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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后。
三十秒后。
一分钟后。
刘副主任张开干裂的嘴唇，道：“直接切了？”
“普通半肝切除要一个半小时，来不及的。”凌然是深思熟虑过的。虽然只有十秒钟的时间，但高级医生的10秒钟，比渣医的一辈子都有价值。
“这……”刘副主任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人，知道急诊肝切除，讲究的就是刀稳手快。传说中的高手，从剖腹到切除肝脏，用三分钟，四分钟的都有。
凌然现在是省去了剖腹的时间，省去了截断入肝血管的时间，且能直观的看到腹内的情况，事先也有思考和分析的时间，但是，几秒钟的时间，这也太快了。
凌然的速度已是慢了下来，小技能药剂的10秒钟，快的飞起。
但是，对于具有大师级肝切除术的凌然来说，切除的部分是最需要思考判断和操作的，这个步骤完成了，剩下的，无非就是些大助的活计罢了。
凌然默默的做完了自己的事，再转头，道：“接下来还是纱布填塞止血，等你们手术做完了，就送ICU吧，病人年龄比较大，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自己。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刘副主任“恩”的一声，回到了主刀位，再低低头，肝脏仍然有渗血，但腹腔内的积血是消失了，意味着失血已经得到了控制。
看着凌然脱去手套，脱去手术服，刘副主任嘴唇动了两下，最后都没说话。
病人没死在手术台上，这就是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谢谢凌医生。”邱忠仁恭恭敬敬的。
刘思贤是老副高，想不说话就不说话，邱忠仁可没这份心情。
对他来说，急诊肝切除就够高端的了，几秒钟切一个肝子，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凌然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送进ICU以后，再说一声。”
“哦……好的。”邱忠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科室的病人丢ICU以后，最多就是看一看，可没有给ICU的病人下医嘱的“臭毛病。”
但是，凌然技术好，有毛病也是香的。
邱忠仁聚齐脸上的肌肉，给凌然施了个万字福：“凌医生，隔天我带茅台给您尝尝鲜，错了，陈的，尝尝陈茅台。”
邱忠仁这么喊着，将凌然送出了门，心道：这个茅台得让刘主任给报销了。
张安民匆匆跟着凌然出门，等到了走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凌医生，消化外科喜欢搞他们的小圈子，刘副主任的年纪大了，天天在科室里称王称霸习惯了，其实也没啥坏心，他就是喜欢摆个老资历，又抹不下面子……”
“等等。”凌然还在细细体味适才的手术，嫌张安民啰嗦，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过了两分钟，凌然才问：“你刚说啥？”
张安民望着凌然，低声道：“刚才手术室里，您有没有感觉……不高兴？”
“没有。”凌然回忆了一下，能用得上技能药剂的手术，其实还是蛮令人高兴的。
10秒钟的时间，就能大概率的救活一个人，这样的经历，对医生来说也是非同寻常的。
张安民呆了呆，他再仔细看了看凌然的表情，好像真的没有受到手术室内气氛的影响。
事实上，出了手术室的凌然，此时还有些兴致勃勃，看看时间，笑道：“再给余媛打电话，我们过去做手术。”
“哦，好。”张安民连忙掏手机，让余媛将推出手术室的病人再给推回去。
“对了，下午再多找几个胆囊切除术的病人，我感觉今天的装填不错。”几分钟前刚喝了一瓶精力药剂的凌然，感觉自己真的是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