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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已被封印! 闷热的明朗的夏日里, 韩其琛的所有闲余时间都给了姜沉夜——他甚至感觉到一种危险,为自己过于迷恋一个小女孩的态度。
他们一起为花房浇花, 坐在露台的树荫下谈天。当沉夜专注于画画的时候, 韩其琛就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处理文件。
一开始他根本做不到专注于任何数字或者合约,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的小女孩,痴迷的目光亲吻她的一举一动,连晴朗的日光照出的她脸颊皮肤上那细小的绒毛都觉得可堪怜爱。后来他不得不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奖励机制, 认真工作三十分钟就能够自由盯着她五分钟, 每每要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再次收回注意力。
她爱画画, 有时也做雕塑,但是由于经常伤到手,所以姜父一直不太赞成雕塑这项爱好。他们去植物园写生, 她能迅速地说出每一种植物的名字, 而韩其琛则在恶补过一阵子拉丁文之后负责用播音腔念出解说牌上花草的拉丁文名;或者跑去电影院随便选一场烂透了的商业片, 在空荡荡的放映室里牵着手, 找穿帮镜头,假装严肃地痛骂导演和演员和编剧和制片人的智商;或者一起对着料理节目研究菜单, 在厨房里互相手忙脚乱地烤出来实心的熔岩蛋糕, 然后互相哈哈大笑……
韩其琛发现他的小女孩并不是全然不知世事的懵懂天真。她其实并不是那么害羞, 只是由于身体不好才很少外出社交。性格里总是带着孩子气的一面,爱一点甜甜的恶作剧, 而他每次总是甘之如饴。
韩其琛称呼她“橙橙”、“沉夜”, 沉夜却全然不肯叫“其琛哥哥”什么的, 只是用那甜美而幼嫩的嗓音称呼他的全名, “韩其琛”。这三个字不同语气的发音反复地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甜蜜的折磨。
他的殷勤和迷恋几乎就写在脸上了。佣人们经常惊愕地看到这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连四五个小时专注地为她赶去写生时草丛里的蚊虫,跪在地上为他的小女孩换袜子、穿鞋子。他甚至学会了编辫子,偶然之下竟然用白色的窗帘布缝出来一条裙子给她,而丝毫不觉得有辱作为男人的尊严,只觉得他的亲手制作放在她身上多么令人满足。
姜父都没想到他能够这么爱沉夜,最初他多少怀疑有做戏的意思,可是他对她比养女儿都还要上心一百倍。
他实在太过聪明了,学习能力又强,于是他的迷恋甚至都变得可怕起来:他学习心理学的来试图分析她的偏好,学制鞋给她做柔软的小皮鞋,设计好裙子的样式和各种各样漂亮的宽檐帽子给匠人们做出来用来装扮她,请了糕点大师学习烘焙小蛋糕,学了调香为她制作橙花主题的香氛……她身体不好,要按时吃药,佣人们的提醒远不及他的提醒来得及时;有时她不想午睡,坚持要画画,韩其琛就会把她强行抱在怀里,像搂抱小孩子一样,全然温柔地轻声细语哄她入睡,无论她怎么闹脾气,都满怀着柔情受着。
不到两个月,沉夜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就几乎全部被韩其琛接管了。
这当然有沉夜刻意诱导的成果在,但是还是显而易见地体现出来了韩其琛的本性里掌控欲极强的部分。
当韩其琛最好的朋友来国内做客的时候,甚至震撼于这个整个人都截然不同的韩其琛。
加斯帕尔有着比较典型的法国南部长相,家境优渥,在切尔西艺术与设计学院读纯艺术。他同韩家在英国是邻居,小时候韩其琛就与他很熟了。不过他们两人风格是截然不同的,加斯帕尔是个毫无自律之心的、放荡的享乐主义者,从小就是各种派对的常客,组过朋克乐队,也做过世界旅行,常年女友男友一大堆,没有固定搭伴。尽管性格不同,他们却意外地很合得来——大概是彼此的领域相隔太远,反而把对方都当作了毫无威胁性的存在,可以放心的倾诉谈天。
机场咖啡厅里的客人都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们这一桌两个优质男人的会面。
加斯帕尔说:“韩,两个月之前你还跟我说如果有需要会向我求助如何跟沉浸在艺术世界里的生活白痴相处,结果这段时间你完全把我抛在脑后?”
韩其琛冷静地面对他的指责:“我现在就需要你,为我列一张艺术史的书单,我需要妥善的补全自己缺漏的知识。”
加斯帕尔哭笑不得:“看来你的fiancee不是你之前想象的那种拿着肤浅的作品在周围人的吹捧下自以为天赋超群的那种家伙咯?”
提起沉夜,韩其琛的五官都柔和下来:“她当然不是……即便我毫无欣赏细胞,也能察觉到她的作品里的美感。她是真的充满灵感,快活地在创作,像燃烧生命一样……只是她不愿意发表自己的作品,给我看也只是看一些客观存在的描绘。我猜测她恐怕并不愿意被别人窥见内心的真正情绪……这让我有点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