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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月挑了一下眉头， 她自从被排挤出公司之后，就没有再关注梁国栋公司的事情，免得他觉得她还想要他的钱。
“说具体点。”
“抱歉，大小姐，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我也是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他们说的那些我也不是很懂，就是感觉应该是公司的财务出了状况，在梁先生住院的时候公司的财务总监和执行总裁都有来过，谈地都不是很愉快。”
莫笑顿了顿，“我只能帮您这么多。”
连月只说了两个字，“明白。”
到底是梁国栋身边的人，立场摆在那里，大家都不一样，连月明白莫笑不可能说得太仔细，她也懒得再追问下去。
看着连月离去的背影，莫笑拿出手机，飞快给纪宴发了一条信息，将这件事汇报给纪宴。她的掌心里面都是汗，是紧张的，她拿不准自己这个做法是不是对的。是的，她透露这件事给连月不是纪宴的授意，因为无法跟纪宴取得联系，不过莫笑想，连月有自己的判断，这应该是给她提了一个醒，没有做错，莫笑安慰自己，感觉还是不太好。
……
连月给章锦绣打了一通电话，先问候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闲聊几句之后，她直接将话题转移到梁国栋的事情上。
让她觉得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的是，章锦绣显然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梁国栋这个人年轻的时候还有点脑子的，老了就不行了， 如果当初不是你大哥有成在管理公司，整个集团早就被他玩垮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根本就没有经营一个集团的能力，他经营一个小公司可能还行，但集团业务扩大之后，他不知道搞砸了多少投资，刚愎自用，自大狂妄，这些都是他的弱点。所以后期我才会去投资实业，我知道他迟早有这么一天。月儿，你把你摘出来，也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还在那里，你还在CEO的位置上，你就注定要成为背上所有的人。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趁早抛售手上的股权，及时止损。”
连月在电话这边沉默了一会，“妈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章锦绣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我也没有想到你爸爸的公司这么快就出现了大问题。当时我还想着说，兴许不一定会崩地这么快，我跟你说这些，你搞不好会觉得我……我在咒他。虽然我确实挺讨厌他这个人。”
章锦绣真的够谨慎的，这么小心翼翼，其实她一开始就可以直说的，但她没有。这一点上连月跟章锦绣还是相似的。或许，他们都关心彼此，却不知道用哪一种方式能够关心对方又不给对方带去困扰。
那些错过的许多年……即便是连月现在已经回到这个位置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连月挂断电话之后呆呆地看着窗外，一对母女在散步，当女儿的挂在母亲的臂弯上撒娇，那样的画面很是温馨，连月收回目光的同时，一声无奈的叹息在心里响起。
她这一生都不可能说跟章锦绣像那样的母女关系。
但不代表说，她没有这样的感情，她还可以有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爱人，毕竟人成年之后总是要离开家的，她就当自己一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家，漂浮不定，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
想到这里，连月便有些思念纪宴。
可能热恋中的情侣都会有那么一刻，特别想对方，思念对方的声音，甚至是呼吸的声音。纪宴去国外出差，按理来说，这个点应该抵达了。连月便拨过去，听听他的声音也好的。
电话打过去，先前一直都没人接，可能是在忙，连月打算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那边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你好，纪太太。”
连月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陌生女人的声音，还是因为纪太太这个称呼。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这个动作挺傻的，但她要确定一下这是不是纪宴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