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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或者说非常难看。
他万万没想到赵远居然把所有都挖了出来,关键是最后那句话,锦衣卫的大牢!
锦衣卫大牢的酷刑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莫公子顿觉浑身冰凉,如最冰窖一般,面对赵远仿佛可以看穿他整个人灵魂的目光,他根本就不敢正视赵远的目光。
只有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冲着吴谨一拱手,道:“吴小姐,告辞!”
然后刚刚要迈步前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难以迈出一步,浑身仿佛都被冻僵一样,根本就无法动弹。
他面色有些难看,或者说异常的苍白,脸上也露出恐惧之色。
赵远道:“你若今天不亲自交代清楚,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莫公子颤声道:“我……我……”
赵远喝道:“坐下!”
莫公子一下子就坐在椅子上!
赵远道:“说,老老实实的说,一个字都不能落下,否者的话,我现在就要你人头落地,我锦衣卫杀个人,随便安个罪名,谁又能奈我何?你难道还指望着亚达人替你伸冤?你想都别想,你觉得严大人会为了你一个家奴,和我锦衣卫叫板?”
莫公子此刻只能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他非常清楚赵远所说的确如此,自己不过严府的一个区区家奴,严嵩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一个家奴去得罪锦衣卫。
“说!”
赵远再次一喝。
莫公子身子一颤,道:“我……我说……”
说着,看向了吴谨,道:“我的确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却是严大人家里的一个小小家奴而已,负者平日策马之类,一个月前管家找到我,让我不再去策马,而是找来了郎中,教我识字,然后如何走路,如何行礼等等,接着又找来了京城的大厨,让我学一些关于菜肴的事情,起先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直到七天前我才知道原因,是让我假扮富商贵公子,接近吴小姐!而严大人也说,若是我能娶了吴小姐,他们还会给我一笔银子!至于之前大人所言,小的……小的实在不知!”
赵远看他的样子,估计严家也骗了他,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所以非常单纯的以为只要自己能娶了吴谨,那么从此就可以麻雀变凤凰,从此不在这严家为奴为婢。
说罢,他朝着吴谨一拱手,道:“吴小姐,实在对不住!”
吴谨此刻呆呆的坐在那里,就好像木头一样,脸上无任何的表情,异常平淡道:“你走吧!”
莫公子一惊,却看向了赵远!
赵远挥挥手,道:“走走走!”
莫公子这才如被大赦,慌慌张张的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头也没回!
赵远叹了一口气,看看桌上的茶水,喝道:“来啊,换一壶茶!”
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走了上来,换了茶水和杯盏。
赵远拿起了茶壶,给吴谨把水倒上,也没多说,而是道:“吴小姐,喝茶!”
吴谨抬起眼睛,看着赵远,脸上一笑,道:“谢杨公子!”
吴谨接过茶杯,捧在手里,却没有喝,而是有些呆滞的看着茶杯,仿佛在想什么事情一样,不一会,吧嗒,两滴泪掉落在了下来。
赵远也没开口,这个时候若是哭出来,当然比憋在心里好多了!
好一会,吴谨这才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勉强一笑,道:“让杨公子见笑了!”
赵远道:“我也唐突了一下,吴小姐,有些对不住了!”
这事情自己还真有些没注意,本来应该私下悄悄的告诉她才对,更不应该当着那个姓莫的面说出此事。
吴谨勉强笑道:“没有,还得多谢杨公子派人彻查此事,若非你查清楚了,我都不知不觉的上了别人的当,也万万没想到这莫公子居然是如此歹毒之人,我真是看错他了!”
赵远道:“实际上,这莫公子估计也是迫不得已而已!”
吴谨疑惑道:“迫不得已?这话怎么说?”
赵远道:“这姓莫的原本不过是严家的一个家奴而已,若不出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是家奴,即便他将来成了亲,生了孩子,他的孩子还是家奴,他现在给严家管马,那么他的孩子将来也依旧给严家管马,永远不能出人头地,成为一个上上人,他们不识字,也没一技防身,所以他也很惶恐,看着严家那些人一天酒色财气,他是很羡慕,却又无可奈何,而且他以后娶的妻子说不定也只可能是严府的丫鬟!所以当严家的管家找到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对于他而言简直就好像给了他一个希望,让他可以摆脱这一切,谁都知道你吴小姐的身份,也知道你父亲的身份,若是娶你做妻子,那么从此以后,辉煌腾达不一定,至少可以衣食无忧,不必在别人鞍前马后伺候着,干最重的活,吃最差的东西,连别人家里养的一条狗都不如!”
“所以对他而言,这是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而给他机会就是严家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严嵩或者严世番最终的目的,之所以说他迫不得已,那是被生活迫不得已而已!当然,我并不是为他开脱,只不过觉得有几分同情而已。”
吴谨似乎听懂了杨开的话,道:“可若非杨公子,吴谨就被他骗了,若有朝一日我真的嫁给他,最后花轿却被抬到了严府,从此以后,我还有如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赵远叹气道:“这也正是那些人可恨之处,他们给了姓莫的一个希望,而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希望最后会变成绝望!而他说到底根本就没任何办法反抗严嵩父子!”
吴谨抬头来,问道:“那杨公子你呢?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锦衣卫,你让人去查姓莫的底细,那岂不是坏了了严家父子的好事,难道杨公子你就不怕严嵩父子对付你?找你麻烦,他们在朝中权势滔天,朝中大臣都是他的党羽!”
赵远道:“我为什么要怕?朝中那些大臣都是他的党羽没错,可有人不是,比如说当朝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陆大人,要是因为这点事严嵩就想对付我,别说陆大人答应不答应,就算陆大人不愿意为了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伤了和气,严嵩想要对付我,我轻轻松松就可以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吴谨惊讶道:“你敢对当朝首辅下手?”
赵远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人,我不可能伸长脖子让他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