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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手套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因为我也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尴尬。我很少在没搞清楚一件事之前就陷进去的。”
寐无张低眸,在她水灵澄澈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他勾起唇角,跟她对视,眼里的笑意耐人寻味。
蹲在旁边照顾壁炉的杰瑞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好了。他心想:我是不是应该出去啊?小孩子好像不应该留在这种场合……
最后杰瑞选择默默地捏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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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吊唁阿茨婆婆的邻居仍旧陆陆续续地来来去去,这边五个人坐在另一间较为安静的屋子里吃晚饭。
汤姆和杰瑞不知道初灵的存在,北赐也不想让俩小孩接触太多人间之外的事情,便干脆让初灵留在她房间里别出来,等找到新宿体后再重新以新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
罗子的手变成那样子,使用餐具时很不灵活,动作不受控制,生硬且粗鲁,所以他吃东西时宛如动物在解决食物,呼噜啦一阵风卷残云,汤姆和杰瑞都半张着嘴巴看着他,各自手里还端着碗。
罗子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慢慢放下刀叉,低下头嗫嚅:“对不起。”
汤姆噎了一下,放下碗,跟他说:“大哥你不用对不起,凡事有利就有弊。你的手使餐具不灵活,但是打架很厉害啊。”他用手肘碰了碰杰瑞,示意他别发愣了,又说:“你不用理我俩,我俩见识少,纯属乡巴佬,刚刚是在欣赏你的动作,嗯!就是这样。”
杰瑞:“……”
北赐:“……”
寐无张捏着调羹继续喝汤,笑眯眯地说:“汤很好喝。”
北赐听见了他的话,心飘了一下,转过头来小声跟他说:“我熬的。”
寐无张垂着眼眸笑,盯着汤碗里的辣椒油,又喝了一口,回她:“我知道。”
北赐的心更飘了,笑得眉眼弯弯。
杰瑞用勺子拂开汤上面的红色辣椒油,偷偷瞄一眼北赐,露出一脸的惨不忍睹和苦不堪言之神色,他心想:北赐姐姐今晚的水准有点……咳咳。
杰瑞再看一眼寐无张,只见他把这个汤喝了一大半,笑意盈盈,动作优雅,面不改色。不愧是黑衣服哥哥,好厉害。
这边三人在喝汤,汤姆正在跟罗子描摹街头推销生意的美好蓝图,有说有笑,温馨欢乐。这时,屋子里突然响起第六个声音:“主人,我不行了……”
众人的动作全都顿住,一瞬间静如死水。
尔后北赐喷出一口汤,坐在她旁边的寐无张递了一块手帕过去,北赐接过来快速地抹了一把嘴角,“谢谢”都忘了说,赶紧四处张望寻找声源。
杰瑞拉着她衣角扯了扯,指着地面说:“北赐姐姐,你的脚下……”
众人往她脚下看去,只看见一滩即将破灭的泡沫状东西,还在缓缓蠕动着。
北赐弯下腰,不敢伸手去碰,不太确定地问:“……初灵??”
泡沫发出虚弱的声音:“是我……”
北赐头都大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变成这样儿了?至少给我一点准备时间呀,现在我该上哪儿立刻给你找到宿体?”她说着,赶紧退开,避免把初灵踩破。
汤姆和杰瑞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但也没有大惊小怪。杰瑞乖乖地退到一边,汤姆瞅着泡沫问道:“你会说话?”
北赐让汤姆到一边儿玩去。罗子默默地把汤姆拎到杰瑞旁边站好。
泡沫初灵蠕动得越来越慢,气息也越来越弱。北赐把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全都翻遍了,但没找到任何有帮助的东西。何况关于初灵的问题,她们俩人早已研究了几百年,倘若有办法,早就找出来了。
北赐不自觉地望向寐无张,只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她觉得自己丧智了。就算寐无张再厉害,也帮不了这种事吧。而且,他对初灵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初灵的存在,他只知道阿茨婆婆。
实在不行的话,随便找一个人……北赐刚冒出这一个念头,立刻使劲地摇头。不行,做过宿体的身体就再也无法拥有自主意识,她不能在未经别人同意的情况下剥夺别人的身体。
北赐皱着眉蹲下去,对初灵说:“那就只能找动物了。你再撑一会儿,我去外面抓……”
寐无张却在这时握住她的手臂,“来不及了。”
地上那滩泡沫已经变得十分稀薄,正在一点点破灭。北赐在内心“操”了一声,转身夺门而出。但她脚还没踏出去,突然听到一阵翅膀扑腾声。
北赐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那滩泡沫化作光影,尽数附到了一只黑东西身上。
罗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无措地望着北赐,掀了掀唇:“我,它,小黑鸟它自己飞出来的,它一飞出来,那个泡沫就,就这样了。我不是故意的……”
北赐返回来拍着罗子的肩膀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子:“……?”
汤姆和杰瑞:“???”
寐无张盯着她的手,眯了眼。小黑鸟飞到罗子的肩上站定,北赐不能继续拍他肩膀了,简单解释道:“罗子你没错啊,你帮了我,你的鸟牺牲了,我的泡沫得救了。”
说完,她又笑着凑到小黑鸟面前:“初灵,感觉如何?”
小黑鸟抬起下巴,用眼神藐视她。
北赐觉得不对劲,难道初灵不是跑到这只鸟身上去了么?但是这个神态不对啊,初灵何时敢用如此蔑视的眼神看她???
北赐伸手去戳小黑鸟,立时遭到了它的反啄。北赐缩回手,“嘶嘶”地倒抽凉气,“反了是不是?你个废初灵,还敢啄我?!”
汤姆、杰瑞和罗子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北赐对一只鸟说话。
寐无张终于开了金口,提醒她:“那只鸟并没有成为你的初灵的宿体,它只是收留了你的初灵。”
北赐回头看寐无张,伸手指了指小黑鸟,再看看他,一脸难以置信,“所以初灵跟这只鸟,它们一起……”
寐无张点头,肯定她的猜测:“它们共用一个身体。”
小黑鸟十分艰难地用翅膀掩住脑袋,一下子又被强制放下了翅膀。似乎是初灵想捂脸,鸟不让她捂,两者正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北赐目瞪口呆,顺便纠正寐无张的说法:“它们是在,共用一个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