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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小姐三个字,梁舒冉脑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霍誉铭那位不曾谋面的青梅竹马沈青曼,大概是因为今天正好听霍瑾臣提起她的缘故。
“霍先生?”对方等不到回答,又狐疑出声。
“霍先生正在洗澡,请问你是哪位?那位沈小姐又在哪里?一会儿他出来,我转告他。”梁舒冉并未因自己的猜测而起任何情绪,声音十分平静。
电话那端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顿时沉默,就这么稍微的停顿,梁舒冉隐约听到有些吵杂的音乐的声,估摸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吧。
“抱歉,我打扰了,你别在意。”对方似乎在忌讳些什么,什么都没解释,然后就把电话给切断了。
梁舒冉挑了挑眉,略感好笑,她又没做什么,用得着这么防着她么?
水声戛然而止,须臾,霍誉铭头上顶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上半身裸着,下半身很保守地套了一条灰色的棉质休闲长裤走了出来。
短发的水珠沿着他壁垒分明的胸膛滑下,浓郁的雄性的气息,充满了野性的魅力。
“谁?”
梁舒冉耸耸肩,把手机递给他,“就说是一位沈小姐喝醉了,让你过去接她,想问下具体地址之类的,结果对方什么都不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瞟了眼他的脸,没能窥视到任何情绪,一如既往的从容坦荡。
他这般淡然,梁舒冉也没问那个沈小姐倒是谁,为什么喝醉了却要给他电话要他去接,温婉体贴开口:“你看下拨回去吧。”
霍誉铭拿着手机跟在梁舒冉的身后走到了沙发边上,单人沙发,自然不可能坐两个人,梁舒冉很自觉地把位置让给他,而她则是在另外一张木椅上坐下。
梁舒冉见霍誉铭很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手机随手搁在了一旁,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你不拨回去,没关系吗?”
“你希望我拨回去?”
“这不是我能干涉的事情,”梁舒冉指着面碗,眯着眼睛笑着道,“面糊掉就不好吃了。”
霍誉铭勾了勾唇,没说话,拾起筷子开始吃面,虽然是光着膀子,但丝毫不影响他斯文优雅的吃相,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吃得挺快,没一会儿就解决了。
梁舒冉把纸巾盒递到他的跟前,一手托着下巴问他:“味道如何?”
霍誉铭抬眸看向她,抽了一张纸巾动作优雅地擦拭嘴巴,浅浅笑着,给了一个含糊的评价,“还不错。”
“需要吃胃药吗?”
“不用,”他唇边的弧度勾得更深了些,凝着她温静柔顺的脸庞,低声问,“你今天怎么会想要跟瑾臣吃饭?”
梁舒冉默然,她察言观色了片刻,掂不准霍瑾臣那小叛徒到底跟霍誉铭说了多少内容,须臾,她堆砌着笑,“既然上了你的船,自然会想着跟你的家人和身边的人搞好关系呀。”
“上了我的床?”
“……”
“霍老师,你国语貌似不太好。”她的船,可没有后鼻音,“船,来,跟着我念一遍。”
霍誉铭眼底卷着浓浓的笑意,故意重复,“床。没有问题,要上吗?就在你身后。”
梁舒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霍老师,你是富家子弟里的一股清流,所以请你言行一致些,这才配得上你这矜贵不俗的气质。”
霍誉铭低低沉沉地笑着,回到了正题上,“你不觉得,与其跟我身边的人搞好关系,倒不如讨好我来得更实际些?”
梁舒冉绯唇挽出甜甜的笑,指了下被他吃空的碗,“我现在难道不是在讨好你么?”
“就一碗面,就想讨好我?”
“刚才还帮你按摩了。”
“你觉得这就够了?”
梁舒冉不说话,忽然起身绕到了他的身后,拿起被他扔在一旁的毛巾,动手帮他擦拭湿哒哒的短发,“这样够了吗?”
霍誉铭轻笑,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强势地把她从后面直接拽到了前面来。
毫无预兆的行为,梁舒冉猝不及防地被力道掼倒跌坐在他的腿上,紧接着唇上一软,伴随着沐浴露清香的男人气息席卷而来。
她整个人都被他困在怀里,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掠夺般的吻,随着他的深入,只觉得耳边全是一片沉静,余下的只有心脏咚咚的回响。
他是她第二个接吻对象,在此之前,她和靳祁森曾有过无数次缠绵悱恻的亲吻,但结婚之后,两人形容陌路的,或者是靳祁森发疯故意折磨她,以至于她都忘记了接吻是一种怎么样令人心驰神往的事情。
霍誉铭技巧很好,那些不美好的记忆都因他而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一记深吻结束,梁舒冉已经气喘吁吁,白皙的脸蛋红潮满布,澄澈的双眸茫然望着他。
这副模样,落入男人的眼里,就是活|色|生香的引诱。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霍誉铭抱起她,笔直地走到了床边,将她抛入床褥的同时倾身而下,梁舒冉没有抵抗,却在他欲更进一步的时候,淡淡打断了他,“霍老师,我这几天不方便。”
“什么?”霍誉铭几乎是一懵,嗓音嘶哑。
梁舒冉眨了眨眼,“女人每个月那几天,总是不太方便。”
“……”
“霍老师,您不会没人性到想要浴血奋战吧?”
霍誉铭一瞬不瞬盯着下面的笑容甜美的女人,一双眼睛黑得瘆人,五官的轮廓线条更是绷得冷硬,“你故意的?”
梁舒冉很无辜,“分明就是你自己扑上来的,我哪里故意了?”
没错,她一直都在拒绝他各种暗示提议,是他吻着吻着就擦枪走火了。
但是这种时候忽然叫停来考验他的忍耐力,也未免太残忍了些。
卧室里沉默在无声无息地弥漫着,梁舒冉也心有惴惴的,须臾,她小心翼翼地道,“霍老师,要不,你先起来,压得我不舒服。”
霍誉铭却溢出轻薄的笑,“不用真刀真枪上也行,”他抓过她的手,“但是,你点的火,你负责灭。”
老狐狸从来不会吃闷亏的,梁舒冉再一次溃不成军。
梁舒冉这一晚上,除了觉得手酸,还是手酸,那种触感,让她接下来连续好几天一直无法忘怀。
……
乔梓衿接到霍誉铭的电话之后,大概花了四十分钟才赶到酒吧。
推开休息间的门,堆满了东西的空间里,只见沈青曼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趴睡在那张小小的沙发上。
“抱歉,乔公子,我们联系了霍先生,但是他似乎不太方便,但沈小姐又实在醉得厉害,我们也不放心她一个女人醉成这样独自坐出租车回去,只好先把她安顿在这里了。”
乔梓衿摆了摆手,“没事,她交给我,你出去忙吧。”
“好的。”
“等一下,”酒吧的经理转身尚未迈步,又被叫住,乔梓衿淡声吩咐,“以后她再来这喝酒喝醉了,你们也别再找霍先生。”
男经理楞了楞,什么也没问,只是应了声“好”,然后就离开了。
乔梓衿抬步走到沙发边上,居高临下睨着仍在闭着双眼的沈青曼,声音寡淡得很,“他不会来的,你起来,我送你回去。”
沈青曼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没有动。
“我知道你没有醉,青曼,继续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沈青曼终于睁开了眼睛,清明的眸子,亮晶晶的,丝毫瞧不出有酒醉的痕迹,她躺着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盯着不知名的角落,微沙的嗓音听着有几分凄凉,“是他让你过来的?”
乔梓衿随意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声音辨不出情绪,“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是他叫我过来的又如何?”
沈青曼慢慢坐了起来,笑了起来,因为脸上的烟熏妆,所以笑容显得特别妖铙,“所以他始终是在意我的,不是吗?”
若真的不在意了,哪里还会管她的死活呢?
乔梓衿皱起了眉头,从裤袋里摸出香烟盒打火机,啪嗒的一下,蓝色的火苗摇曳着,袅袅的烟雾屡屡上升。
他吸了一口,无波无澜地开腔,“青曼,你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了,懂吗?”
沈青曼的手蓦然攥紧,脸色微微苍白了几分,“我想弥补他。”
“是弥补,还是不甘,你心知肚明,”乔梓衿缓缓吐出烟圈,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有种难以形容的料峭,“当初你跟谁不好,非得跟他二哥,你觉得还有什么脸说弥补?”
听见他直白的讽刺,沈青曼抿紧了唇,眼睫抖得厉害。
“错了就错了,你后悔也没有用,他的身边现在已经没有了你的位置,别做多余的事情,否则只会让彼此更难堪。”
沈青曼笑得眼眶湿润,“梓衿,你以为我是自愿跟他二哥在一起么?要不是……”
“青曼。”乔梓衿淡淡打断了她的话,冷静的声音近乎于残忍,“你觉得老四他会不清楚你和他二哥是怎么回事?”
沈青曼脸色骤然一变。
“即便那是一场意外,你也曾经是他的二嫂,这是不争的事实,”乔梓衿弹了弹烟蒂的灰烬,不紧不慢继续道,“别说他现在有了喜欢的人,即使没有,你跟他也是没有可能的,你回来也没什么,但是谨记你自己的身份,像现在这样的事情,最好别有下一次。”
“你说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是那位离婚之后还带有一个女儿的梁舒冉吗?”
沈青曼知道梁舒冉的存在,乔梓衿不觉得有任何意外,如果她在意霍誉铭,一定会去调查。
“是她。”
“你觉得她哪里配得上四哥了?”
乔梓衿轻笑了一声,“不管她配不配得上,她都会成为老四配偶栏上的那一位,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梓衿,你说话一直夹枪带棒的,是还在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