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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童子身?柳裁雪眼珠子转了转,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句极为跳脱的话,让叶无声也怔了怔,他额角似有青筋跳起,然后重重地在长离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你怎么懂这么多,是谁教你的?”
长离抬手,捂着额头:“痛!”
他对上叶无声有些气恼的眼神,然后嘟囔了一句:“是叶醒言教我的。”
在叶醒言惊愕的注视中,长离又补充了一句:“上次叶醒言不小心着了道,中了魔教妖女的蛊惑,他就说差点没保住他的二十年童子身。”
被长离祸水东引的叶醒言瞠目结舌,我什么时候讲过这些话?小祖宗,你瞎编也要讲点道理啊!
然后,他就隔着阵法对上了叶无声的视线,感觉到那道视线里的森冷之意,叶无声简直要痛哭流涕,小祖宗,不带你这样整人的啊!
叶无声回过头来,认真的对长离说道:“叶醒言不着调,你切不可和他学,至于那些浑话也不许再说。”难得的多了些认真。
长离注视着他带这些严肃的视线,有些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声:“好么。”
虽然他面上是应承了下来,可眼中却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落在叶无声的眼中,让他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早知自家的小孩早思早慧,因出身的缘故对天地间的某些道理比寻常的成年人还要了解的深,可没有想到,他对一些偏门的东西也了解的那般多。
他不想因为这些东西污了他的赤子之心,以至于武道受阻,便难得的想要认真的管教他,可在对上他那双清凌的眼瞳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的心软。
所以说,为什么叶醒言要在长离的面前谈起这些东西呢?都怪叶醒言,若不是他,他纯澈又聪颖的儿子就不会被这些东西干扰了,等他回谷,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小子。
背后一阵阵冷风吹的叶醒言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偏偏他还不能站出去揭穿,因为揭穿了叶无声也不会信,还会认为他矫词推脱,更会招来小祖宗的报复,所以说,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而柳裁雪看到那一大一下两个人理都不理她的走远,犹豫着想要靠近,却有怕崩掉人设,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起来。
这时,她又听到了那小儿的声音:“爹爹,那个家伙死在谷口,好碍眼啊。”
叶无声的声音随即想起:“无碍,很快他就会消失不见的。”
小儿哦了一声,柳裁雪就又听到了他的问话:“那那个女子该怎么办?”
叶无声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他的声音顿了半晌,然后又响了起来:“你为何会觉得那女子会让我破功?”
其实不存在什么破功,叶无声的境界早已突破了大宗师,普通的男欢女爱,甚至是生儿育女也于他无碍,若是他想,早就可以和人结为夫妻,琴瑟和谐,破功自然是不存在的。
长离清凌的声音再次想起:“爹爹修道家功夫,修的天人合一,外无垢,内无欲,心性也因境界之故淡漠了许多,看上去好似融于天地一般。但这些变化,大多是来源于功法的影响,实在爹爹还没有真正的参透太上忘情,情融于天,却又存于己的道意,所以爹爹的心境还有破绽。”
他回过头,看了柳裁雪一眼才,叶无声也随着回头:“看似淡漠超脱,实则游离于世俗之外,踏入世俗之中,却始终有一层隔膜,而逃离世俗之外,却又不合乎道意,进不得退不得,所以爹爹始终无法突破。”
口中说着让世人震惊的话,可长离的神情却反常的淡漠,那一双素来藏着些狡黠的眼睛此时宁静一片,就如同幽深平静的古井,拥有者照摄人心的力量。
他道:“这位姑娘色如幽兰,心性却又似蛇蝎,看似柔弱,却又阴狠贪婪。她的身上,充斥着许多矛盾的东西,放纵与约束,纯真与乖戾,骄纵与怯懦。虽还保留有一丝本心,却已开始向深渊迈步。而她这样的人——”
长离看着叶无声,眼神冷漠如神祇:“就如同一束绚烂的烟火一般,能够照亮如师父这般,心有仁爱的人的心。”
他看了柳裁雪一眼:“她有可能会成为您突破境界的一个道标,让您随她踏入那五彩斑斓的世界,体会到世俗最本真的欲,从而走‘进去’,又走‘出来’。同时,她也可能成为您的一道劫,让您沉沦于世俗的爱欲之中,难以挣脱。”
他的视线直直的对上叶无声的视线,两者的眼眸在此时趋于一种相似的冷漠:“宛如一本翻不完的书一般,身上写满了神秘与红尘六欲的女子,如同一只绚烂的红蝶一般,一直围绕着你身边飞舞,直到耗尽力气,用生命来讲述她对你的爱恋,爹爹,这样的女子,你能不陷下去吗?”
这一刻,长离稚嫩的脸庞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小小的身躯立在原地,可一种威严的,冷漠的,却又让人战栗的气场开始弥漫开来,让柳裁雪忍不住倒退了几步。
她听到那如同鬼神一般的小童继续说道:“爹爹,你愿意却历这一次劫吗?”声音依然稚嫩,可话语中的意思却让这一方天地都沉凝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一直没说话的叶无声望着长离终于弥漫了认真的眼瞳,突然笑开了,他带着几分揶揄的说道:“这世上的人都是避劫难唯恐不及,又哪有主动迎着劫难去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他没有去看提着一口气的柳裁雪,而是对着长离认真的说道:“有些事,算的太清反倒会忘了自己,将世事看作棋盘一般,随意的步子,到最后极有可能忘被牵引下局,成为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这一笑,就如同清风拂过明月,越过山涧,淌过林间,清新而脱俗。
他那一张素来寡淡的脸上也多了许多的人气:“我从不喜欢强求,越不过去就越不过去,晋升为另一个境界也好,一直停留在原地还好,都无甚好执着的。若我终其一生不得寸进,我便安然的渡过这数百年的时间。若我能越过这一重天地,看看武道另一头的风景,我也不会惶恐,总归这是我应得的。反正,不管如何我总护得住你。”说到最后,他居然又是一笑,笑意里带着些与长离相似的狡黠。
望着这一张一如故往的如清风朗月般的脸,长离突然笑开了,就如同世俗间最普通的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孩童一般,他伸出手:“爹爹,我累了。”
叶无声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他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许多,他抬起手,摸了摸长离的头,然后状似忧虑的说道:“小娃娃不要想那么多事,想的太多,万一长不高怎么办?”
长离气愤:“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