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Chapter.5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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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轿车停在了双子极星大厦的门口,约瑟夫·艾斯兰从车内钻出,没有理会卫兵的致敬,火急火燎地冲上了圆顶电梯。

他的五官笔挺,剑眉星目,本该是英气逼人的俊逸皇子,此刻脸上却挂着极不自然的紧张,眉头紧皱,抽出胸口处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显得很是焦躁。

他确实应该焦躁。他也的确焦躁。

潜心安排了两年之久的谋杀陷害,一石二鸟的计划无疾而终。他的兄长迪塞尔依然稳坐高台,而三弟克莱希不仅没有牢狱之灾,更是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庭审之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极星宫。

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他的计划本该是天衣无缝,没有太多权势背景的克莱希毫无疑问会成为众矢之的,在庭审中落下重大嫌疑,毁掉自己的前途;他甚至已经计划好了将要发生的一切:在一年后公布日之前,将案件反转,为克莱希沉冤昭雪,并且将案件的嫌疑引导对他最有威胁的竞争者迪塞尔,从而稳稳坐上国王的宝座。

为了这个计划,他早在两年之前便开始培植自己的地下势力,将部分异人收为心腹,暗中执行任务。又不惜将与自己交好多年的嘉顿伯爵当做弃子杀掉,只为了达到自己的野心。本来一切都进行地有条不紊,刽子手杀人事件的出现,民众惊慌情绪的加剧,嘉顿伯爵的死将一切推到风口浪尖,最后再让早已和他串通一气的怀尔德警长出面举报克莱希……

结果,那场莫名其妙的庭审之后,一切诡异地回归了平静。

为此,约瑟夫焦灼不已,茶饭不思,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连怀尔德那个肥头大耳的蠢猪都断绝了和他的联系。这段时间以来,约瑟夫想尽了办法,通过各种方式旁敲侧击,却终究一无所获。

而现在,他的父亲,国王陛下阿尔·艾斯兰又传令让他到议政厅紧急召见。约瑟夫更是一头雾水,按理来说,在三名皇子管辖城区期间,国王不会与任何一名皇子有太过频繁的联系,父皇如今下令要私人召见,是不是代表着,他的阴谋已然败露?

情况若真如此,以父皇雷厉风行的脾性,他绝对会面临极为严重的后果,甚至会被贬为庶民,失去一切。

随着电梯平稳上升,约瑟夫的心情越发忐忑。电梯终于在298楼停下,约瑟夫深吸一口气,勉力保持着平静,踏进了艾斯兰极星宫的议政厅。

空旷而肃穆的议政厅里,代表着绝对权威的巨型圆桌之上,并没有国王阿尔的身影。

却有另外一个他这些天来一直心心念念,却不敢见到的人。

克莱希。

克莱希随性地坐在圆桌前,两腿交叠搭在桌上,戏谑地微微歪着头,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里泛着难以言明的笑意。

“好久不见……”

“……约瑟夫兄长。”

约瑟夫心头猛地一跳,皱紧了眉头:

“克莱希,你怎么会在这里?”

克莱希浅笑道:

“当然是来等你的。”

约瑟夫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异道:

“是你要见我?”

可是,他收到的紧急密令,分明是阿尔陛下的盖章,克莱希又怎么可能伪造得出来?

克莱希脸上始终让人捉摸不透的恬淡笑意,看得约瑟夫心中越发忐忑。他从小到大,都一直对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什么好感,就是因为他总是带着那样的风淡云轻的笑意,自己分明是他的兄长,可是每当看向克莱希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自己才该是下位者……这让约瑟夫暗地里对其恼怒至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这位弟弟当做棋子,进行陷害。

可是此时的克莱希,却好端端地坐在他的面前。他表现得那么悠游,就好像这处决定了无数重大政策的肃穆议政厅是他家的后院花园一般。

约瑟夫始终不能相信这一幕,他环顾了四周,问道:

“父皇呢?父皇怎么没来?”

克莱希笑道:

“父皇不会来的……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

约瑟夫眉头一跳,克莱希忽然又收起了双腿,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支着头,戏谑地看着约瑟夫,轻轻笑着。

“而且,恐怕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有见到父皇的机会了。”

约瑟夫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看着克莱希的笑脸,笑脸中似乎有着无尽的嘲弄,他的胸腔里渐渐淤积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你……什么意思?”

克莱希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眨了眨眼,问道:

“约瑟夫兄长,你养过狗吗?”

约瑟夫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克莱希笑道:

“我养过一只狗。”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心血来潮,又或许是恰好需要有只狗来看门,也可能是我有些寂寞了。我养了一只狗。”

“我教会那只狗起立和坐下,让它去追飞碟,它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狗。”

“后来,小狗长大了,变成了大狗。”

“大狗很臭,要经常给它洗澡,这让我觉得很麻烦,原本只是为了解闷,现在却让我觉得更加无趣了。况且,我养的那只大狗蠢得可笑,它连看门都不会,只会在人前狂吠,我越来越不喜欢它。”

“所以,忽然有那么一天,我又心血来潮,打算将它丢掉了。或许是送给别人当宠物,又或许是送去屠宰场,至于那只狗的结局会是怎样……”

克莱希慢悠悠地说着,淡淡地看着又惊又疑的约瑟夫,意味深长道:

“谁知道呢?”

约瑟夫的额头有冷汗不断冒出,他颤声道:

“你究竟想说明什么?”

克莱希忽然仰倒在靠椅上,又重新把腿翘在了桌子上,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化作了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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