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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曾雪逃到了H市,看见杨越几个活蹦乱跳的,心里甚慰。人武部的都不敢在他们身边留人,一留下来就得被张朝封拖去喝酒,一喝准躺,毫无例外。
无差别火力覆盖,不管男女。
杨越管这叫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不光是人武部的,其他部队的从各个郊区乡下考察一回来,就听说西北军区来一帮狠角色,不管男女,吃饭喝酒顿瓶子就要拼命。尤其那女军医,长得跟朵花儿似的,眉清目秀,温文婉约,手底下却不留情。
这些人惹不起,得绕着走。
张朝封善谈,谝传子滔滔不绝,和其他部队来的通讯员走的比较近,他从他们那听来了别人对十六师接兵干部的评价。
简单概括一下,八个字。
年轻气盛、骄横跋扈。
杨越和博尔吉加上几个排长坐在房间里笑,这叫部队自信。口外的部队和关内的部队不太一样,虽然都是一个祖宗,但在关内当兵,脑袋一抬都是高楼大厦,人潮涌动。口外张眼一望,遍地黄沙,天地宽阔,任我飞翔。放飞了自我的军队,习惯了大开大合,跟关内小家子气的兵一比,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豪放的性格。
不信?杨越敢保证,就算强如铁军的第一集团军拉去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也得让他们晕头转向。
更别说放喀喇昆仑山上。
十六师自从进入了应急机动作战部队之后,马上就要摇身一变,成为重型机械化步兵师,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他们的坦克炮口永远瞄准在两三公里之外。视线宽广,心胸也会变得宽广。关内的丘陵地带,抬头要么是土包子,要么是树林子,低头要么是泥巴地,要么是庄稼地。尤其是南方水网地带,空降兵跳个伞还得挑地方,否则跳进别人的黄瓜地里、长豆角地里,被竖在地上的竹竿子捅得失魂落魄。
所以他们小心翼翼。
不管是部队作风还是为人处世。
所以,接兵八连在H市显然变成了异端。
林曾雪一进门,就看见杨越几个一边开会,一边还在甩扑克,见了科长,工兵营的两个排长连忙站起来敬礼,毕竟是老营长,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
杨越和张朝封两个表现地就轻松了许多,拿着牌就塞林曾雪怀里了,“来,科长,打一局。”
林曾雪笑呵呵地接过了场子,两把牌打的对面屈艺和左向两个落花流水,果然也是个中高手。博尔吉从楼下上来,看见林曾雪也是毕恭毕敬的,抬手敬礼道:“科长,指导工作呢?”
“指导个屁!”林曾雪叹了一口气,“喝酒都喝出我的胃炎来了,小苏呢?她那有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