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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祈急忙旋身避开,同时灵剑刺入地面,而剑刃离凉渊的脖子不到一寸距离。凉渊禁不住咳出一注鲜血来,聂祈便一把扼住凉渊的咽喉,将他抓起来渐渐凑近他的脸。
“给我记住,卓燃是我的人,不准你动他。”聂祈抵着凉渊的脸,眼神中散发着凛凛光辉。
“你什么意思?”凉渊挣扎道,俊俏的脸因痛苦而显得有几分扭曲。
聂祈邪魅一笑,将脸凑得更近了,几乎要亲在凉渊嘴上了,“还有,你也是我的人,卓燃也不可以碰你。”
凉渊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脸上掠过一抹恼怒的红晕。
“放开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冲我来!”
聂祈这才松开凉渊,怔怔回脸望向卓燃。他脸上溅了几滴鲜血,凌乱的蓝发随风翻飞,眼神中泛着一丝罪恶的美。
此刻天快亮了,雪似乎也停了。聂祈可以清楚地看到卓燃的眼神,那么的明亮倔强,夹带着无法形容的情愫。
对视良久,聂祈才幽幽开口道:“你真的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卓燃眼底微微颤动,如果他真的一点都不信,又怎么会在意对方的生死?如果不是替对方感到憋屈,他又怎么会解开玄禁锁?明明口口声声说着不信,可他的心却出卖了自己,他也搞不懂自己了。
这时四周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那是冰雪迅速凝结的吱吱声。
“不好,是女帝要过来了!”凛儿冲过来提醒道,立刻化作一只小猫跃到了聂祈肩上。
聂祈转目望去,一个巨大的冰罩结界正在迅速凝结。意识到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再跟女帝斗一场必定吃不消,他当即将灵剑收入伞鞘中,趁结界还没有定形飞身跃起,一举冲破冰罩顶端逃出升天。
天边透出点点微光,漫天碎冰散落下来,像下了一场发光的雨。卓燃遥望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终于自由了。”
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到第四日总算是放晴了。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扉,照到了阴冷的宫殿内。
凉渊还躺在床上养伤,而卓燃则一直守着他。这时女婢端着汤药过来了,卓燃正准备将凉渊扶坐起来,但凉渊却推开他自己坐了起来,似乎还对他保持着敌意。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卓燃面带愧色,关于夜临君逃走的事,他对女帝说是夜临君自己挣脱了束缚,从而避免了一些麻烦。凉渊固然在生他的气,但也没有拆穿他。
凉渊沉默不答,喝完药便要起身下床,卓燃见状过来扶他,却被他冷漠地推了开去。他自顾自地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明亮的景色道:“我们可以出发去赤都了吧?”
眼下凉渊手头最重要的事,便是和卓燃一起去赤都,与赤族君主签署同盟契约,并尽快在边境部署军队。
“可是你的肋骨断了一根,我看还是再休养几天吧。”
“一根肋骨算什么。”凉渊看都不看卓燃一眼,回头便派人收拾行李,准备好出行的马匹干粮等。
卓燃无奈地叹了一声,他觉得凉渊是越来越强大了,但也变得越来越来任性了。
随后,两人去了女帝准备的送别宴,之后便踏上了去赤都的路途。刚到月都城门外,凉渊便把随行的两名护卫遣了回去。他和卓燃一样,出门喜欢从简,能不带人就不带人。
山路崎岖,盘旋陡峭。凉渊骑着马一路向山下狂冲,卓燃甚至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
“你慢点,别颠坏了伤口!”卓燃冲凉渊的背影喊道,他忽然在想凉渊要是能像聂祈那样,乖乖坐在他身后该有多好啊!
凉渊装作没听见,继续快马飞驰。日暮时分,两人到了半山腰处。卓燃提议顺路去望月阁暂住一晚,没想到凉渊竟然答应了。
银树在晚风中婆娑,一间阁楼若隐若现。香玲蹲在门前的小溪边洗菜,她正准备烧晚饭来着,回头见两道熟悉的人影牵着马过来,顿时喜出望外。
“卓大哥!凉渊哥哥!你们都来啦!”香玲开心地迎了上去,像只小蜜蜂似的围在两人身边转。
“丫头乖,我们有事路过,今晚打算住在这里。”卓燃宠溺地摸了摸香玲的脑袋,而凉渊只是笑而不语,一如当年。
香玲围着凉渊看了又看,羞怯地抓了抓他的手臂,开心得像做梦一样。惊喜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凉渊哥哥真的瘦了好多,乍一看我还以为是白澈姐姐呢!”
凉渊的脸色微微一沉,卓燃见状忙推了香玲一把道:“快去做饭吧,你凉渊哥哥饿了。”
“好嘞!”香玲提起装满青菜的竹篮,欢天喜地的跑去厨房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