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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两点多。
直到其中一人接到了甲方爸爸的深夜电话,贝加尔湖畔的行业高峰论坛才算结束。
第二天顾淼是被沙蓓蓓的动静给弄醒的,他睁开眼睛,看见窗外的天空,铅色的阴云密布,天气不好啊,拍不出好看的湖水了。
他转过头,看着沙蓓蓓,昨天她有些着凉,于是吃完饭就睡了,没想到今天起这么早。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出去过了,现在刚飞奔回屋,从行李箱中拿出她一直抱怨占地方的巨厚羽绒服,见顾淼迷迷糊糊的看着她,解释道:“下雪了。”
顾淼坐起来,发现窗外已经下了一阵子雪,草上、树叶上,屋顶上、远处的山坡上,都已经被盖上了一层银白。
现在还在继续下着雪珠,沙蓓蓓换好衣服就蹿出去了。
接着其他人也被雪花飞舞的消息惊动,飞快冲出门,玩雪。
狗屋上的雪已经厚到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
此时还是农历八月,
当真是“胡天八月即飞雪。”
同行人中还有两个小孩子,兴奋的不行,屋里屋外,楼上楼下的瞎蹿,
“好歹你们也是帝都来的,怎么见到雪还这么稀奇?”顾淼不解,黄河以北下雪不是很随便的事情吗?
孩儿他娘说:“也不是,像去年一个冬天都没下雪,摒到今年三月才下了一场,不然去年流感也不能这么严重。”
说话间,俩孩子已经堆起了两个雪人,兴奋的打雪仗去了。
厨房里已传来了早餐的香气,顾淼洗漱之后走进厨房,老奶奶正在用黄油烙饼,味道特别香,除此之外,还有煎蛋、香肠、水果、意大利面,以及饼干蛋糕之类的。
看见黄油烙饼的数量,顾淼摸着下巴:“这是按咱们一个人吃六张饼来算的吧?”
要是照老奶奶给准备的人均食量吃下去,估计着一天都不用吃饭了。
灵灵看了一眼煎鸡蛋,便起身满厨房的翻找着酱油。
顾淼说:“别找了,不会有酱油的,那玩意儿也就是远东三国的人才有。”
小雪反驳道:“我在美国的游轮上也看到了。”
顾淼:“那是给中日韩游客准备的吧。”
小雪继续反驳:“不可能,我都没看到有几个中国人,也没有看到日本人和韩国人,游轮不可能专门为我们准备什么东西的。”
小雪的丈夫一边低头叉着饼,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可是船上还有中文菜单。”
小雪语塞,不再说话。
吃完早饭,雪越下越大了,
隔着玻璃看远山的雪景,金色的白桦树叶衬着地上的白雪,这样配色豪华的美景,着实难得一见。
灵灵得知住一晚的价格后,感慨:“我们上次在大兴搞一晚轰趴,一个人就要两千呢,这十个人才两千,真便宜。我真想也照这样造一套别墅啊。”
“造啊,造啊!”大家跟着一起起哄。
灵灵伤感:“哎,没钱。”
顾淼补充道:“有钱也买不了地。”
贫穷令大家沉默。
灵灵明显已经期待着下一次再来住上几天了。
回到伊尔库茨科时,已经是中雪。
孩子们已经玩疯了,鞋子袜子全部弄湿,愤怒的家长们骂了一阵,最终还是心疼孩子,拉动了俄罗斯的GDP,给孩子买了新鞋。
除了顾淼和沙蓓蓓之外,其他人今天都要回国,让旅馆帮忙叫了两辆车。
说好的价格是220卢布,对于8公里的路来说,这价格还算公道,比起刚下火车的那一天,3.5公里被黑了1000卢布和700卢布地,简直是人性闪光辉。
但是这两辆车的际遇,又有所不同。
一辆车在到达后,递给司机一张500卢布,却只找回来100元。
司机的解释是220卢布是载人的钱,还有180卢布是载行李的钱。
车上的妹子与司机讲价,问300行不?
司机同意,但是找回来的钱被故意折叠的很难打开,钱还没打开,司机就已经一脚油门跑了,打开折起的一百卢布,发现里面还有半张一百卢布。
而另一个就是正常的收了220卢布,这位司机是一个老师,兼职出来当司机拉生意,他跟那一辆车的妹子侃了一路,说俄罗斯人都是外冷内热,灵魂中透着善良的。
被宰那辆车上的人听到转述,都表示:“呸!”
不仅被宰了,而且还被送错了航站楼,不得不顶风冒雪拖着箱子从国内航站楼走到国际楼。
然后排队等行李过海关,又硬排了一个多小时,
俄罗斯人办事效率之慢,堪比八十年代的国企商店,习惯了国内值机效率的人们,全靠手机打发时间,才算稳定了情绪。
顾淼与沙蓓蓓看着群里的吐槽直播,默默记下这些被踩过的坑。
第二天,他们飞向圣彼得堡。
“咦,航程这么短吗?才一个小时零五分钟?”沙蓓蓓看着起飞和到达时间问道。
顾淼摇头:“是六小时零五分钟。”
俄罗斯的双都之一,圣彼得堡,原名列宁格勒,曾经的俄罗斯首都,
时区为东三区,比国内时间晚了五个小时,
国际惯例,飞机起飞与到达时间,均以当地时间为准,所以,明明飞了很久,但是看起来,也只有一个小时出头而已。
圣彼得堡是个好地方,
可以使用uber打车,不用再担心被宰。
英语普及程度,也是俄罗斯数一的,
还有一个数二的,是莫斯科,
飞机降落时,圣彼得堡在下雨,雨下得如同依萍回陆家要钱的那一天那样大。
沙蓓蓓在俄罗斯待的时间并不长,就已经对根本就没有烹调的俄餐绝望了。
“哎,你说,他们能造出那么漂亮的房子,好看的工艺品,还有芭蕾和体操也是世界一流,这么有审美的国家,怎么会在烹饪上只会把东西切成大块,不是水煮就是烤的炸的?跟毫无品味的野人一样。”沙蓓蓓看着飞机上发的冷面包,嫌弃的扔到一边。
“那我们一会儿去吃中餐。”顾淼搜了一家评价不错的中餐馆。
评价的内容挺一致,中心思想就一句话:
“吃了这么多天的俄餐,要死要死要死,有个稍微不那么变态的中餐,已经心满意足,再怎么扭曲的中餐,也比俄餐强!”
顾淼心中暗想:那一定还是做的跟国内有差距。
转头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沙蓓蓓,继续想:算了,人都快给憋死了,还要什么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