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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丽脸蛋依然煞白的祝英台指着燃烧的废墟问道。
“马家派来刺杀我的人,”沈岳想想都些后怕,“幸亏一开始失火时你没直接开门逃生,否则……”
“我试过开门的,不知道为何门就是打不开,所以才忙着制作绳索跳窗……”
祝英台牢牢箍着沈岳一条胳膊,同样一脸心有余悸。
估计是木制门框受热变形了所以打不开?
沈岳已经无心细想其中原因。
因为祝英台高耸的一对绵软挺拔,正挤压着他的胳膊,触感无限美好。
这时,李应走了过来。
“喂,梁长史,你就是这么重色轻友的吗?”
刚刚一道经历完劫难,李应和沈岳开起玩笑已经是无拘无束。
“这……”
沈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祝英台赶紧松开手。
“给你看看这个。”
李应嘿嘿一笑,向他抛出一张刻有繁体字符的铭牌。
“鄞县马氏东院家丁总管马哲之符……”
他把几个字念完,点了点头,而后把铭牌收入怀中。
尽管不甚清楚整件事来龙去脉,但李应没有多问,显然在朝为官的习惯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如果别人不主动说,最好不要主动去问。
沈岳对他的沉默很是激赏:“走,去看看金子还在不在。”
尽管已经做好了丢失的心理预期,但沈岳还是抱有一线期望:万一大家都因为忙着围观火灾和逃命,没顾上地上的两个箱子呢……
万幸,走到原地,箱子还在,不过是因为车夫还在原地守着。
古道热肠……
沈岳看着一脸朴实的黑瘦车夫,暖流涌上心头。
“给你的,不要推辞。”
他从箱子中一把抓了约莫六七两的两个金锭字,塞到车夫手中。
李应也拿了一个不小的锭子塞过去。
在车夫的千恩万谢中,两人重新上车,赶往司徒府,觐见谢安。
考虑到这个时代非亲非故的男女不能同乘一车,沈岳另叫一辆车载上祝英台,一道前往。
此时,已是夜深。
找了间宽敞宅子,安顿下祝英台后,沈岳李应由几个打折火把的仆役引导,走到谢安宅子前。
四名仆役费力地把大门拉开,沈岳刚进去,就被惊呆了。
灯火通明,舞女助兴,春光融融,香风阵阵。
谢安,马君衡,马君雅三人正各座一袭,把酒对饮。
这……谢安不是说过要拿下马氏兄弟吗,怎么突然又为他们设宴?
难道情势有变,两人重新获得谢安信任了?
谢安一脸雍容,抬起手来:“马长史,李参军怎么来了?那就增设两席。”
马君衡、马君雅兄弟则是鼻孔朝天,占据着次席,又次席,一点没有让位的意思,俨然除了谢安以外的第二人、第三人。
看来和谢安之前的交流,让他们很是受用呵。
沈岳冷冷看向两人,举起造型精美的酒爵,自顾自饮下一杯。
几名仆役把大门缓缓阖上,带起一阵微风,吹起屋子里用作装饰的锦绣帷幕。
沈岳登时打了个激灵:不愧是谢安,果然老谋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