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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郎玉面涨赤,将座下云辇一拍,盛怒难遏,便要使出法宝来,却听得旁边一老修士焦切紧张道,“公子不可呀!公子乃是千金之躯,怎得与这匹夫为难?”那老年修士慌得不行,如是这位公子被人杀了,那便举族遭受灭顶之灾,连忙劝道,“公子你看这人使得乃是剑法,不定是那剑宗之人,此派最是胆大妄为,为了磋磨剑法常常惹怒世家子弟,公子三思啊。”
那少年郎一听也觉有理,如真是剑宗门下被人斩了也无处说理,只是他面皮太薄,拉不下脸来,把头一撇仍是冷声喝道,“难道让本公子咽下这口气?”
“公子少待,且让老奴前去问上一问,待得去了昆仑再做计较,有真人在,凭他什么人能翻得起什么浪花来?一看其人便是往昆仑的,到时还不是任公子拿捏?”老修士听得这言语顿时心头一松,又是劝道。
“你速速去问,”少年郎把袖一甩,重重一拍云辇,惊得两只灵鸟不住打颤。
年老修士忙不迭施了一礼,驾起云彩纵了出去,却见一道煌煌剑光正朝这处杀来,登时面色惊惧,疾声喊道,“道长且慢,道长且慢,我等乃是昆仑崔氏族人。”
云沐阳把剑光一止,便就停在云空,见他剑眉一耸,冷声道,“贫道不认得什么崔氏,只认得手中这剑丸。”说罢目光往下一撇,团团剑气乱转飙射出来。
那人惊得冷汗涔涔,寒芒迫颈好似坠入冰窖,他板起脸来,劝道,“敢问道长是哪一派门生,我们崔氏与九大道场都有交谊,便是剑宗的李幼实李真人也曾到过我崔氏做客。”他说着就是拿余光去看云沐阳,见他神色清冷毫不理会,又是心头一个寒蝉。
“这位道长,我家公子乃是昆仑大景宫滕长老的外孙,此番在昆仑道宫做客,道长一看也是到昆仑来访客的,不若到到我家公子居处,我家公子在昆仑交谊甚广,也可一观昆仑道宫景致。”那人说着挤出一丝笑容来,心中却是恨不得将云沐阳一刀杀了,凭他们崔氏在昆仑也是要风得风,不想今朝连公子都被人辱了。
云沐阳冷目一扫,忽而精光飚出,叱道,“你聒噪完了么?”语声一出登时千条剑气蓄势而发,在天中铺开一张大网。
“哎呀。”那人哪敢再待,急忙纵了云彩急急退去,只是耳边响起一女子清斥之音,“无胆鼠辈,只会仗势欺人,遇着强手也只能抱头鼠窜了。”
云沐阳骈指一点剑丸,那剑光凝华成云,旋即把目望去,见着昆仑方向飞来一团清光,其后跟了白云朵朵,少顷那青光一散行出一手持拂尘,年约二十余岁的清瘦坤道来。他见其面色微嗤,笑问道,“道友可是来劝架的?”
“敢问可是云沐阳云道友?贫道阿(e)炎玄府尤文华,奉府主之令前来迎接道友。”那坤道目光瞥了一瞥那云辇,随即就是敛容正声问道。
“正是贫道,可是尤文逸尤道友?”云沐阳也是打了个稽首正声言道。
“正是,昨日府主便听闻云道友到得昆仑群山,估摸着也是今日到此,方才又有灵鸟传信,便遣了贫道来此相迎。”尤文华清清爽笑,性子倒是与尤文逸有几分相似。她把螓首一抬,道,“也是贫道来得迟了,否则必然无人敢来相扰。”
“仙姑,原是仙姑到此,还请仙姑做主,这贼子无端端打杀了公子随从,还请仙姑做主。”那年老修士方才抱头窜去,这时一见是尤文华此人,立即又是拔了云光过来,大声喊道。
“放肆,这一位乃是嵇真人与我家府主贵客,还敢巧言相欺?”尤文华冷声一喝,袖袍一甩便有一阵烈风滚荡起来,少时见她把目望向那云辇,清声道,“原是崔三郎,贫道有礼了,这位云道友乃是受嵇真人邀约来赴镜山盛宴,如有得罪之处,还望三郎海涵。”
“尤师姐,你是定要偏向这外人了?”崔三郎面容一僵,冷冷问道。
“三郎此言何来?云道友乃是贵客,哪有内外之分?”尤文华也是面色一沉,道,“三郎外出狩猎真人恐是等得久了,还是快快回了大景宫。”她说罢把拂尘一摆,微微作礼,便与云沐阳道,“云道友,随贫道一同前去阿炎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