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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
进入七月份以来,天气开始变得更加糟糕。倒不是说冷,只是昼夜温差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六月份白天还能穿着棉大衣到处晃,但一到七月份,太阳就变得非常毒辣。到处流传的那句怎么说来着?
早穿棉衣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
西瓜是没得吃了,但的确早晚冷得要死,大中午地又热得让人发慌。
杨越带着张朝封、钟煜和郑书丛,四个人合力将一根电线杆子竖起来,栽进了工兵营挖好的坑里。杨越抬头看了看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火辣辣的感觉。
几人把杆子固定好,张朝封坐下来脱掉了帽子,汗水在他的头皮和脖子上闪着光。
“这天气也是没谁了,我特么是真怀念服务社的可乐啊。”
杨越把自己的水壶扔过去,“可乐是没有,煤油兑白开水你要不要?”
“要!”张朝封的水壶早就干了,嗓子正在冒烟。他接过杨越的水壶,一口气喝掉了大半壶。钟煜和郑书丛两个坐在另一边,两人撑起早上穿出来的羊皮大衣,躲在阴凉底下相对无言。
郑书丛从包里掏出个油饼,咬了一口没咬动。
“拿石头砸吧。”杨越说,郑书丛想了想,捡了一块石头就往油饼上砸,砸成了碎块然后塞进嘴里,用唾沫湿润着。
和其他人一样,这块咬不动的油饼是他的午饭。
倒不是炊事班省事,施工开始后,每两人一组,每一组五公里的作业线路。六十公里的施工距离上,两百人撒得到处都是。炊事班送过一次饭,可是送到最后的一组人身边时,饭都已经成了米粒团,根本咬不动,馒头也变成了石头,梆硬梆硬的。况且煮不熟的东西根本吃不下,炊事班没有办法,只好趁着早上大家出发前,按每人两个的量炸油饼让大家带上。
这可以说是上山以来最好的口粮,因为炸油饼的油温不用太高,炸出来的油饼口感好,还经饱。尤其是刚出锅的时候,那味道简直一绝。但带在身上时间一长,因为气候干燥,气温低,不到一个小时就变成了硬疙瘩,难以下咽。
张朝封拿出个21金维他的瓶子,里面装满了莫合烟。他从瓶子里把烟纸抽出来,和着烟丝卷了个喇叭筒。
“来一根?”
杨越摆摆手,没有过滤嘴,抽不来。这货现在恢复了常态,烟是一根接着一根抽,完全停不下来。
一阵烟雾腾起,张朝封开始抱怨:“出门枪也不让带,你说万一碰到狼怎么办?”
杨越笑道:“给你根枪你背得动啊?再说,一人一把铁锹还打不走狼?你干脆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死掉算了。”
“万一碰到一群呢?几十只怎么办?”
杨越看了看这山,这水,“不可能的,昆仑山上树都不长,没那么多食物养那么大的狼群,有也只是三五只,顶天了。你别操那份闲心了,赶紧抽,抽完休息一会,还有一百多根杆子要埋。”
“我不行了,我好困,早上六点就起来了,我要补一觉。”张朝封往地上一趟,就不打算起来了,“今天埋不完,明天接着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