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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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将国家和王座分与他一半, 也将自己的宝库分与他一半。这份厚爱来源于王对挚友的尊重,也是对他们两人羁绊的认同。

然而,无论是恩奇都还是吉尔伽美什, 他们都是这世间最了解彼此的人。

默契存于心中, 有些“事情”不需言表,只需要一个眼神, 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比如……此时, 此刻。

莹莹如玉的月光轻拂下来,却并没有如平日那般柔软, 可能与气氛有些许关联。

这两名挚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些许奇怪的痕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肯定不会争吵,更不会就自己的发现多说什么, 自是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恩奇都缓步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四周摆了一地的空酒瓶, 最后, 才蹲下来, 离得更近一些地打量起趴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已经醉死过去的埃迪。

“喝得可真多啊。”

他倒是把之前吉尔伽美什没来得及做的事情给做了。

神色已经冷淡, 没有多余的变化,但却伸出一根手指, 在某个即使喝醉也沉浸在自己居然被拒绝了的郁闷中的男人的脸上, 轻轻戳了一下。

脸颊的稍稍凹陷虽然是个很细微的细节, 但按照常理, 埃迪就算睡得再死, 也会在第一时间警觉地醒来。

他的警惕性很强,这也是他从不畏惧什么突发情况的原因之一。

然而,这时候,他没能醒得过来,只是在睡梦中哀叹了一声——唉,恩奇都啊。然后,嘀咕着歪了一下头,直接滚到被他当做睡垫的王的腿上接着睡觉了。

吉尔伽美什挑眉,可就算是抓着这个也太不客气了的家伙的头发,要把他扯起来,也没能把埃迪弄醒。

“警惕性”似乎不见了。

根本原因,其实很简单。

就像恩奇都曾在心里低语的那样——

“轻而易举地赋予本王如此强烈的信任。该说他愚蠢,还是单纯?”

内容似乎是不满,但实际上,吉尔伽美什显然是用相当满意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

“口口声声说要和本王痛饮到天亮,结果天还没亮呢,这家伙就自己醉过去了。”

“那你肯定没有他喝得多,吉尔。”

恩奇都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同时垂下了眼睑,不知看向了哪里:“你们的酒量我是知道的。真是的,怎么可以看着他自己把自己灌醉呢。”

“少来维护这个笨蛋了,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回了他句式差不多的话。

恩奇都暂时没有再接话。

身着白袍的少年重新站了起来,沐浴在月色中的身姿比那淡淡的光华还要柔美。再坐下时,他就席地坐在了挚友的对面,中间隔着王又一次取出的酒樽。

最先兴冲冲地提出要喝酒的那人还是把王尊贵的大腿当做枕头,此时正安然地睡得更香。

这一回,换成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对饮了。

在此之前,和抛下胜负之心来一场的比试一模一样,他们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喝酒。

但情况相同又不同。这两个相互知根知底的挚友此时却异常地沉默,连中途随口提及的几句闲聊都省去了。

吉尔伽美什不喜欢这样的沉默,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最终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却是恩奇都。

这向来冷心的人,只在挚友和喜欢的事物面前能够稍展柔情的恩奇都啊,他为挚友空掉的酒杯盛满琥珀色的酒液,却也在同时轻笑。

“吉尔,你很喜欢他呀。”

吉尔伽美什的手指略有一刻停顿,虽然在下一刻他就微微抬眼,脸上的神色是对恩奇都突然说出此话的疑惑,还有几分无意掩饰的傲然。

“虽然比你差了一些,但就朋友而言,这家伙还算不错——若是再给出更高的评价,他可是会得寸进尺的,暂且就这样吧。”

王的嘴角上翘,同样不吝于将笑意显露。恩奇都把挚友的表情看在眼里,道:“那就好。”

“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不知怎么,恩奇都又说。

等到吉尔伽美什终于变得古怪的目光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挚友比方才还要真心实意的微笑。

这抹笑容可胜过世间最美的宝石的光辉,若是映入某个尝试着追求他的男人的眼中,想必定能留下难以抹去的印记。

这一番对话,在很早之前就出现过。

便是他们深入芬巴巴守护的杉树林,一齐见到埃迪的那日。

恩奇都对吉尔伽美什说,他与他的感觉差不多,他也挺喜欢他,只因为他是一个很有趣,也十分任性的人类。

对话的内容相差无几,可其中蕴含的意思,还是相同的吗?

好像——

‘有些不一样了。吉尔,你也察觉到了吧。虽然,你只是察觉,还没有深入地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

这一次,恩奇都想要将轻叹藏在了心里。

“我要以最认真的态度,与你来一场真正的竞争了。”

一字一顿,话音落定。他明明还是在微笑,可坚定跃然于清澈的眸子深处,反而透露出了他绝不会妥协的强硬意志:“做好准备了吗,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先是惊讶,随后放声大笑,赤眸中掠起的是同样不容挑衅的高傲。

“听不懂你在指什么……不过,恩奇都啊。”

“即使对手是你,本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

……

埃迪醒来之后,险些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断裂。

酒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每次宿醉过后,都会让他的头痛上一阵。

那股疼痛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过一会儿就好了,只是有点晕沉沉的感觉而已。

哦,记忆回来了。

他先想起来的是昨天——不对,是前天?还是更久之前?——因为被恩奇都拒绝,拉着吉尔伽美什喝酒的事情。

可睁开眼,埃迪不仅没看到酒局的残骸,连吉尔伽美什也没看到。

“什么啊,笨蛋王居然把我丢在这儿自己跑了。”

他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倒是没想过要找不够哥们的笨蛋王算账。

但是——

走出一步。

两步。

埃迪先还显得懒散的神情忽然僵住,慢慢地,开始冻结。

“……卢卡斯!”

埃迪突然又呼唤卢卡斯,然而,往常不管飞到哪儿撒泼、只要一呼喊就会回来的鹰,却是异常地不见踪影。

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王宫内如黄金般璀璨发光的建筑物,与之相反,完全是另一番可怖、可憎、可恶的光景。

比他曾经杀死过的蛇怪还要庞大的尸体横倒在面前,大半的皮肉已经腐化,剩下的发臭的烂肉执着地攀着白色的骸骨,头部的尖角泛着幽幽的寒光,加在一起,勉强还能拼凑出公牛原有的形状。

腐肉与骸骨上有枪,刀,斧,以及数不胜数的各式武器留下的痕迹,也还有疑似被寒气冻伤的痕迹。

曾经,从尸身中漏出的血如洪水倾斜,将方圆几里的田野淹没,如今泥土还是鲜红的颜色。

“…………”

埃迪想起来了。

记忆果然有断层,此时,距离春祭开始的那一天,又有几个月过去。

他是来找不久之前,与吉尔伽美什、恩奇都联手杀死的天之公牛的遗骸的。

——求爱遭到乌鲁克之王拒绝的女神伊什塔尔恼羞成怒,在大地上放出了足以摧毁人间的天之公牛。

——王和他的挚友们杀死了天之公牛,但也因此让女神更加恼怒,最终,以凡人之躯也敢杀死天牛为理由,神罚降临。

每走一步,脚下深红近黑的土壤下陷,仿若就要渗出浑浊的血液。

愤怒之火在心中灼烧,他的眼同样被烈焰蒙蔽。有些花了,先前还那般清晰的景象,似在一瞬间变得模糊。

脸上的神色全被冻结了,他伸手,狠狠地擦了一下眼。再翻开手掌,低头,只看到一片血污。

——去他妈的神罚。

——恩奇都……死了啊。

鹰在兴奋地大叫,像是在跟他说这一次跑出去的经历,完全没有一丝悔过的想法。

埃迪倒是一眼就看到了,这家伙抖了抖翅膀,用嘴叼起了一块不同于之前的废铜烂铁的东西,炫耀般地给他看。

他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但在瞧见那东西的大概模样时,竟是小小地咦了一声。

“宝石啊,还是我最喜欢的蓝色。”

“是从谁那儿偷来的呢?啧……”他把那颗大概有鸡蛋大小,仿若大海在其中流转的宝石捏在了手中,唇边慢慢地勾起了笑意。

“小混账。看你这兴奋得过分的模样,答案我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这件东西认真说来,其实是一条项链,只是镶嵌在吊坠上的那颗宝石着实太过美丽,便难免喧宾夺主。

卢卡斯骄傲地挺起了胸脯,若不是得意过头会被埃迪揍,它现在就已经跳到“大哥”的头上趾高气扬地踱步了。

就用极其人性化的眼神来传递意思:怎么样,我干得不错吧?

埃迪:“嗯——这一次还算是不错,将过补功啦。不过……”

他像是在跟人勾肩搭背似的拍了拍鹰的脑袋,面色严肃,压低声音:“长什么样子?”

卢卡斯:“噶!”美!

埃迪:“具体呢!”

卢卡斯:“嘎嘎,噶!”长头发,美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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