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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本文采用晋江防盗:防盗比例30%防盗时间一天半; 沈喜梅一辈子没种过地,自然不太关心分开单干的事, 重生了,她得提前把她的小餐馆开起来,钱这个东西不是万能,但是也万万不能短了,家里的条件、顾长军的仕途、孩子的养育, 都使得她必须未雨绸缪起来。
不过她同时想起了这年头有和流氓罪一样人人喊打的罪名:那就是投机倒把。
对于做生意, 现在绝对是最考验人胆量和魄力的年月, 虽然投机倒把不像前几年抓的那么严, 有的地方政策松,可能啥事没有, 但是也可能被揪着就是坐牢的大罪。
后世有人总结:八十年代初,摆个地摊就能发财, 可是很多人不敢;九十年代初,买支股票就能挣钱, 可是很多人不信。
九十年代炒股爆富她绝对信,可是她不会啊!想发家致富还得靠她的老本行。
上辈子和小餐馆打了十几年交道, 虽然做的是学生的生意, 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厨艺嘛在后世绝对算不上什么大厨, 但是这是八十年代初啊, 菜色缺乏创新的八十年代初。
后世网络那么发达, 什么菜系的做法、处理食材的诀窍网上搜不出来?那些曾经风靡过的各色小吃, 她总能挑两样合适的经营一番吧。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好好了解下当下的政策,挣钱虽然急,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重来一次,绝不能再折进去了。
吃过晚饭,沈喜梅一家在屋后门口坐着纳凉闲聊,她几个婶娘相谐走了进来。
沈家在家未出嫁的女孩就沈喜梅一个,一众皮的上天的男孩衬托下,几个叔婶都偏疼她。虽然忙,得知沈喜梅摔水里也特地来看过了,这会听说好转了,白天要上工没空,晚上相谐着拿点鸡蛋、点心又过来了。
东西不多,毕竟家家都有能吃的男孩,但是总归一番心意。
沈喜梅嘴甜的挨个叫人,然后乖巧的去给大伙倒茶、端板凳,未了,窝在她幺娘(五婶)身边,询问沈五叔的情况。
沈五叔大名沈来旺,五八年,年仅十三岁的他到镇上国营饭店做学徒,在打了近十年杂,总算摸进厨房的门,现在成了饭店的二厨。
国宾饭店在八二年以前是一个布满传奇色彩的饭店。
这家国宾大饭店是镇上唯一一家国营大饭店,听说是整个县城规模最大的饭店。饭店的经营者想必后台很硬,手腕也不错,不管外面是什么样的风声,这家饭店规模是越来越大。
沈喜梅记得初中那会,学校在镇上东边,每次要经过饭店门口,那是投机倒把最风声鹤唳的时候,这个国宾饭店里却一直是座无虚席。
那几年在这里面吃饭的大多是革委会的人,还有更多的是绑着红袖章的红卫兵。这个饭店能招揽这种客人并且正常收费经营下来,那后台和魄力肯定不是一般人拥有的。
这年月吃饭讲究的是量足、管饱,但是那其实指的是绝大所数的普通人,对于有钱有权势的人追求就不一样了,镇上医院、棉纺厂、炼油厂、中学还有几家国营企业都在那一块,那些国营单位里都有食堂的,但是这家走高端路线的国宾饭店从来不差客人。
国宾饭店的菜色,沈喜梅自然是没有吃过,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据她了解,店里厨艺比沈五叔精湛的厨师一只手都数不过来。里面还有个名气很大的主厨,据说祖上是做御厨的,前几年给批斗游街最后投湖了。但是后面请的厨师也不差,都是厨艺世家的子弟,想必国宾饭店的菜色,才是国宾饭店客人络绎不绝的根本。
但是这样神奇的饭店,在每年夏天,生意也会惨淡一些,沈来旺一般在七月、八月这两个月休息的时间特别长。
这里面的因素自然是天太热了,那些客人大概宁愿在食堂将就下,也不出去大汗淋漓跑一趟,但是沈喜梅想,主要原因应该还是没有针对夏季的特色菜。
现阶段的沈喜梅条件在那里,想做小贩,弄个小摊铺都很难,没钱是一方面,就怕这里没弄出来,那里就有人来没收兼教育了。
好在她还未满十八岁,这会投机倒把风声日消,真被人揪住了,顶多也就教育警告一番,只要态度不是多恶劣,倒也不会有大碍。
还是那么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她能在国宾饭店里弄个小小的窗口,那就再好不过了。
问题来了,她怎样说服这个饭店说得上话的人物,让对方同意自己在饭店厅堂弄个橱窗卖小吃呢?
沈来旺虽然在那里面干了二十多年,但是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排不上号的小职工,这事想成,现在最可能的途径是她五叔的上司,饭店的主厨,想打动一个厨师,可能还要靠她弄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吃食,恩,新颖独特最重要,否者一不小心就成了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若是成功了,后面她有该弄什么样的小吃来销售,最起码是饭店乃至附近都没有的适合夏天的吃食,关键还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国宾饭店的格调可不低,算是整个县城经济实力体现的中心。
这安兴镇放在全国同等行政镇来说其实并不是多富裕,但是她是离县城最近最大的一个镇,加上全县其他镇多为山区,所以县政府财政上就偏袒了一二,这就造成了安兴镇与周边镇非常明显的贫富差距。
不过安兴镇与状元屯隔着宽阔的莲花河和辽阔的土地,以前莲花河上还没有桥,靠木筏渡人,所以这状元屯虽然离富裕的镇上并不太遥远,但是经济差了N个档次。
改革开放即将到来了,国内慢慢抓经济,所以沈喜梅必须抓住机会。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隔天沈喜梅起了个大早,家里人得吃完早饭再上工,沈母在做早饭,沈喜梅赶紧将家里卫生等家务活做好,洗完衣服连饭也顾不上吃,骑着她大哥的自行车往村西头荒山去了。
日上三杆,大概九点多,沈喜梅提着一袋子东西回来,匆匆放到房里就往隔壁沈五叔家跑去了。
镇上的国宾饭店离第七生产队满打满算也就七里路,沈家在最东头,虽然好长一段土路,但是走的人多了,土路压的特别光溜,沈来旺一般上午九点半出门,骑自行车二十多分钟就能赶到饭店里。
沈喜梅到的时候,果然见她五叔还未出门。
沈家对女孩子特别宽容,沈来旺尤其是,时间紧迫,面对对她非常疼爱的小叔,沈喜梅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并且说下午她会送一种非常神奇的吃食到国宾饭店作为敲门砖。
沈来旺只当是小孩子玩心起了:“你个小姑娘怎么想着挣钱?宋主厨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你不要瞎闹。”
沈喜梅嘟囔着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沈来旺:“小叔,你只需要领我进去就行了,恩,方便的话帮我提前准备一点东西,红糖是必须的,白糖、蜂蜜也可以备一点,你们饭店东西多,其他应该也能有,像是熟的花生仁、黑芝麻,葡萄干、水果都要,不用太多,好不好?”
“给你弄这些东西也不是很难,但是你那个窗口什么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你要的那些花生仁、红糖什么的,我回头给你带回来……”
沈喜梅摇着沈来旺的胳膊:“小叔,你最疼我了!恩,先帮我准备好,下午我给你们送好吃的。”
见他小叔还想说什么,沈喜梅忙扔下人跑了:“小叔,赶紧的,再不出门就晚了!不要忘了我要的东西!”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留下沈来旺摇着头笑了笑,一副拿小侄女没办法的宠溺样子,看时间的确不早了,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沈喜梅站在大门后,偷偷看着沈来旺骑着自行车走了,抿嘴笑了笑,小叔对她一向是有求必应,现在没有追过来,肯定是没事的。
家里人都去上工了,沈喜梅也顾不上吃饭,到锅屋烧了一大锅开水,舀出来放在水缸下面冷凉,然后回到房里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是一种青色的拳头大小的果子,闻着问道就不怎么样,它的果肉的确又涩又麻,难以下咽,所以虽然后面荒山那长了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人打那主意。
拿着菜刀将果子切开,里面褐色的籽都掏出来,放在碗里。
一袋子果子都切了,差不多剥了一海碗籽,沈喜梅心满意足的将无用的果子肉扔到后面菜园子里做肥料。
白开水还没有彻底冷凉,沈喜梅先到菜园子里摘菜,将中午烧饭的材料都准备好,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关上门开始忙活她的神秘吃食。
自江老板上台,这饭店留下的员工都是吃苦耐劳的,给的工资不低,还每年都往上涨。除此外每到夏季七八月,饭店的淡季时候,大家轮着每人都能休一个月的假,但是工资照样发。
你想这么好的待遇,可不比什么铁饭碗还抢手吗?
这些年,许多人挤破脑袋想在饭店谋份工作,特别是二楼三楼包间的服务人员,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
可是店里现在招人特别严格,就连服务员也会专门送到学校培训。你有这机会,你要好好干,勤快点就没错,以后挣得肯定不比石爱国少……”
“这个年月居然还有达官显贵?”沈喜梅也算是长见识了,在她的印象里,这年头应该只有艰苦朴素最光荣,有钱人都被扒皮了。
不过看了后面一些伤痕文学,安城这一片风声的确相对平和许多。
但是上辈子的她真没有想离她居住的地方附近有这样神奇的所在,好像后世电影里的和平饭店。
可惜,上辈子在这生活的最后六年她没有出过村,只知道再有一年半时间,沈来旺丢了工作,回到村里给办喜宴、丧事的人家烧酒席,但是因为石家针对,基本上没有人家敢请他,只得拿起锄头种地了。
想起石家的种种恶行恶状,沈喜梅动摇的心又坚定了,她不能做个小员工,必须自己做生意,挣大钱,早早带家人离开石家的恶势力范围。
国宾饭店是个天赐的好平台,她必须牢牢抓住,虽然想起这天价的承包费,对说服父母心里在打鼓。
果然,沈来福看了合约后,瞳孔挣得老大,再三确认八百块是一个月的承包费而不是一年的,心里只道:这怕是那位江老板糊弄小孩子的,并没有真的想让女儿参一脚生意。
看了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闺女,沈来福将几纸合约往床边木箱子上一扔:“你知不知道镇上粮站收稻谷多少钱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