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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青墨,备纸笔。”
一扭头,青墨早已备好了纸笔,“就知道三爷要用,早早备下了。”
“知我心者,青墨也。”萧东离起身走到案前,想了想便提笔写下了几行字:暮雪枝头蔷薇盛,凛寒散去春复来。莫笑枯枝空轻叹,晓来开尽两生花。
青墨小心的卷起信件塞进小竹棍里,重新绑缚在鸽子腿上,继而放飞了鸽子。正巧,傅少鸿拎着酒壶走进帐中,想了想,便去行了礼转身去备醒酒汤。
酒后伤身,这醒酒汤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师父。”傅少鸿将手中的那一壶酒放在案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萧东离蹙眉,“明日就可抵达幽州,你这副样子可别动摇军心,到时候你父亲怪罪下来,你自己承担。”
傅少鸿撇撇嘴,“就知道拿我爹压我。”
“说吧,是不是想她了?”萧东离方才是打趣,这会子才是正经。
“想啊!”傅少鸿脱口而出,却又犹豫了一下,“想有什么用?”
“你是觉着她没有来送你,所以心里堵得慌。”萧东离一眼就看穿了傅少鸿的小心思,“只是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天命所归,但事在人为。”
傅少鸿挑眉,“太深奥了,说简单一些。”
萧东离起身,“我问你,你此行为何而战?”
“我想娶她,所以只要我立下战功,我爹会答应我带芙蕖走。”傅少鸿道,倒了一杯酒,狠狠灌下肚去,“就算我不能为他们家平反,我也要保护她,护她一辈子。”
“左手家,右手情,家难断,情难绝。”萧东离轻叹一声,“人这一生总归要有舍才有得。既然是为她而战,那么见不见面又有什么重要。做你想为她做的事情,至于她是否知道,与你何关?”
傅少鸿仲怔,似乎是这么个理。
凡事不必人尽皆知,只要自己知道就好。
他爱她,不管她如今是何心思,只要自己付出,那就是快乐的。能用自己的力量,去为她做,她所做不到的事情,果真是极好的。
爱是付出,欲是索取,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师父,你想她吗?”傅少鸿掉头问。
萧东离道,“你想知道答案?”
“师父何必矫情,问一问又能怎样?”傅少鸿嗤鼻。
“去你爹营帐里,弄坛上好的女儿红,我便告诉你。”萧东离淡淡的笑着。
傅少鸿朗笑两声,“真贪心。好,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见着傅少鸿出去,萧东离才缓缓坐下,面色有些僵冷,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双膝。青墨进的帐中,心下一惊,“三爷?又疼了?”
萧东离淡去脸上的冷色,清浅的点了头,“无妨。”想了想又道,“可有东都的消息传来?”
青墨蹙眉,“有个坏消息,也有个好消息。三爷要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