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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挺进大西北还早呢。
在顾淼反复对比睡袋、帐篷、防潮垫、背包、防水袜、防寒帽的性能,以及火车对于携带气罐、菜刀、牛排刀、水果刀的限制时。
沙蓓蓓则买了:人鱼装、坦领襦裙、齐胸襦裙、发簪两套、耳环两套、璎络两套。
“……你……”顾淼默默的看着沙蓓蓓兴高采烈的拆包裹。
“这些我都要带去,在乌孙古道的天堂湖穿!好不容易有马背行李,我一定要造作一次!”
顾淼摸了摸鼻子,啥也没说。
虽然他很想说:“别作死了,那是冰川雪水,冷的一p,你得多早起来化妆、做发型啊!里面穿裙子,外面套速干裤冲锋衣多难受啊……”
但是,道理是一回事,直接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自诩心直口快,说不中听的话,还能有女朋友的男人,要么潘,要么驴,要么邓,要么小。
何况宋某基都能跟宋某乔离婚了,潘都没啥用处的样子。
等快出发了,称称行李再说话,沙蓓蓓的大脑还是清醒的,不会为了造作的衣服而放弃必要的衣服。
在看沙蓓蓓兴高采烈换衣服的时候,顾淼闲着刷手机,无意中看见南京博物院的一条推送:金色阿富汗,历史的十字路口特展将于七月九日开始。
对这堆不幸的国宝,顾淼还是认识的,它们自2006年开始,因为战乱而在全球瞎蹿,本来2019年3月在湖南省博物馆就是最后一站,下一站去美帝,结果不知咋滴,又跑到南京来了。
2019年7月9日到10月9日,门票五十块,然后下一站是香港。
所以,南京是真的,在大陆的最后一站。
来都来了,不如再刷一刷,忽然,顾淼发现,在7月8日,有开幕式,邀请200人免费参加开幕式并参观特展。
余票显示,还有2张。
顾淼的心里很不以为然,饥饿营销嘛,说是还剩2张,其实不知道还剩多少呢。
他随手点了申请2张,然后再退回去,居然真的显示已抢光。
忽然有种随手接住了一个馅饼的感觉。
再往下翻,发现还有阿富汗国家博物馆馆长亲自上台的讲座。
真真切切的已抢光。
沙蓓蓓换完衣服出来,问他在干什么,顾淼把博物馆的活动给她看。
“咦咦咦?还有学做瓷器和学习修复纸质文物的活动吗?”沙蓓蓓第一次知道原来南京博物院还有这么多玩法。
“第一,抢光了。第二,你看,这是少年夏令营。”顾淼同情的看着沙蓓蓓气鼓鼓的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虽然很同情,但还是觉得她鼓着腮好像河豚一样的特别好玩,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沙蓓蓓漏气了……
·
到时间出发,在场馆门口先领一个不干胶贴,做为识别。
开幕式,必须有领导讲话,没有领导讲话还叫什么式。
一楼的座位早早被人抢光,几十个人都站着,第一排和第二排的空着。
“前面都没人坐哎,我们过去吧。”沙蓓蓓拉着顾淼要过去。
顾淼又对她说了一遍,关于熟透了的李子树长在路边还没有人采的故事。
“万一是大家都不好意思呢?”沙蓓蓓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然后,有一家三口走过去,刚要坐下,被保安请了起来:“前两排是嘉宾坐的。”
不一会儿,来了许多人,省对外友好协会、国对外友好协会、博物馆长、阿富汗国家博物馆馆长、阿富汗驻华大使、以及……一个海关的小姐姐。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告诉大家这些国宝不是偷渡来的?”顾淼陷入沉思。
领导讲话永远都是那么的无趣,手里拿着纸,bbbb。
两位阿富汗的同志发言,还是逐字逐句的翻译。
然而,也没啥好翻译的,发言是打印在纸上的,翻译也在直接照纸读。
顾淼拉着沙蓓蓓直接上楼,到展厅门口守着,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位曾经在2017年去过阿富汗的男人。
“我是一个人去的。”男人说。
他的话让沙蓓蓓又激动的搓起了手手。
“女人一个人走阿富汗很艰难,就连拿签证,也比男人要难。”
一句话让沙蓓蓓又漏气了。
“当时我是从巴基斯坦过去的,那里一直有军队和边境警察在看守。他们不让我过去,说曾经有中国旅行者在部落区被绑架,,只有阿富汗人和巴基斯坦人才可以进去,跟塔利班人没什么好聊的,他们一不高兴就boom,谁也不知道他们图个啥。”
男人看着身穿阿富汗传统服饰的博物馆男女工作人员:“看他们穿得多鲜亮,真在阿富汗,个个都灰头土脸的,女人穿的也是最朴素的黑袍和蓝袍,从头盖到脚,哪里有这些亮闪闪的东西。”
顾淼默默点头:“是啊是啊,现在全中国卡的最严的也就是新疆了,别处还是到处能看到一块黑,从头盖到脚的。”
楼下领导们的发言还没有结束,男人在他们官样化的发言里继续说:“当时他们向我要NOC通行证,我哪办得下来。办那玩意儿,没20天下不来。”
“那你就没去吗?”沙蓓蓓问道。
男人笑笑:“那怎么行,我本来想从奎达过去,结果听说我要去奎达,人家说了,就算有NOC通行证就不可以,外国人不许入内。最后我买了从天上过去的通行证,直接落到喀布尔。”
“去了之后,你看到什么了?”
“战乱。装甲车坦克满街都是,喀布尔是首都啊!你能想像北京的街上到处都是碉堡,满街跑着装甲车和坦克,没有警察,全是军队?所有的军事设施都不可以拍照,被发现就被要求删掉。还好我是个外国人,一看就不是塔利班成员,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阿富汗住宿都是个问题,不能住好的酒店,那里住的都是白人,因此是塔利班的首要攻击目标,每一个星级宾馆都被轰过。后来情况严重,连阿富汗当地人住的旅馆,也出现了自杀式爆炸。最安全的反而是沙发客,住在当地人家里。
但是沙发客的主人也是要仔细挑挑的,万一那家主人是塔利班份子呢?所以,后来我又住了几天红姐的饭店。她是一个中国女人,在那里开客栈,50美元一天,包三顿饭。”
沙蓓蓓陷入沉思:“红姐?中国女人?在阿富汗?”
“是的,这一点也很厉害,中国人在哪儿都能开得了客栈饭店。我认识一个在阿富汗工作的人,说他公司旁边的一个客栈,塔利班打了过来,客栈保安先上,然后政府军赶到,三边噼哩啪啦的打了起来。如果塔利班赢了,那就是进房间什么也不说,挨个扫射。”
这么刺激的吗?
就算是顾淼,去的乱七八糟的国家,也都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国家的经济来源是游客,敌对双方绝不会对游客下手。
但是,像阿富汗、索马里、叙利亚这样的地方,国家就跟假的一样,或者说,像中国的五胡乱华时期、军阀混战时期一样,说起来有一个正经的政府,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最后说起被乌兹别克斯坦大使馆为难的时候,是一个阿富汗议员出手相助,又让这危机重重的旅途,增加一抹愉快的亮色。
这个男人与阿富汗的某位人员似乎认识,与顾淼和沙蓓蓓挥手告别之后,就匆匆离去,找人去了。
“真刺激。”沙蓓蓓叹为观止。
顾淼笑道:“说明你还很年轻。”
“虽然你夸我很年轻,我很高兴,但是……这两者有什么逻辑联系?”沙蓓蓓不是一个随便夸两句就能满足的女人。
顾淼解释:“年轻人、浑不吝,不怕死。很多人山野徒步,也就是二十出头时候做的事。越到年纪大,就越怕死,上个两千米,都担心自己会不会高原反应,还担心自己每天走路去倒垃圾,会不会运动强度过大,导致横纹肌溶解。”
沙蓓蓓忍不住笑起来:“我们全家都不怕死,遗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