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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把晚饭做好了,老何这才暂时放下了手上的活儿,停下来坐在旁边石桌旁,捡起筷子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也没问祁云今天参加那个青年文学会结果咋样。
反正在老何心里,自家徒弟是最好的,没啥好问的。
散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祁云一路过来五点多,帮着老何装箱了十几样乐器,再去买菜做饭,六点多给陪着老何吃点晚饭刚刚好。
“国际性质的?那到时候会有哪些国家的外宾要来?”
“嗯,反正老美的肯定有,老鹰那边,小日也来了,嘁,说什么建交建交,唉......”
老何原本想要抱怨两句,可也明白现在华国需要的确实是暂时往外面找朋友更适合,毕竟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和平跟时间,所以抱怨还没说一句就只能叹气了。
祁云笑着安慰了两句,转移了话题,“师傅也要去吗?又有武术又有国画的,不是单一圈子的交流会?”
“有专门的乐团表演,我提供了全套乐器,明天就有人要上门拿。”
刚才祁云帮忙打包的乐器是要送往南边沿海城市的,当初的代买现在也能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了,直接从老何这边高价买过去,再以更高的价格卖给黑葡萄老美之类的外国人,虹口马卡的富商也对这些感兴趣。
这样倒是也不错,老何本身就不耐烦自己经营售卖,祁云倒是建议过在外面的顺德街弄个店专门对他们琴瑟行出品的乐器进行销售。
不过老何不乐意让那些不懂行的人卖,便是能在老何这里拿货的代买都是有几把刷子老何才愿意的。
祁云没办法,只能想着以后让帮老何多收几个徒弟之后再弄这些。
七月的国际交流会其实也算是华国首都跟其他国家的尝试性接触,华国想要尝试全面开放华国,不再单独依赖几个特区作为对外全部出入口。
对外打开口岸之后华国上层领导人才明白,华国想要早日与国际接轨,稳重而不失迅疾准确的开放是很有必要的。
要接轨,自然要接触,国与国之间最安全最可控的接触方式,自然是文化领域的接触交流。
七月中旬祁云学校里也已经放假了,去参加一下不说有什么用,多见识一下华国对外文化领域的发展也很不错。
祁云选了跟范老一起去,范洋知道以后挺高兴的,因为到时候他也要作为小跟班跟着自家爷爷去蹭一蹭,听说有国际有名的西洋派画家也会来,多涨点见识对他自己的画技揣摩也很有用。
祁云陪着老何吃了点晚饭之后就回去了,家里江画眉刚好把饭做好正在堂屋里一边看着如意一边整理账本。
月初的时候江画眉都要把上个月的账捋清,做好账之后饭店跟客栈就只需要偶尔去看一看就行了,日常经营都有专门聘请的店长看着,这也算是江画眉从杜山他们来信中学到的,把身为老板的自己解脱出来,做到员工资源最有效的利用。
杜山跑去特区原本想要开个小厂搭风发个财,结果忽略了华国目前的技术以及原材料资源匮乏的现状,那一笔就直接让杜山前几年攒的一万多块钱全给亏进去了,还倒欠了一屁股的债。
王小海跟周代涛也结了婚当了爸,两人当初也是投了资金进去的,一亏就直接元气大伤,两人不像杜山那么有魄力。
年纪上来了,再加上家里也能做生意,两人请杜山吃了顿散伙饭,再给了杜山两千对块钱就回老家了。
这两千多原本还是两人老家的人凑了寄过去让两人还债的,两人肯把债务背上身把这笔钱全都给了杜山,也算是全了多年的交情。
杜山不甘心就这么回老家,老婆也跑了,留下个儿子给他,祁云这边知道以后,直接给他寄了一万过去。
祁海茂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给了他一万,表示愿意投资,又跟杜山一起去特区那边实地考察了一番。
杜山把孩子让周代涛他们帮忙带回老家,自己一个人捋着袖子又一头扎了进去,现在虽然有亏有赚只能保持成本没缩水,可杜山有了人脉又把行内情况摸清了,最近厂子又争取到了政府部门的支持,杜山后期能挣钱已经是百分百的了。
杜山这回可以说全靠祁云父子俩才翻的身,感念这份情意,杜山不仅把祁云跟祁海茂都拉成了股东每年要给分红,知道江画眉对做生意很感兴趣,还特别积极的整理了自己这些年的心得,就盼着对江画眉能有点用。
沿海那边杜山接触到的更多的也是外资,那些公司企业的经营模式也十分值得借鉴,江画眉今年七月要参加高考,最近都在努力。
因为从杜山那里知道得越多,江画眉对那些更国际化系统化的商业知识就越含有期待。
“从师父那边回来的?吃过晚饭没有?”
看见祁云回来了,江画眉连忙放下笔,起身把已经放在桌子上的碗筷摆开。
江河哗啦啦冲了澡,顶着一条干毛巾牵着平安进了堂屋。
“吃过了,你们先吃,我去洗个澡,如意洗了没有?我带他一起去。”
如意还有二十几天才满一岁,跟当初平安不爱爬相比,这厮就十分热衷于到处爬着悄咪咪探索新世界了。
会爬的孩子,特别是祁云他们家还是四合院的情况下,要看好如意是十分让人头疼的事儿。
江画眉弯腰去桌子底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下去探索新世界的如意给拎了出来转手塞给祁云,“我看见有人用带子帮着孩子腰跟胳膊让小孩儿学走路,要不然咱们也给如意用上?看他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总是到处爬。”
祁云抱着如意颠了颠,如意跟蛤、蟆似的挥动四肢蹬了蹬腿,祁云给及时偏头躲开了,这臭小子,腿上力气大得很,要是真被对脸蹬着了,少不得要痛上一痛。
“咱如意又不是不会走路,就是更喜欢稳妥一点的爬而已,没事,等他年纪大一点自己就知道两条腿跑比四条腿爬更快。”
平安仰着脖子去抱爸爸的腿,哼哼唧唧的要抱抱,“爸爸,我也要跟如意一起洗澡。”
“平安,你刚刚不是刚跟舅舅一起洗过了吗?快点过来吃饭,你弟弟都已经吃过了。”
如意早就断了奶了,这小子断奶断得十分麻利,一点不闹腾,几乎是一接触到辅食,如意扭头就嫌弃妈妈的奶水了,吃蒸蛋吃糕饼吃得特别欢实。
“是如意才不是弟弟!”
平安撒开爸爸的腿跑到饭桌边,撅着屁股爬到椅子上,眨巴眼悄悄去瞅爸爸,见爸爸没有要计较他纠正他的说法,平安偷偷松了口气。
事实上家里人都已经习惯平安的这点小倔强了,小孩儿的坚持在他们看来委实没啥意思,既然他非要这么犟着那就随他吧,小孩子也不能老是被大人打击着成长。
七月要去参加国际交流会,祁云提前就去拜访了玉老以及范老,虽然祁云不跟玉老一个团,可玉老作为武术协会会长,知道的内情比范老更多。
到时候也是一个会场,再加上玉老那卓越的交际能力,祁云还是抱着学习的态度上门请教了许多。
玉封用了一年多的坚持,今年四月里终于成功拜了美院那位老师为师,祁云去的时候玉封不在家。
“现在咱们华国跟外面其他国家关系还比较敏感,外交部的人也会全程参与。”
“之前那几十年,咱们华国自己的传统文化全都被打成了糟粕,现在要跟外面交流了,却发现能拿得出手的还是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玉老在书房跟祁云关起门来说话的时候难得说了一番这样的感慨。
祁云知道对方需要的并不是他说出甚么劝慰的话,因此只是笑着倾听。
“对了,你家平安下半年就满四岁了吧?要不要把他送到咱们玉家清苑街那边的武馆锻炼锻炼?”
清苑街就是用清苑大学命名的,简单易懂又好记,名字也挺文雅的。
“要是不打扰武馆师傅的话,自然是求之不得。”
玉家的武馆也在经济开放的趋势下重新挂牌对外招收学生。
“不麻烦,反正是小玉带,都是一群小娃娃。”
玉封带班?祁云想想一心学琵琶的玉封换上练功服教一群小豆丁打拳,略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