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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玲形容了一番在娘娘旧日住过地西殿中看到的情景,不由地唏嘘感慨。
千荣听后笑了一下,郎声道:“嗯,毕竟父女连心,小公主虽然还在懵懂中,却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可以安心托付的人。”
“我最近看陛下的脸色不大好,想是陛下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事情。唉……小公主在一天天的长大,虽然说还是懵懂,却已经渐渐懂得,谁是她的亲人,谁不是了。若是,陛下再这么下去,我担心小公主……”
不及九玲的话说完,千荣就出声打断,道:“陛下始终是陛下,你虽然担心小公主和陛下,但不可多事多言,只安然尽好本分即可,其余的陛下心中自由定夺。”
“我知道。”九玲听了这话,沉默了一番才说。她看着跪着的千荣,发现他的面容也是憔悴,心中忽然就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不由叹道:“若是,娘娘还在的话,也许陛下就不是这副模样了,小公主也有个能真心疼她的人。”
“何尝不是呢?”一炷香的时辰已过,千荣站起来,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就好像,是在对某些事情的势在必得。他的半张脸都隐在夕阳最后一抹的强光照射中,显得如梦如幻。九玲睁大眼睛看着,继而脸上微红,神情不自然地朝旁边侧了一下头。
何尝不是呢?
这句话,在当时的九玲听到,只觉得是千荣在和她一样,同情陛下和小公主。可是,直到某一日,余蒙蒙又重新活生生地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时,九玲才看懂了那一张一直都藏在自己心中的容颜。
那日千荣的笑意,在那一刻,于九玲的心中透析无比。
从东殿出来,千荣便一一刻也不敢停留地朝白华的书房飞过去。入内便跪下,道:“陛下。”
“起来。陪本君去找君扶风。”他施施然地站起来,走至跪着的千荣身边说。
千荣莫名地,感受到一阵蚀骨的威压。他还不清楚陛下要找君扶风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陛下找君扶风,一定是为了什么重要的大事情。
“是。”气势迫人地答了一声,千荣便随着白华上路了。
一路上,月色照耀着,仿佛是清亮的水光一样。数点星星寂寥,偶有清风,夹杂着夜晚的馨香飘拂过来。
看着那差一点点就要圆了的月亮,白华忽然问道:“人间今日是什么日子?”
千荣于心内默算了一下,回答:“今日是人间的正月十二。”
白华听了,便不再言语。心里却计算着,余蒙蒙消失的日子。算是第一次,加起来怕是有二年多了。
直到去了君扶风的天香楼,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入了楼内,君扶风亲自下来迎接,两旁的着鲜衣粉裙的婢女们两列摆开,煞是隆重的模样。因着天香楼晚上不接待客人的规矩,所以这里静悄悄的,冷清清的楼内显得空荡荡的,甚而气氛都有些诡异。
在君扶风问他们来到此处可是有什么要事的时候,白华只是低低地垂着目光,不言不语的样子。千荣顿时就名明白了白华的心思,想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便直直地笑望着君扶风,也不好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