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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梅领着人到了客厅,侧头吩咐擦电视柜的佣人。
“玲姐,去将先生托人买来的香林茶泡上一壶,再拿点零嘴上来招待贵客。”
那叫玲姐的点头誒了一声,打量了乔初一一眼,才将手里的抹布放好,匆匆下去。
乔初一紧跟着李花的身后,在沙发坐下。
三人聊了会,林雪梅表示对刺绣的好奇,乔初一才站起来将那副净长五米的清明上河图刺绣,放到茶几上,一点点展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家茅舍,清明时节,疏林流水,薄雾寥升。两个脚夫赶着五匹托碳木的毛驴,像城里走去,再往前看去,就是繁忙的汴河码头,河里停摆着平衡舵,桥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茶几不够长,她将已经展开的一半卷好,又将剩下的图给展开。
桥下去,看到的是一家脚店,再往下是香引子,还有许多不同的酒楼店铺,街上人烟密集,有去买扫墓祭品的,还有去买小食逛街的,车水马龙,掺杂着吆喝的小贩,五百多的人物他们衣着不同,神情各异,就连动作间,都和原画无不一样。
乔初一将一篇五米长的清明上河图,用3D立体刺绣,完美复制了。
李花看到眼睛一亮,直接叫了一声,“哎呀,妹子啊,你这绣的真是绝了,这桥上忙活的人,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啊。”
林雪梅眼睛里透着止不住的惊艳,边点头,边轻轻鼓掌,“不错,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有这样的手笔,实在是难得,担得起天才两字。”
乔初一摇头失笑,“这些名号都是别人给的,我自己还是能够知道自己的不足。”手上的画展示完,便一点点收了起来。
林雪梅听着这一番话,心里也是感慨,“排除年纪不说,这年头难得有你这么有能力,却还懂的低调谦虚的人。可惜我先生去处理事务了,不然他能够亲眼看到绣出这么一副图的大师,心情说不定比我还要激动。”
乔初一将手里卷成筒状的画,微笑递给林雪梅。
林梅接过,就往书房方向走去,走了一半,想起什么,回头喜眉笑眼,”你们先在这等着我,这画金贵,我先收好。“
等人走了,李花抬头看看顶上的水晶吊灯,又摸了摸手底下的真皮沙发,感慨道:“我以前还一直觉得我自家家就算是有钱的了,今天才算真正长见识,和林老板的房子比起来,我那算什么呀!”
乔初一闻言,安静的坐着,淡笑不语。
没等多久,林雪梅才出来坐回沙发上,紧挨着乔初一的身边,从兜里掏出一张票,拿着笔就往上面填数字。
那纸张通体泛黄色,上面写了一行粗黑的大字:中国人民银行支票。
“姨担心给你现钱,你拿着回去不安全,这是人民银行的转账支票,你到时候拿着这个去银行取钱就是了。”
乔初一反应过来,接过林雪梅递过来的单子,小心的收进衣服兜里,“谢谢梅姨。”
“谢什么啊。”林雪梅抿着唇笑,她穿着一件修身的旗袍,盘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到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股温婉的气息。
“要是我有孩子,估计也得和你差不多大。”
话音刚落,客厅就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年岁大概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长相正气,眉毛紧紧皱着,透着一点点焦急。
林雪梅看到来人,眼睛闪过一丝诧异,“严海你怎么就回来了?”
见家里来了客人,严海稍稍点了个头,眼睛看像林雪梅,语气急促,“那一批从国外进的羊绒出问题了。”
“什么!”林雪梅惊的从沙发上弹起,脸上血色尽褪,“怎么回事,不是放在库房好好的吗?”
“大顺纺织厂的人偷偷混在新的一批工人里,将染料倒在了新的一批羊绒上。新购进的那一批全毁了!”
林雪梅越听越急,“这马上就要交货了,再做肯定来不及,其他的厂还有没有多余的货先补上?”
严海摇头,脸色沉重,“耀华公司这一次要的量太大,其他厂根本没有存货,大顺就是看准这一点,才趁机下黑手。”
乔初一和李花听出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站了起来。
李花:“林老板,你有事就快去忙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林雪梅点了头,然后拉过乔初一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今天不凑巧,改天姨再请你过来做客。”
乔初一扫了一眼被握住的手,沉思了一会,扭头看了一眼李花,“花姐,你先回去,我想去梅姨厂里看一趟,这羊绒我可以纺。”
这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
林雪梅回神,拍了拍乔初一的手,“初一,我困难的时候你能够想着帮助我,我很感激,这先不说你技术怎么样,我是真不会嫌弃你。但这羊绒真的很不一般,目前国内没有能够纺织出来的大师傅,不然我们也不会花大价钱从国外买入原料,再进行纺织成为面料。”
严海也是很着急,“雪梅说的没错,这羊绒不同于羊毛,难度非常大,我非常感谢你的相助,但是希望小友你还是别逞强。”
面对两人的质疑,李花的想法倒是不一样,她看着一脸淡定的乔初一,心里寻思着:她认识初一妹子这么久,什么时候见人初一妹子说过白话?小小年纪绣功就这么了得不说,前两天还因为接待外宾上了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