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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西夏京都,已经是在半个月以后了,刚好两人已经弹尽粮绝。
西夏的气温比之锦朝要更加温暖一些,想来这也是为何西夏盛产各类药草的原因了。
林锦婳的肚子尚不明显,所以穿了宽大的男装,脸依旧涂得黄黄的,放在人堆里根本不起眼,反倒是越发俊朗的夜生更惹人注意一些。
入了京都后,林锦婳看到的是一番比锦朝更为繁荣的景象,但大街小巷兜售贩卖的,却不是小玩意儿,而是药材,满京都都飘着药香。
“我天生嗅觉不好,所以也学不好这药,不过你要小心些。”夜生牵着马跟在林锦婳身侧道。
“小心什么?”林锦婳倒是饶有兴致看着这景象,既然来了,她便不能叫怀琰看到自己垂头丧气的可怜样子,只是他为何会成了七皇子呢?她心里藏着疑虑,只等见到他,跟他问个明白。
夜生看着到处挑着药材买的人,笑笑:“听闻有人为了卖药,会故意让你中毒或是不适,然后再将能解决症状的药材以高价强卖给你。虽然官府严令禁止,但这样的事到底不好拿证据,所以即便想管,也一直管不下来。
林锦婳点点头:“我会小心。”
话音才落,就见有个半大孩子忽然撞了过来,夜生因为伤势还未痊愈,所以都未能及时躲开,被孩子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林锦婳一把拎住那要逃走的孩子,看着他拳头紧紧攥着,一双眼睛却瞪着自己,不由诧异:“你为何撞他?”
“不小心的。”孩子说完,挣扎了下要继续跑,但林锦婳抓的很紧。
“把你的手掌摊开。”林锦婳想起方才夜生的话,便觉得这孩子不对劲,他手心肯定有东西。
那孩子咬咬牙,朝她轻哼一声,手里黏黏的药反手就抹在了林锦婳的手背上。
夜生微微皱眉:“你大胆!”说罢,拔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孩子还未出声,一侧巷子里却奔出个妇人来,抱着孩子就是一顿痛哭求饶:“这位大爷,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要你偷走的我们的银子了,我们孤儿寡母的,你就饶我们一条活路吧。”
这话说得,好似是夜生偷了他们的钱一般,但因为来路奔波,夜生和林锦婳又刻意低调打扮,这会儿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穷酸样。
林锦婳瞥了眼手背抹着的药膏,还能感受到接触面皮肤火辣辣的感觉。
她闻了闻这药,全是药材的清香,根本不像是毒药,但衾息说过,西夏人是不屑于用毒的,杀人于无形的,都是药。
“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可以将你送关查办?”夜生面色微沉,京都这类的骗子不少,尤其是针对看起来好欺负的这种类型,骗子越发猖獗。
“大爷,明明是你偷了我们娘俩的救命钱,怎么就还要把我们送去官府你?我命苦啊,我孩子得了病,现在连买药的钱都没了啊……”
围观的人瞧着,多少有些可怜,孤儿寡母的。
林锦婳瞥见这孩子到了这妇人怀里依旧不见放松的神态,眉梢微挑,直接道:“你说我们偷了你多少钱?”
“十两!”
“十两白银,你随我们去……”
“十两黄金!”妇人见她一副要妥协给钱的样子,狮子大开口道。
林锦婳不再继续往下说,嘴角玩味的样子起来,轻笑:“看你的穿着,你不像是有十两黄金的人,若是如此,那你的钱又是从何处而来?而且你方才说你孤儿寡母,有十两黄金,完全可以请大夫去府上而非你抛头露面来大街上,再者,你的孩子方才抹在我手背上的药里,包含了大约十一种药材,若是你们已经需要外出买药材的地步,怎么还能叫孩子把药材捣烂了抓在手里玩?”
“我……这……”妇人一时语塞。
林锦婳看了眼那满眼恨意的孩子,道:“不信,将孩子的手掌心摊开就是。”
妇人一看竟被她吃得死死的,咬咬牙,当即道:“你一个外地人,从哪里就猜到了这么多?我看你分明是故意欺负我一个寡妇,欺负我们西夏人……”
这话一出,成功挑起围观人群的不满,有些当即便起哄喊起来:“寡妇怎么就不能有十两黄金。”
“就是,药材也可以是才买回来孩子贪玩才捣烂的。”
“就是。”
林锦婳还未出声,一旁夜生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林锦婳看向他的手背,果然也沾上了这等药,但他的手背已经一片赤红,自己的却没事。
林锦婳知道是因为天明珠的缘故,她刚要拿出天明珠给夜生,便听那妇人道:“这位公子好似身子不适?我才花了三十两买了一瓶解毒药膏,若是公子想要,我可以原价让跟你,只要你再把我的十两黄金还给我就是。”
林锦婳眉梢微挑,这套路,果然来了……
“不必了,小病而已。”林锦婳拿出天明珠给夜生攥着,而后便见他手背上的赤红迅速消退了。
那妇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东西?”
夜生轻哼一声:“想要钱,来卫国侯府取。”说罢,牵住马跟林锦婳道:“我们先回去。”
“嗯。”林锦婳点点头,才看了眼那满眼是泪咬着牙不出声的孩子,又看看那妇人,道:“把孩子带来,否则你一个铜板也拿不到。”说罢,才跟夜生一道离开了,旁边围观的人只纷纷议论起她那颗珠子来。
等走远了,夜生才不解道:“为何一定要带那孩子来?”
“那孩子不是妇人的孩子。”林锦婳并未多说,但她肯定如此,亲生母子出来骗钱,不会是这个状态。
话未说多久,就到了侯府门口,府门口的人初瞧见夜生,还未认出来,而后才忙欣喜道:“快,世子回来了。”
底下的人立即去传消息了,夜生神色只是淡淡。
西夏的宅院格局跟锦朝差不多,只是温暖的天儿让这满院子都是盛开的花,不过才入了门不久,就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跑过来了,笑道:“哥哥,你觉得我穿成这样可好?今儿七皇子要在百草园设宴呢,我这样去会不会让他多看一眼?”
“不好看。”夜生略带着几分怒意说完,才转头跟林锦婳道:“我让人送你去休息,迟些我们再说。”
林锦婳发现夜生一回侯府便好似变了个人似得,也不多计较,点点头。
等跟着下人到了厢房,才忍不住问道:“这位七皇子,真的是皇上亲生的吗?”
“那是自然,虽然极少露面又神秘,但七皇子是自小就是文武双全,跟皇上长得也极像,除了一双眼睛是赤红色的以外。”丫环说起这话时,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林锦婳却更加觉得奇怪,赤红色的眼睛,极少露面,难不成只是另外一个跟怀琰极其相似的人?之前怀琰说,茵嫔被西夏的皇帝所救,那她现在在西夏是什么身份?
她看着殷勤收拾的丫环,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半夏。”她笑着回身行了礼,才道:“往后就是奴婢贴身伺候公子了,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奴婢说。”
林锦婳看她望着自己时一双灼灼的眼睛,蓦然回过神,自己现在还是男装打扮呢。
她笑笑:“我有需要会通知你的,不过半夏,你可听过茵嫔这个名字?”
“茵嫔?”半夏皱眉摇头。
“那十几年前,你们皇上可有拿弦月公主的命,救过一个女子?”林锦婳又道。
半夏皱眉想了会儿,又溜到外头跟扫地的婆子问了问,这才回头来道:“有一个,不过不叫茵嫔,是如今的江妃呢,当年这事儿传得很广,因为陛下召集了全西夏最好的大夫前来,才勉强救活的。”
“江妃……”林锦婳记得之前掳走自己的人,也姓江,那个眉宇间带着几分熟悉感却又美貌非常的妇人,难道她就是茵嫔?
“慕公子,怎么了?”半夏不解道。
林锦婳化名慕白画,闻言,只笑笑:“没事,想起一些旧事罢了。七皇子便是这位江妃所生吗?”
“那是自然,七皇子从小天赋异禀,就是对女子不大喜好,也不知是不是断袖,此番皇上为了给他选妃,已经打算全西夏甄选了。”半夏捋了捋垂在身前的头发,正好洗澡水已经抬进来来,她才忙上前羞答答道:“慕公子,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不必不必……”林锦婳连忙倒退半步,才道:“我喜欢一个人沐浴,要不你先下去歇会儿吧。”
半夏以为他是害羞,也不勉强,只暧昧看了他一眼,便小心退下了。
林锦婳松了口气,反锁了房门后,才兀自解了衣裳泡到了浴盆里去,温热的水漫过脖颈,好似所有的疲乏都解了一般。
但这个江妃到底要做什么?故意传出自己已死的消息刺激怀琰,如今又想利用这次选妃动什么手脚么?
她想不通,沉沉看着屋顶,慢慢没入水中。
等她沐浴好换好衣裳,也要出门了,今日听那小姐的意思,这位七皇子会举办宴会,一定会露面,她要去确认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怀琰,如若不是,那真正的怀琰又在什么地方。
她换好侯府准备的灰白色长衫,外罩一条黑色轻纱外袍,腰间挂着一块白玉,一头青丝用一支玉簪全部挽起,但她的脂粉却不见了……
正想着,房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之前那小姐便走了进来,瞧见她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而后便羞红了脸,忙道:“慕……慕公子,是半夏说,你也想去宴会,所以我才来的……”
“不妨事。”林锦婳瞥了眼铜镜里的自己,皮肤白皙细嫩,琼鼻樱唇,难道真看不出自己是个女子?亦或是他们就觉得自己男生女相,只是个过于清秀的男子?
她试探了一下,道:“就你我二人去吗?孤男寡女……”
“还有半夏和丫环们都会跟着的,哥哥被爹爹叫去了,我便没通知他。”她说完,还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林锦婳知道她还是把自己当男人了。也好,省的她多费唇舌。
不多会儿半夏也进来了,瞧见林锦婳仿佛变了个人似得,也跟着轻呼出声:“慕公子,你的脸……”
林锦婳勉强笑笑,总不好说是因为你把我的脂粉拿出去所以才没涂上吧。
很快便备好了马车,林锦婳这才知道原来她名叫宫衣鱼,夜生本命宫亦慎,卫国侯府在西南的地位就相当于平西王府在锦朝的地位,但卫国侯显然更得宠一些。
上了马车后,林锦婳的心便提了起来,她既担心七皇子不是怀琰,又担心他是,若是如此,他如今广为选妃,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和孩子?
没多久,马车终于在百草园停下了。
说是百草园,实际只是一个很大的宅院,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种满了各类的药草。
宫衣鱼拿了名帖,很快便带着林锦婳进去了,从进门开始,就能看到往来的各色貌美女子,有婀娜多姿的,又小家碧玉的,宫衣鱼模样不算绝色,便不起眼了。
“听闻七皇子不喜欢女子在他周围,所以身边伺候的都是太监,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他。”宫衣鱼边往前走,边左顾右盼,就盼着这位七皇子能出来呢。
林锦婳看了眼不远处的三层的阁楼,浅笑:“我们上去。”
宫衣鱼恍然大悟,连忙点头便快步过去了,但林锦婳到了阁楼上,还未见到这位七皇子,倒是先见到了老熟人。
“这件事尽快去办,不能耽搁了。”
男子站在假山后低声跟人吩咐着什么。
那人明显有些担心:“这样做,若是公主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男子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冷漠:“又不是要了他的命,若是不这样做,他一辈子也不会答应娶公主的。去吧。”
小厮闻言,这才点点头,赶忙转头去了。
宫衣鱼发现林锦婳正朝那个方向看,也跟着看过去,瞥见那男人,才道:“怎么是他?”
“你认识他?”
“新封的赫连将军,听闻此番好似要亲自带兵去攻打锦朝。”宫衣鱼说完,才道:“听闻他也是锦朝来的,慕公子难道跟他是旧相识?”
“不是。”林锦婳否认,但在这里遇见赫连璟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可他方才说不会娶公主,公主是指弦月,那么‘他’呢,是怀琰吗?
她看赫连璟看得出神,却没发现也有人看她看得出神。
离这儿不远处门窗紧闭的阁楼内,男人红色的瞳孔慢慢呈现消退之色,一看到那张脸,他心里的戾气便好似慢慢消退了一般,可他是谁?看起来是个男人,但为何自己心中竟有一丝丝的爱慕生出来,难道自己是个断袖吗?
要去问问他,问他到底是谁,为何在即心里会有这样异常的感受……
他提步就要起身去推开窗,但人还未走,房门便被人推开了,还端来了一碗药:“主子,您该服药了。”
男人没出声,瞳仁一下子恢复成红色,看着来人手里端着的一碗黑漆漆的药,眉头微紧,杀气顿时溢了出来。
来人吓得浑身发颤:“主……主子……”
他话未说完,男人便抓起一侧的利刃朝他的方向扔去,可只是擦着他的耳朵飞过,而后房门外便传出一道闷哼声。
男人嘴角邪气扬起:“想杀我的人还真不少。”说完,抬手便将那碗药给喝了,喝完以后才转头望着对面阁楼上那个面容白净的男人,凤眸冰寒,敢在他心里掀起涟漪,杀!
林锦婳跟宫衣鱼在三楼朝下看着,不多会儿,就见里头有一个一身张扬绯衣的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看不清他的脸,但能看到他浑身强大的气场。
“是七殿下!”宫衣鱼激动不已,转头就带着丫环朝楼下跑去了,林锦婳想拦都没来得及。
她转头再朝那红衣男人看了眼。便见他竟然也抬头朝自己看了过来,眼里除了嫌恶,并无其他,而且,他也不是怀琰……
林锦婳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转身准备下楼去,却忽然被人给挡住了。
“果然是你!”
赫连璟看着面前的人,虽然穿着男装,但太明显了,这张脸这样惊艳,世上绝不会有第二张一模一样的。
林锦婳眉头拧起,往后退了一步,但这儿是三楼,她逃无可逃。
“怀琰是不是在西夏?”林锦婳问他。
赫连璟冷笑:“赵怀琰早就死了。”
“不可能!”林锦婳根本不信他,怀琰没死,朗月寒的人说了,那日怀琰被人救走了,很有可能就是西夏的人救走的,怀琰绝对不会有事!
“为何不可能?”赫连璟冷笑:“就因为他是赵怀琰吗?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神医也救不了他,他已经是死了。我劝你,现在就离开西夏,这样你还有一条活路。”赫连璟深深看着她道。
林锦婳眉头拧起,根本不信他,只想着怎么离开这儿……
她想起方才那个满脸嫌恶的七皇子,神色放松下来,才看着赫连璟道:“听闻你已经是西夏的大将军了。”
赫连璟不知她想做什么,但还未反应过来,她转身便翻过了护栏一跃而下。
赫连璟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立即要追出去,但才到窗边,就看到她已经被暗处的护卫给接住了,并且押了起来。
“哪里来的刺客!”
西夏的暗卫直接拿剑架在她脖子上冷声问道。
林锦婳没说话,抬头朝三层楼上的赫连璟看了眼,嘴角勾起,这个七皇子既然这样厌恶女人,周围一定布置了不少人来阻挡随时会接近他的女人,这底下也必然有暗卫,而不巧,自己腰上还挂着卫国侯府的腰牌,这些人不会眼睁睁看她摔死的。
“是楼上那位将军要非礼在下,在下这才逼不得已跳下来的。”林锦婳转身朝他们道。
赫连璟皱眉,她就不怕自己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林锦婳当然怕,但更怕必须离开西夏,再也见不到怀琰,只是今日见到赫连璟后,她发现她的确不合适再这样抛头露面了。
跟底下的暗卫解释完,再朝赫连璟看了眼便转身朝外而去了,既然确定不是怀琰,那她要再想个办法才行……
她才走出这个院子,立即就被人给拦住了。
“你是卫国侯府的小白脸?”
讽刺的声音夹杂着几分不怀好意,林锦婳眉头微皱,抬眼看去,三个锦衣公子已经挡在了自己跟前,说话的人面色偏白,看起来也瘦瘦弱弱的,用通俗的话说,娘里娘气的。
林锦婳不认识他们,但也知道他们来意不善:“我只是卫国侯府的客人。”
“客人?”那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世子这么多年不露面,肯定就是为了隐瞒他喜欢男人的事实。不过你这个小白脸长得真不赖,就是太讨厌了!”那娘娘的公子睨了眼左右,三人迅速就把林锦婳给围了起来。
林锦婳皱眉倒退两步,银针已经握在手心:“这里是百草园,你们要动手,七皇子不会轻饶了你们的。”
“七皇子才不管这些事。”几人嘿嘿一笑,上前便抓住了林锦婳的胳膊,林锦婳看着猥琐着靠近的男人,皱眉,趁他不备时,抬脚便狠狠踹在了他的命根子处,而后反手将银针刺入了左右两人的掌心,疼的他们叫出声来,林锦婳对着捂着下身痛苦不已的男人寒声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不要再来寻我!”说罢,快步往前而去。不过说来,夜生在西夏的处境仿佛也并不是很好,既如此,她就更不能在侯府拖累他了。
不过没有半夏在,她又走得急,没多会儿就走岔路出不去了。
百草园很大,弯弯绕绕的小道不少,又是依山而建,还有一片茂密的林子,假山更是多。
林锦婳无力吐槽这院子的布局,只能忍住心急,慢慢往前而去,但直到天色渐晚,她还没能绕出去。
“笨。”
就在她实在忍不住打算喊人的时候,一道冷冷的讽刺传来。
林锦婳听到这声音,眼眶顿时就湿了。
“这么简单的路,都绕不出去么?这么笨,祭了我的剑都是浪费。”
冷漠的声音带着杀气慢慢朝林锦婳的背后而来,就在他准备看他吓得浑身颤抖跪地求饶的时候,她却一转身扑倒了自己怀里。
“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林锦婳死也不会忘记他的声音,即便他冷漠的厉害,但她知道,就是他!
“松开!”他眉头死死拧起,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小小的身子放入刚好嵌入自己的怀抱一般。但为何自己心跳的这么快,难道他给自己下了毒?该死!
他抬手便要去把他推开然后杀掉,但手才碰到他肩膀,就见他抬起了头,明眸里全是湿意:“怀琰,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吗,我日夜都在想你,在担心你……”
他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红唇不停的张合,脑子里竟生出要吻上去的想法,让他不要再哭……
他猛地摇摇头,一把将林锦婳推开,才咬牙切齿道:“你下了什么毒!”
“下毒?”林锦婳看着他看向自己时冷漠无情的眼睛,她知道,他忘记自己了。
“若非下毒,我的心脏,怎么会跳的这么快……”他寒声质问道。
林锦婳坠入谷底的心又活了起来,他并没有彻底忘了自己吗?
她浅浅一笑:“你吻我,我就告诉你。”
“你有龙阳之好,不代表我也有!”他的脑子里一直想着她的红唇,但,他绝不会去吻一个男人的!可为何心跳这么快,身体仿佛也要不受控制?
他看着面前才到自己肩膀高的瘦弱男人,咬牙:“下次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杀了你!”说罢,扭头便走。
林锦婳急急往前追了一步,他的剑却飞了来稳稳刺在她跟前。
林锦婳看着眼前的剑,再看他离去的背影,眼泪落下,嘴角却扬了起来:“我等你来杀我。”
他眉头又是一拧,加快了脚步走了。
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林锦婳才终于痛哭了起来,可哭声里夹杂着高兴,还好,还来得及,他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这就好!
远远的,一身绯衣的男人跟着一群人慢慢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但他们没有看到抱着剑靠在假山一侧痛哭的林锦婳。
“皇子,皇上此番下了令,您必须选一个皇子妃了。”身边的大臣们苦劝不已。
“不急。”男人面色淡漠的往前走着,女人这种麻烦的生物,他这辈子都不想沾染,尤其是跟母后和弦月一样的女子。
大臣们都急地直冒汗了,还不急呢,别的皇子膝下都好几个儿了,就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顿了顿,大臣忽然想起坊间传闻,惊恐道;“七皇子,您该不会真的喜欢男人……”
“混账!”他恼道:“难道本皇子就不能只喜欢自己?”
大臣们面面相觑,只喜欢自己也行,可生不出儿子啊……
正想着呢,假山内忽然窜出一只老鼠来。
要说这位七皇子,看似冷漠高贵,但却是重度洁癖患者,而且最厌恶甚至害怕的,就是脏兮兮的老鼠。
看到老鼠的一瞬间,他便浑身颤抖起来,僵硬的站在原地,好似连呼吸都成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毛病,赶忙去赶这硕大的老鼠,但这老鼠跟成了精似得,他们一帮老大臣追得团团转,奈何就是抓不到。
侍卫们是不敢拔刀的,因为七皇子不喜欢血。
就在七皇子长孙祁烨的呼吸几乎快停止的时候,一刀寒芒闪过,那硕鼠的身体被人一分为二,而且手法还极其不娴熟,鼠身被砍开,内脏伴着血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所有人看着假山后面眼睛红红手执利刃的人,心道不好,果不其然,高贵的七皇子殿下抱着栏杆吐了,而且面色煞白,冷汗直冒。
林锦婳看着这番场景,皱眉,他看起来不是如此胆小之人,死老鼠真有这么恶心?
她默默收回剑打算溜之大吉,但长孙祁烨抬手便指着她,寒声道:“抓起来!”
“七皇子殿下,草民只是无心之失。”林锦婳解释道。
“给你两条路。”长孙祁烨话未说完,一群小老鼠便吱吱叫着从硕鼠方才跑出来的地方跑了出来,长孙祁烨浑身又僵了,现场也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