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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飞现在的状态看着就跟流浪的人没什么差别,三个人在一个小酒店里,全部都是胡子拉茬的。

“怎么样?梓飞?”

王梓飞消失了三天正式回归,将桌子上的盖好的一个模型推倒。

“上。”

如果失败就真的是光着身体离开,所以有些话他要说。

在朋友准备动手的时候,王梓飞按住了两个朋友的手。

“你们没有必要跟着我冒险,如果你们现在退出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毕竟他们现在还有钱拿,回去和老婆孩子好好的生活,一辈子不愁,可是输了,就得从头开始,一切都是零。

王梓飞的一位朋友站起身。

“梓飞,难道我们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就是,赚大钱不带着我们,不是说过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输就从头来,男子汉大丈夫的,你妈就是我们的妈。”

说是不感动那是骗人的,这份情他记在心里了。

连氏节节败退,连先生实在是有些挺不住,所以开始找连夫人商量对策。

“现在怎么办?”连先生很是头疼,她不是说很容易就把天海蓝给吃了嘛?

现在不仅天海蓝没有被吃掉,而且他的公司就要葬送了。

连夫人也很是头疼,也不知道这中间究竟是谁在捣乱,虽然不清楚,可是她相信一定是彭孝礼的人。

“现在出事了你来问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是一个男人,有点担当可不可以?出了事能不能别这样像一只苍蝇似的乱转?”

连夫人很生气,这个男人算是她瞎了眼睛,一点本事也没有,出了事就跟无头苍蝇一样。

现在你在原地打转有什么用?想办法啊。

连先生抓着头发,伸出手在半空打了一下。

“我没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连氏不能被吞掉。”

这是他的祖业,要不是相信他老婆的话,他是根本不会去贪图金狮集团的,现在可倒好,进退两难,他要怎么办?

连夫人也很是头疼,人现在她找不到,连氏又陷入了僵局,如果不注资,恐怕这个局就要被破了。

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孤注一掷。

“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现在金狮集团的所有业务都是由coco的阿姨,连夫人负责,所以她绝对有办法将钱调出去。

“连夫人,这样是不行的,如果被查出来……”

这么大一笔数额,董事会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报警的,到时候别说是连夫人,就是他也跑不了的。

连夫人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人:“你要多少?”

男人脸上写着莫可奈何,他不是不喜欢钱,可是如果事情败露了,他这辈子在这块土地上都别想在出头了,整个行业会没有他的容身之地的。

“对不起,连夫人我不能帮你……”

男人带着遗憾离开了连夫人的办公室。

连夫人回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咣当一声将全部的资料扫到地上。

站起身掐着腰身看着外面,眯着眼睛。

没有人能阻止她,谁也不行。

王梓飞带着帽子,依靠在一个小区的楼下,看了一眼时间,将手里的东西揣回裤兜里。

男人下班从出租车里下来,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他错过了一个发财的机会,可是他有老婆孩子,他真的不敢赌。

正要往里走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钟国强先生。”

男人回过头看着后面,是一个很高的男人,带着帽子,他有些看不清他的脸,有些狐疑的看过去。

“请问……我们认识吗?”

王梓飞将自己的帽子往上提了提:“我想你应该对我有些印象吧。”

钟国强开始有些觉得熟悉,可是熟悉中又带着陌生,觉得他可能是找错了人,才要迈开步子,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张脸孔。

“你是Janet的儿子joe?”

这张脸因为上面多了一些胡子,所以他没有认出来,之前Janet的身边总是带着一张照片就是他的,全集团都知道Janet有一个美男子的儿子。

可是Janet的儿子来找他?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下班了。”

他似乎意识到王梓飞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妨听听我想说的话,我想你应该很需要钱吧。”

王梓飞查的很清楚,钟国强现在月供一个单位,他是一个孝子,买的房子让他有些承担不过来,加上他今年赌外围输了不少的钱,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很需要钱的。

钟国强的脚步慢了下来。

“你去帮连夫人,连夫人所给你的,我不会收回,另外我会加送你一个单位,你一个会让你满意的单位,你可以放租,也可以卖掉,我想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你说呢?”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现在集团里是连夫人说话算不是吗?

王梓飞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他。

钟国强看了一眼最后的签名。

“先上楼在说,我先上去,你跟在我后面。”

他看了一眼附近,好像没什么人跟踪。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就凭这份东西?”

如果只拿着这份东西想要召开股东会议那是不可能的,首先在第一关,连夫人就可以将他拦下,只要说是假的,他就没有办法了。

“我需要的是你帮助她,将金狮集团的资金转入到连氏,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准备的。”

钟国强看着桌面上的钱,拿起来看了一下。

“你也可以选择把我今天说的话和连夫人通气,这没有关系,看你自己的意思。”

钟国强放下钱,咬咬牙。

“到时候真的不会追究我的责任?”

王梓飞挑着眉头,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以我的人格作为担保。”

“现在怎么办啊?钱什么时候可以进来?我就要撑不住乐。”连先生没三分钟会给连夫人一个电话。

连夫人直接摔了电话。

催催催,除了会催他还会做点别的吗?

一个大男人遇点事情就这样惊慌失措的,像什么样子?

连夫人双手交缠在一起,钟国强说是不干,那还有谁可以用?

如果动钱,那势必就要做假账,整个集团除了钟国强还有谁可以?

连夫人觉得很麻烦,看来她还得去找钟国强谈谈,他不愿意做,也不过就是嫌钱少。

正想着的时候,外面职员说钟国强等在外面,连夫人挑挑眉头,看来她的运气回来了。

“叫他进来。”按掉内线。

钟国强进入办公室,连夫人指着自己眼前的位置。

“坐。”

钟国强好像是下了决心,闭了闭眼睛,然后开口说道:“我帮您,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连夫人挑眉。

“什么要求?”

咣当,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钟国强有些害怕的马上站了起来,连夫人满脸的不悦。

秘书一直在解释:“对不起连夫人,连先生一定要进来。”

连先生看见钟国强也是一愣,不过马上缓和了过来,看着连夫人,质问着。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连夫人看着秘书,挥挥手:“你先出去吧,还有记得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出去了。”

秘书小姐赶紧将会议室的门带上离开了,连夫人抿着唇看着连先生。

“你能等我五分钟吗?”

连先生知道这是她要发怒前的征兆,所以没有说话乖乖到了一边,他现在如果把连夫人惹怒了,连氏就要跟着遭殃了,这点现实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什么要求你说说看。”

钟国强将自己所需的写在一张纸上推了过去。

连夫人挑着眉头看着钟国强,似笑非笑的样子。

“好,我考虑一下,你先出去。”

钟国强似乎没有想到连夫人会是这个态度,有些发懵的站起身看着连夫人的脸出神。

连夫人眼睛一挑。

“怎么找不到门在哪里吗?”

钟国强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连先生看着钟国强离开,走到连夫人的身边,将那张纸拿起来看了一眼。

“不算过分,为什么不答应他?”

明知道他现在需要钱,为什么不答应?

连夫人看着连先生,眼眸里的精光一闪。

“他上次拒绝了我,可是这次我还没有去找他,他就自己上门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是奇怪,是很奇怪。

一个人的态度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变化?

如果没有原因,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原因,那是因为什么呢?

是他真的需要钱,还是他被人收买了?

连先生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什么事都要算计?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想吗?

“他想通了,觉得需要钱,这样不可以吗?”

她真的以为每个人都跟她似的,精于算计?

连夫人的红唇淡淡的抹开。

“不,先看看再说。”

连先生咆哮着。

“你可以等,可是我等不了了,在等下去,连氏就要被人吞了。”

连夫人拿起电话。

“帮我跟一个人,对24小时,看看他都跟谁接触。”挂了电话看着连先生:“那就看看他值不值得相信吧。”

连夫人派出去的人跟了7天,每天傍晚固定将钟国强一天去过哪里的详细资料传送过来。

连夫人发现了,钟国强会在周末的时候去澳门玩两把,而且玩的很大。

他似乎很需要钱,又派人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他玩外围输了很多,现在月供很是吃力,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小儿难怪需要钱。

钟国强帮着连夫人一连三次,挪动了十一忆到了连先生海外的账号里。

这个时候就是王梓飞收网的时候,天海蓝的那个男人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在里面搅动,他第一个怀疑的自然就是王梓飞。

他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竟然被一个小辈给算计了,这要是说出去,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王梓飞也料到了会有人来请他去叙旧,在那些人来之前,他让两个朋友离开这里,去大酒店住,不要行动,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抛出去,现在就等着过最后一关,如果他回来了,那么他自然要去掀开连夫人的诡计,如果他不能活着回来,那就只有他们两个去做了,可是这也就意味着失败了,毕竟他们两个人和刘菁、彭孝礼没有任何的关系,也许会造成舆论,可是伤不到连夫人的。

王梓飞被请到老人的山上的别墅。

“四叔。”

被叫做四叔的男人挑起眼眸,手里拿着佛珠看着王梓飞的脸,然后闭上眼睛,手继续在拨动佛珠,能过了有几十秒,他才放下佛珠,指着前面的沙发说着。

“坐。”

王梓飞坐下身,看着老人,满脸都是狐疑。

“四叔今天叫我来?”

四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看着王梓飞的眼睛很是火辣,像是一条毒蛇,狠狠叮准了目标,只是还没有机会下口而已。

“你玩我?”

四叔淡淡的笑着,脸上的表情好像是愉悦,很是享受,就像是朋友之间在开玩笑,可是王梓飞清楚,自己如果露出一丝马脚,那结果就是他会死的很惨。

“四叔在开玩笑吧?我玩您?我敢玩您老吗?”

四叔挑着眸子。

“我出手收购连氏是因为听了你的话,可是在我收购连氏至极,在股市里有人用这个来赚钱,知道消息的没有几个人,不是你是谁?”

四叔的眼睛阴狠的钉在王梓飞的身上。

现在真是后生可畏啊,竟然玩到他的头上了。

王梓飞淡淡的笑着,挑开眸子看着四叔。

“四叔,您老人家似乎太高看我了,我怎么会有那个本事?就算我想,可是我手里也没有钱啊,不然四叔查查就知道了。”

四叔笑了,笑得如沐春风。

他当然是查了,不然不会这么客气的只是请他回来。

“也许你是用了你朋友的账号,这也说不准呢?”

王梓飞像是听见了一场最大的笑话,他迎着头看着四叔。

“四叔可能不知道,我特别的爱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我是不会轻易去死的,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像是我会做的,而且说实话,我的那些钱您老想必也查过了,几家小店铺,几千万我可以拿出来,几亿有些费力,我不是彭孝礼。”

“你会比彭孝礼更有钱,如果你愿意。”

四叔笑笑,算了,他也没有多大的损失,看着也不像,这个小子的眼睛太过于闪亮,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哪天带你的夫人上我这里来做客,我特别的想见见她,想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你这样的付出。”

王梓飞耸肩,将自己的钱夹子拿了出去。

四叔有些狐疑的接过,看了一眼,满脸的不解。

就这个人?

似乎不是很特别啊?

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也不是美女。

“她是我的灵魂。”

四叔哈哈大声笑了出来,他可以肯定了,王梓飞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他有留恋,所以他不敢赌,就像是彭孝礼,他明明可以回来,可是他不敢赌。

四叔让人送王梓飞离开,王梓飞笑着说自己就可以走。

一直到走出大门很久,他的脸突然之间变得煞白,快速走了几步路,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片送入口中。

前面有车子慢慢开过来,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王梓飞上了车。

“怎么样?怀疑了吗?”

王梓飞摇头。

朋友看着他的脸,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去医院。”

“不要,不要去医院。”

他闭着眼睛,脑子里全部顾安宁,面对那样的一个老江湖,不怕是不可能,他心也虚,哪里都虚,四叔的眼睛很是骇人,一般来说是骗不过他的,可是王梓飞将他的脸当成顾安宁的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就全是自信和爱恋。

“四叔,那个小子有问题。”

四叔摇摇头,站起身。

“我看人还是看的挺准的,算了,把人给我找出来,不要找他的麻烦,他也不是这里的人,受命而已。”

也是难得,彭孝礼只是他的继父,做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不易了。

想起彭孝礼的女儿,四叔觉得这是扶不起的阿斗,彭孝礼知道是他女儿在里面捣鬼估计会被气得吐血吧?

连夫人的计划很是清楚,这些钱她只需要借用五天,五天她就能度过难关,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出事儿了。

金狮集团-会议室。

“麻烦你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连夫人是接到通知才过去会议室的,可是里面已经坐满了股东,这让她很是觉得奇怪。

捡起被扔过来的东西看了一眼,浑身发冷,她很是诧异的看向钟国强。

钟国强推推自己的眼镜。

“这份是彭孝礼先生将集团内部全部的事情交给王梓飞先生打理的过渡书,下面有董事会集团主席刘菁女士和最大股份持有人彭孝礼先生的亲笔签名,如果各位认为上面有什么不妥的可以发问。”

站在王梓飞身后的两名律师快速将资料摊在会议桌上。

连夫人将资料扔到一边。

“你说是就是啊,现在彭瑟儿小姐已经将集团的业务全部暂时授予我来处理……”

突然钟国强将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材料放到连夫人的面前。

“这是连夫人委托我,从金狮集团通过做假账的办法,然后将钱转移到连氏,连先生的海外账户的全部资料,如果各位股东不相信的话,可以现在马上请集团的精算师来算一下,我们集团是不是少了十一个亿。”

连夫人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站起身看向钟国强:“你……”

所有的董事看过资料以后,有几个是跟连夫人一气的,没有说话。

“我已经通知了商业罪犯调查科,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就算了的,这是对于我母亲,对于彭孝礼先生的不敬,在此我替彭孝礼先生痛中之痛下了一个决定,决定集团下令罢免以下人……”

王梓飞每说一个名字,下面就会不断的有人站起来。

“你凭什么罢免我?我是集团的股东,你有什么权利做这个决定?彭孝礼不回来,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对,彭孝礼为什么不出现?他为了刘菁连集团都不要了……”

王梓飞转动着椅子。

“这个问题,也许连夫人可以解释给你们听……”

王梓飞才说完话,外面有人敲门。

“对不起,这些……”

“我们是商业罪犯调查科的,想请这里的几位过去喝杯咖啡……”

香港的事情终于算是告了一段落。

顾安宁的生活很是平淡,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好像是一股死水一点变化没有。

她回到家里,脱掉鞋子,对这空空的屋子喊着。

“我回来了。”

没有人应声,挂历上面画了差不多十五个叉,鲜红颜色的。

安宁做好饭,自己抱着碗坐在外面,一点胃口也没有。

之前一个人生活,也从来没有觉得寂寞,可是这回心底好像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说自己很是寂寞。

安宁很不喜欢回家,回到家里一个人没有,满屋子安寂的声音,让她很是习惯。

有时候睡醒了,坐起来想跟身边的人说句话,然后才发现家里没有人,只有她自己。

原来是一个人啊。

安宁放下饭碗一口也没有吃,心口有点堵。

她知道师哥现在很忙,也没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可是每天到了上次他打电话回来的时间,她就会等在一边。

可是一天一天的失落,连带着整个人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坐在家里一个人发呆。

盯着电话很久,依然没有打过来。

安宁想着,也许今天是不会打过来了。

才想在出去坐坐,屋子里的空气实在是太闷了,闷得她心脏喘息不了。

她才站起身打算走出屋子,屋子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安宁几乎是狂奔过去的,跑过去的时候,腿狠狠撞在了柜子的一角,磕了一下,好疼。

她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然后接起电话,继续吐气,让自己看起来不要表现出那么的着急。

“喂……”

“姐,是我……”

顾安宁自己的情绪就像是一个被吹满的气球,可是顾海涛的电话就像是一个尖针,狠狠扎了上去,这个皮球瞬间就抽飞了出去。

“海涛啊……”

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顾海涛知道王梓飞在外面,让顾安宁去他家吃饭,可是安宁现在一点都不想动。

挂了电话,走到外面的葡萄架下,坐在下面,抱着大腿将下巴依靠在上面。

“呵呵……真是好无聊啊……”

安宁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屋子里和院子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回音。

坐了会儿,心里就是闷,到底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拎着水壶开始给花浇水,修剪花叶,其实这些她都没有弄过没有王梓飞弄的专业,将花弄的很是残破不堪,看着自己修剪完的盆景顾安宁扔下剪刀,觉得对自己很是无语。

看着停放在院子里的王梓飞的自行车,将水管子拧上,蹲在地上拿着抹布一点一点给他的车擦拭着。

她知道师哥现在有更好的车了,可是这辆车接过她很多次,风雨无阻的载着她。

顾安宁的手在上面慢慢滑动着,抚摸着车体。

用水管冲了几次,然后擦干,推到一边阴凉处。

拿着水管浇在地上,开始清理院子。

原来干这些活也是很累的,这是顾安宁最后得出的结论。

晚上一个人抱着被子翻来滚去的,就是睡不着,她觉得自己要失眠而死了。

坐起身,叹口气。

屋子里怎么这么热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听见了开门声,安宁想,估计是自己在做梦。

王梓飞进了屋子,将自己的包扔在地上,他只能回来一天天亮了就还得去台湾。

因为太想她了,想回来看看她。

满脸都是胡子坐在床上看着她的睡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她的脸又瘦了,王梓飞拿着自己的手去比比,好像很小。

想叫醒她,可是又舍不得。

毕竟都这么久了,要是现在叫醒她,自己马上又要走,她肯定会难过的。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三点了。

他的传呼亮了起来,他放轻步子到外面去打电话。

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他买了行动电话。

“梓飞,你什么时候来?听说你妈妈白天要上庭……”

没得选择,现在必须走。

王梓飞简单的给顾安宁做了一些吃的,然后又提着行李离开了,就像是自己回来的时候一样,悄然无声。

顾安宁做了一个梦,梦见师哥回来了,可是醒过来一个人都没有,她坐在床上想啊,果然是梦。

眼泪唰唰的往下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忍不住的想哭,很委屈,很憋屈。

看了一眼时间,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从床上爬下来,光着脚去冲洗。

将被子叠好,然后去开窗户。

出去的时候看着外面准备好的早餐,安宁愣愣。

她记得昨天这里没有啊?

在一想,肯定是海涛,自己昨天没有过去,心里应该是担心了吧。

勉强吃了两口,就上班了。

到了单位还是日复一日的生活,练习练习在练习。

颇有些无奈的味道。

顾妈妈想起来了一件事,无意之中跟顾依宁说了一句。

“大姨奶?”顾依宁愣了愣,她奶奶那里有什么亲戚?

顾妈妈点点头。

“应该是比你公公的官衔还要大的,上次我去找安宁的时候,她领到陪着来的。”

顾依宁眼睛一眯。

“你奶说起来真是偏心啊,将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安宁,就连你大姑和小姑一个都没有,安宁当初难怪那么快就链子给你了,人家好的自己留下了,我说那么大方呢。”

顾依宁一听这话,当然不能淡定了,可是王梓飞将她扔出去的事情,她可是这辈子想忘都不能忘,所以顾依宁现在不不敢去找安宁的麻烦。

“妈,既然是奶奶给的,那我也应该有一一半啊。”

如果是奶奶的凭什么没有她的份儿?

顾妈妈点点头。

“是啊,应该有你一份的,你是老顾家的人……”

顾妈妈想着凭什么只给安宁一个人啊,她的依宁也是有份的。

顾依宁眼珠子一转:“妈,那个人家在哪里啊?你带着我去看看吧。”

顾依宁眼看着就要出小月子了,婆婆在她坐月子一次都没有来,依宁知道自己惹火她了。

自己也是,干嘛非要跟婆婆硬碰硬?

现在家里都没有人照顾她,顾妈妈做菜根本就不是那个味道,而且也不会配菜,顾依宁觉得很烦,可是她又拉不下脸去找婆婆,跟刘鹏说了几次,可是刘鹏似乎还在生气,这让依宁觉得很是无语,他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

自己都说算了,他还在哪里坚持什么?

一直到搬出来依宁才知道自己是离开错了,以前是觉得在婆婆家没有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好,可是离开了以后才知道,还是那里好。

顾妈妈洗衣服不像是刘家,刘家的保姆怕衣服有味道至少要投三四次的,而且洗完还要用洗衣机去搅,可是顾妈妈不会,洗一次直接投了就晒了,有时候还能闻见上面的洗衣粉的味道。

顾依宁说了几次,可是顾妈妈还是那样。

做饭顾妈妈的习惯是一顿做出好多,然后不停的热啊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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