爸关心我,他给我一个高于别人的起点平台已经足够,我会努力的,换个角度想想,至少我不担心毕业找工作的问题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她朝秦雨微笑笑,脸上神色已没有了初见她时的软弱和忐忑,变得沉静了很多,看来今晚这一场变故将她迅速催熟,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女生了,坦然接受自己的出身和命运,顺势而为,将手里这把牌打好。
“雨微姐姐,今晚多亏有你,我在陈家虽然有爸爸,有哥哥,但其实也跟没有差不多……”
陈思芸看着秦雨微,目光闪动,显出浓浓的依恋感,似乎要将对过世母亲的所有情感,都转而投射到今晚救了她的师姐身上。
“以后你就跟我亲姐姐一样,我……”
“放心,思芸,我就在这里,以后有什么事,你随时联系我就行。”
知道陈思芸现在十分虚弱,虽然有了很大的成熟和成长,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学生,漫长而艰辛的人生路才刚刚上道,她在奋发努力的同时,心灵上依然需要有一个精神支柱,一份慰藉,如果她信任自己,自己就来当她这个支柱吧。
秦雨微点点头,安慰她道:“放心,你先把身体养好,什么都好说。”
陈思芸看着她,放心地一笑,她终究还在病中,身体虚弱,又说了两句话后眼皮便开始打架,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秦雨微和陆国风退出病房,和黎明雅谈了两句,确定陈思芸的状态基本稳定了,便跟陈家那边通了个电话,告知陈俊陈思芸的情况。
听说陈思芸无恙,陈俊也放下心来,宴会已到尾声了,他谢过秦雨微,决定等会儿散场了就派人过来照看着,然后处理医院这边的一系列手续。
交接好一切,秦雨微长舒口气,和黎明雅道别,坐上陆国风的车,朝家里驶去。
这忙忙碌碌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啊……真累。”
靠在副驾驶上,秦雨微打了个哈欠,朝陆国风道:“我大概明白了,清理陈思芸的工作之所以取消,除了陈家那个大愿望和陈俊本人意志这些外力作用,还有就是她自己的心态变化吧,她已经完全放弃了离开陈家,反而决定好好利用这个平台往上走,所以……是这样吗?”
“大体上算吧。”陆国风想了想,道:“还有一些更复杂,更隐秘的因素牵连,但现在都不用在意了,总之就是这件工作取消了,而她以后的人生轨迹,肯定也会有所不同。”
“嗯……还有个事情我不敢完全确定,也问问你。”秦雨微想了想,接着道:“此前梁甜甜想咒我去死,拿我当她攀上老白,小三转正的报酬,你说不可能,因为我不是梁甜甜的所有物,她不能处置我,但陈家的情况却是陈俊用四个儿子的人生为报酬,实现了他让陈氏集团蒸蒸日上,再度发展壮大的愿望,为什么陈俊可以呢?”
“很简单,因为陈家四个儿子,就是陈俊的所有物啊。”
陆国风盯着前方明亮的路灯,跟着把目光放远,看向长宁市的玩家灯火,叹道:“你不靠梁甜甜养活,不吃她不穿她,工作生活上更不用看她的脸色,你和她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她当然无法影响你。但陈家那四个儿子都在陈氏集团上班,陈俊给他们开工资,从小到大养育他们几十年,甚至包括他们在社会上的人脉、朋友,大多都构建在陈氏集团这个基础上,他们之于陈俊,并不算完全独立的人,所以……”
“所以就只能被老父亲控制,甚至献祭了。”
秦雨微接过话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