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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和晔然就跟着魏老将军研习兵法,从十五岁起带兵出征,从来没有吃过败仗,所有人都以为,我此去,定能一举击溃敌军。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此次出征却成了我人生最大的劫难,这一仗我输的一塌糊涂。
不仅没有救出魏老将军父子,害的他们战死沙场,就连带去的飞鹰军也死伤大半,自己更是惨不忍睹,刚入关山就中了埋伏。
二十万大军就那样无助的被困在那片陕谷,做不了什么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用箭矢、石头,最后是火把,活活把自己及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烧死。
整个飞鹰军,只有骠骑将军董力带的一队人马,因为前去岭南支援魏晔然,侥幸逃过一劫。”
司马铖的语速放的很慢,说几句,顿一下,尤其是最后说到兄弟被火烧时,竟一度哽咽说不下去了。
虽然时隔已经十一年之久,但是左沐还是明显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或许这一战,真的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左沐不禁有些心痛,轻柔的为司马铖抚着胸口,半晌,才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战败后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可能是有人理通外国故意泄密吗?”
“出事后,董力、晔然等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层。
因为我们制订的计划是出奇兵,速战速决。如果不是事先看过作战图,知道内情,他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设好埋伏。
于是一通商议过后,他和晔然决定兵分两路,他回京向父皇回禀战事,晔然则负责在关山寻找他祖父、父亲及我的尸首。”
“什么?”左沐一怔,不可思议问道,“难道魏老将军父子当年也和你一样只是失踪,并没有死吗?”
“没有,他们确实被杀害了,”或许是感情太深的缘故,司马铖说起魏老将军的死又停了下来,默了一会,半晌才接着说到,
“他们死的很惨,全部身首异处。据说晔然当时找到他们的无头尸体都没有敢认,是大长公主亲自赶去边疆,盖棺认的人。”
“身首异处?天啊,也太残忍了,看来那些人不仅和你有仇,对是恨毒了魏老将军父子。”左沐听得心中也不由一痛,更紧的抱了抱司马铖的腰。
一个女人一夕间失去了夫君和儿子,可想而知,大长公主当年的痛楚其实并不比司马铖少。
“那你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顿了一下,左沐继续追问道。
其实,她明白自己这样一直追问,对于司马铖是件非常残忍的事情,无异于揭开他尘封的伤口在上面撒盐。
但是身为医者左沐更是明白,这件事其实一直是司马铖的心结,这么些年他一直捂着盖着,自己不愿说,也不想听人提起,以致于这件事在他心中早就成了一颗毒瘤,根深蒂固。
此刻,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大夫,左沐都有义务帮他找到倾诉的渠道,将伤口撒开将毒瘤暴晒于阳光下,这样病毒才有痊愈的机会,司马铖才能有一天真正释然。
司马铖低头在左沐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方继续缓缓道,“以往我作战时有个习惯,每次排兵布阵的前夜都会饮少量的酒,已让自己第二天达到最佳状态。
对方当时就是抓住了我这个习性,在酒里掺了剧毒的鸠酒,所以当时,刚进山谷我就吐血昏迷了。
是被副将王越舍命求下,找到一条小径背上了山,侥幸才保下一条残命。”
“王越,是那个背叛者吗?”
一听到王越这个名字,左沐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了刚才那个穿着僧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