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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极度不耐烦的时候,长离才会有这种表现。
所以,聂医生很是惊了一下,他走上前来,语气温柔的问道:“长离,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可以说给聂叔叔听。”
他没有去捡长离掷在地上的拼图,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在生气愤怒的时候,会陷入某一种偏执的状态,在这种状态里,他极其不喜欢别人碰触属于他的东西。
如果是长离之前扔掉的东西,聂医生会帮他捡回来,因为这几年的相处,他已经对这个孩子的性格有了一些了解,他冷淡而又懒散,如果你能帮他做一些小事,他对你的感官反而要好一些。
现在不行,现在要动他的东西,只会让他更加生气。
他想要拍拍长离的头安抚他,却在他冷漠的视线下定住了手,他十分的不解,这个孩子难得会表现出这样一面。
他往常虽然也不好相处,但这种不好相处是体现在不爱理人方面的。
只要你不过多的去烦他,他就不会搭理。
而这也是它相较于其他孩子更为棘手的原因,因为他的孩童天性被压低到了一定地步,他相比起其他的自闭症的孩子要淡漠得多。
而这种淡漠,这是他的根本性格。
所以他相比起其他孩子要难沟通的多,也要难治疗得多。
即使没有患上自闭症,他的性格也要比其他的普通孩子淡许多。
聂医生在心里想着,难道是因为他要离开进修,所以这个孩子不舍了?
可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答案,虽然他现在能够与这个孩子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却不认为这个孩子会对他有多强的依赖。
而这个时候,水淼淼也走上了前来,她语气温柔的说道:“长离,你是担心今后没有人陪你玩吗?你不要害怕,就算聂叔叔要在外面呆一段时间,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会是你新的朋友,你喜不喜欢我啊,长离?”
她笑得眉眼弯弯,亲和力十足。
可长离却横眉冷对,他眼神清凌凌的,如透明的玻璃珠,纯粹而又冷漠,他第一次发声道:“不!”
他又吐出了一个字:“不!”
他直直的对上水淼淼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孩童的话声清脆,如同水流穿过圆润的白石上的声音可水淼淼却被这声音击得浑身僵硬。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继续用温柔的声音说道:“长离,你是不想和我做朋友吗?”
长离冷冷的注视着她,视线冷漠的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童,倒像是一个利害相争的敌人。
他最后发出一声:“不!”
然后就没有继续回答水淼淼的话,直接低下头,去捡拾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拼图。
他动作缓慢,拾捡的动作也没有什么规律性,配合上他那漠然的神色,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他在烦躁。
他弯下腰,一片一片将拼图捡起,三个大人就这样看着他左移右挪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空旷的室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直到长离彻底的将拼图捡回来之后,聂医生才低叹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显得友善的说道:“长离,你是不喜欢这位新来的小伙伴吗?”
复杂的拼图重新拼了起来,听到这句话,长离放在拼图上的时候顿了顿,他继续按照自己的思维,将拼图重新整合。
这幅拼图十分的昂贵,而与它的昂贵相匹配的就是它的精致,它除了有一个固定的复杂乐谱的答案之外,还可以整合出一些其他的,各具特色的乐谱。
它能极大程度的开发儿童的音乐天赋,所以聂医生才会在察觉到他对音乐敏感之后,将这幅拼图送给他。
虽然长离没有发声,可聂医生就是能感觉到,他对他之前说的话,应该是认同的。
他不由得有些头疼,这个难搞的小患者不喜欢这位新来的心理医生,这让他怎么心安理得的出国进修?
他试着劝解道:“长离,水姐姐很好的,你和她相处一会儿就知道了,她和你差不多大,你们可以一起玩游戏,一起弹钢琴啊,长离,水姐姐也会弹钢琴的。”
听到这一长串的话,长离感觉更为烦燥了,他身子转了转,两只手在拼图上胡乱的拍了几下,聂医生便识时务的住了嘴。
他感叹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和宁望珩报告:“长离看起来是很不喜欢水小姐。”
他看了一眼脸色刷的变白的水淼淼,目光中多了些微的同情。
看来她是注定无缘这份工作了。
可水淼淼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她眼神希冀的望着宁望珩说道:“可能长离是害怕与陌生人接触,才会这么抗拒我,说不定再磨合一段时间,我就能够与他和平的交流。”
可宁望珩却有些抱歉的对她说道:“可我并不想让长离浪费这一段磨合的时间。”他眼神中带着歉意,也十分的坚定。
水淼淼清楚的看到他眼神中的拒绝,她脸庞上仅有的红润都褪去了,她眼眶开始发红:“是,宁先生,我知道了。”
宁望珩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很抱歉浪费了你的时间,水小姐。”
让一个还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这么难过,他也觉得有些愧疚,可这些愧疚并不能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他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迁就一个他非常不喜欢的心理医生。
他转过头对着聂医生说道:“聂医生,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聂医生摇头,说不麻烦。
他重新走上前,去安抚长离,而宁望珩则是送水淼淼离开。
他看着自水淼淼的身影消失之后,就莫名的变得平和了许多的长离,暗暗称奇,这个性子懒散到奇怪的小朋友,居然有一天会废这么大的劲去讨厌一个人,真是奇怪。
他看着长离突然的站起身来,然后朝着窗户边走过去,脚步一顿,然后也跟着走了上去。
二楼的空间虽然十分大,房间却不多,这一个房间是长离主要的休息与玩乐的房间,所以面积格外的大。
足足有半面墙被改装成了透明的玻璃窗,站在这里朝下望,一眼就能望到楼下的场景。
此时楼下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宁望珩和水淼淼。
水淼淼欲语还休的看着宁望珩,温柔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水雾,似有泪珠盈盈而聚。
她就如同一珠立在河边的水仙花,叶片上的露珠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