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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赐说:“杰瑞要么在外面惹到了什么人,要么被人掳走了。”
汤姆立刻转头去看寐无张。寐无张抱着手臂说:“别看我。他没惹到我,我也没兴趣掳人。”
汤姆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咱们这里吧,黑衣服哥哥被掳走的可能性最大,为什么失踪的竟然是杰瑞?他里里外外看起来都很安全啊。”
北赐:“……”不放过任何一个夸赞黑衣服哥哥的机会的汤姆,甚至不惜拉上他的最佳搭档杰瑞做陪衬。真是,兄弟如衣服,美人如手足。
贫民窟房屋密集,治安混乱,要找一个小孩,是没法指望当地治安局的。
汤姆望向北赐,“北赐姐姐,你先放几只木蜻蜓,然后我们分头去找吧。”
闻言,寐无张微一挑眉,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哦?小妹妹你的木蜻蜓也是向奇人异士求来的?
“……”屡次在这人面前暴露,北赐已经放弃了伪装,也不再找什么借口了,况且这人一定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从包包里找出几只小小的木蜻蜓,小声念了几句话,让它们自己飞走。木蜻蜓可以给她传递讯息,但是它们在凡间的灵力很低,离得稍微远一点就无效了,只能在小范围内使用。
三人在院门外分好任务,一人找一个方向。北赐率先往巷子右边走了。
寐无张看了眼她略显清瘦的背影,问汤姆:“你们总是让她这样吗?一个人跑来跑去。”
汤姆:“黑衣服哥哥你放心吧,北赐姐姐很厉害的。”
寐无张:“是吗?她看起来和你们年纪相仿。”
汤姆自豪道:“那是因为北赐姐姐有独门的美容秘方!我记忆中的她就没怎么变过。有一次阿茨婆婆不小心说漏嘴,其实北赐姐姐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但是她自己死不承认。”
寐无张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戴上了斗篷连帽,脚步悠悠地朝巷子右边走去了。
汤姆在他后面指着巷子另一边郁闷道:“黑衣服哥哥,你不是负责这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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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七竖八的电线把巷子上方的夜空切割成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块,路灯昏暗,午夜时分格外寂静。
某种气息渐次逼近,北赐抓紧身侧的斜挎包肩带,放慢了脚步,猛一回头,看清来人,这才松了口气。
北赐转过身站在原地,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寐无张,口气轻微责备:“你怎么跟鬼似的?一声不响就跟来了。”
寐无张的全身都隐在宽长的黑色斗篷里,只有白皙尖秀的下巴露出来,很显眼。他像午夜散步一样走来,坦然道:“我不太认路。”
“好吧,”北赐叹气,“是我疏忽了你的路痴属性。那就一起找吧。”
两人在这一带绕来绕去,仔细排查每一处空房子和暗巷,但是除了撞见很多正在睡觉的流浪汉之外,一无所获。
北赐有点后悔没有给杰瑞买手机了,以前真应该给俩小孩买个现代化的高科技通讯工具,现在就不至于找得这么艰难了。唉,都怪时代变化太快了,北赐难免有适应不了的方面。比如,她一直认为按键机比智能机方便,但是现在放眼望去,整个欧洲都没人使用按键机了,她偶尔拿出来用用,立马被周围人像看怪物一样斜视,郁闷得不行。
寐无张跟在她身旁,很安静,很悠闲,或者说,很淡漠。
正当北赐泄气时,一只木蜻蜓飞到她面前,有讯息了!
寐无张适时地问她:“在哪个方向?”
“走这边。”北赐收起木蜻蜓,带着他拐了个弯,一口气跑了好多条巷子。寐无张只管跟着她的脚步,七弯八绕,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跑着跑着,寐无张突然拉住北赐的手一起停下来,北赐回头问:“怎么了?”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地面。北赐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去看,离她鞋尖几厘米的前方地面横淌着一条宽水流。不对,不是水,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透明的黏状物体,有小溪那么宽。
“这是什么东西?”北赐半蹲下去,刚想伸手去戳一下,却被寐无张出声阻止了。
“别碰,”他说,“脏。”
北赐侧头,仰起脸看他,“你知道是什么?”
寐无张转向巷子旁边的屋子,说:“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像水一样的黏状液体是从屋子里流出来的,汩汩不断,有点恶心。北赐顺着源头走过去,转过墙角,是一间破房子,竟然还有光亮从门缝中漏出来,那液体也从门底下向外蜿蜒,周围却一片宁静,什么声响都没有。
北赐轻手轻脚靠近,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好一会儿,她退回来,背对着门呈笔直状。
寐无张用右手拉着斗篷左襟站在两步之外,唇角微勾,问她:“怎样?”
北赐直切重点:“救人,要救好多人。”
她仍旧站得笔直,双手紧贴在腿侧,仿佛这样的站姿有助于她思考该怎么救人一样。寐无张歪了歪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这副样子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方才北赐看见,那屋子里有一堆人被拴住了,杰瑞也在。他们成排站在墙边,嘴被胶布封了,个个都不敢动,瑟瑟发抖。因为屋子中央躺着一头体型巨大的黑色野兽,正在流口水。
北赐在人间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动物,它的头部窄小又畸形,身体却很庞大粗壮,浑身黑褐色,皮上的褶子一层又一层,上面还爬着很多小昆虫,有点像犀牛但又不是犀牛,让她想到变异了的犀牛。外面那黏状液体估计就是它流出来的口水。
北赐埋头翻包包,小声说:“殿下,等会儿你留在外面,我把他们放出来之后,你让他们别乱跑,要安静有序地离开,不能吵醒里面的野兽。”
寐无张十分之配合地说:“好。”连帽下的双眼却笑得宛如灼灼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