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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子殿下怎么办?”众将欢喜时,一个个头极高的副将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的欢喜僵在面上,一时又露出了几分忧愁。
徐副将却是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经被那女子断手割耳,已是失了……”他摇了摇头,似乎后面几个字难以言出口,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若是能把太子殿下救出来自然最好,若是实在不行,就只能舍小取大!”
“老徐,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不管了?”大嗓门张副将开口道。
“不是不管了,这事也得看情况行事,太子殿下固然重要,但若是能借机拿下整个楚北,牺牲一个已经失去继承大统的废太子,也无不可!”徐副将的语气微叹,说着也有些不忍,毕竟他算是看着卞夏大皇子长大的人,如今太子已致残,陛下乃至整个朝中大臣和卞夏百姓,不可能让一个已残之人继承大统,所以,当下的情况,卞夏大皇子已经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既然如此,自然要往更深的利益上面着想,若是放弃一个废太子,能换的楚北这一片辽阔江山,想来,陛下也欣慰乐意,于皇室于朝廷于卞夏百姓都是皆大欢喜之事,至于继承大统之人,如今陛下尚且老当益壮,再产下一个小皇子,也不无可能。
徐副将是站在利益的角度考虑这事,而且徐副将一直都是忠于当今卞夏皇帝,所以对舍弃卞夏大皇子从而换的更好的利益并没觉得不妥,虽然对卞夏大皇子的牺牲,有些不忍,但在国家大事面前,终归是大利益为先,但现场却有几个大皇子的心腹,所以听了徐副将的话面色微变,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张副将便是大皇子的心腹之一,听了徐副将的话,当即坐不住了,开口道,“老徐,这话老张不爱听,你不是一向支持太子殿下,怎的今日说出如此令人寒心之言!陛下尚且没说要放弃太子殿下,你却说出这样一番话,也太不道义了!”
“万事以大局为重,若是陛下在此,也必然会同意我的意见,再者,我也只是提议,到底如何抉择,还得听陛下的,今晚我就写一份急报呈给陛下,诸位若是觉得我的提议不妥,到时端看陛下的意思,如何?”徐副将安抚道,他自然也明白现场之人中不乏大皇子的心腹,听了他的话,一时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能笃定,陛下看了他的信报后,必然会同意他的进谏。
听了徐副将这么说,大皇子的心腹们自然只能暂时放下怒意。
“恕我直言,就算等陛下下令,援军到来,这来回最快也得三五天,这期间若是被三皇子那边的人发现了异样怎么办?”一个副将提出担忧。
“怕什么!知道了又如何!我卞夏士兵还怕了他这些草包不成!”张副将粗着嗓门道。
“张将军,可我们只有五万兵马,对方可是有二十五万!”
“我卞夏将士能以一对十,他们那些新招的老弱残兵,哪能是我们的对手!”
“此言差矣!就算那些新兵没有作战经验不是对手,但三皇子自己私养的兵将却个个都善战,并不好对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不如,明天就攻城?”
“这……”众副将听后,心中有些打鼓,一时不知道这方法可不可行。
“我看成!”张副将道。
有人又想反对,不过话没出口,徐副将也开口道,“我觉得也成。”
徐副将环顾了众人一圈,继续道,“若是我们一直没有行动,反而会引起三皇子方的人起疑,不如趁机攻城,若是三皇子方的人也有此意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拿下邑州,届时等援军到再来个里外包抄,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若是三皇子方的人不愿出兵攻城,也无妨,我们可以以救太子殿下为由,表明只是救人心切,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是在情急之下做的抉择,以此放松警惕……”
“徐将军,若是他们阻拦又当如何?”
“若是三皇子方的人强行阻拦我们攻城,便说明我此前的猜测成真,他们定然是和那女人联合起来,给我们卞夏士兵设了局,如此,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
“徐将军说的有理,老张第一个赞同攻城!”张副将一甩大刀,吆喝道。
其他副将自然也随之附和,一行人又简单商议了几句,敲定计划后,那位被委以重任的周副将出了营帐,当即点了三百将士,避开了叛军的视线,出了军营,从营地后面的小山丘悄无声息的离开。
叛军将领们自然不知道卞夏将领这边打了借此机会吞并楚北的主意,他们亦是聚在一起商议对策,然,面对如今局势,却是众说纷纭,有主张静观其变的,有主张直接攻城救人的,还有主张直接退兵以此换取三皇子安全的,一时间分歧众多,在争议一番后,也没商量出结果,最终一群人不欢而散。
……
夜深,初夏的夜寒气并不该重,但连续的阴雨天气却让这片夜空布上了凉凉之意,晖星明月被黑云遮挡,风起云涌之后,那遥遥天际一角,紫微帝星散发出灼灼之光,在那片晦暗之中,显得格外的明亮而独特,似冲破黑云的骁勇之箭,让见者忍不住仰望敬畏之意。
蒼山,太徽老人负手仰望苍穹,目光定定的落在那颗辉光灼灼的紫微帝星上,摸了摸胡须,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
“小六啊!你这寻妻之旅是该结束了,那丫头都回来了,你若再不回来,媳妇儿都要跟人跑咯!”太徽老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师尊,你说谁回来了?丫头?哪个丫头?”太徽老人身后,尹睿端着一盘猪耳朵,没骨头似的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嘎嘣嘎嘣的吃着,嘴上口吃不清的问道。
太徽老人睨了他一眼,“多事!”
“师尊!您怎么能说我多事呢,文曦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瞧文曦哥不在这段日子,我多寂寞啊!想想都心酸,还有那夏家大小姐,师尊你……你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让夏家大小姐上山呢!你看看,你看看,最近围着在我身边的师妹都少了,这不是让我越发寂寞嘛!唉!想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翩翩美男子,最后竟然要栽在一个母老虎手上,想想都心酸郁闷,心口郁结难消,郁结难消啊!”说着尹睿一阵捶胸顿足,好不郁闷的模样,连手上的猪耳朵都没心情吃了。
可惜了尹睿的一番牢骚却是没能入得了太徽老人的耳朵,他一边摸着胡须,一边缓缓踱步进屋,嘴上嘀咕道,“唉!晟小子这次犯大错了!可惜!可惜!”
“师尊,你说司马文晟?那小子也是胆大包天,我倒是没瞧出来,以前含笑谦和的一小子竟然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着实开了眼界,不过,听说那小子要打到邑州了,师尊,你身上的兵符,嘿嘿嘿……不如借我玩玩呗!”尹睿笑得见牙不见眼,满脸的小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