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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较之前几年,年纪虽然大了些,可风采依旧,只是对冷凝霜冷淡了许多。见到久未见面的女儿,并沒有十分热络,照足了规矩行礼,坐下之后,也只是淡淡的喝茶,半分想谈天聊家常的意思都沒有。
“母亲这样子,是在告诉女儿,您是有多不开心吗?”冷凝霜直接撩开话題,并不闪躲,“母亲若是真的不高兴的话,我让人送您回去。无谓见了一面,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你!”沈氏本是是拿乔,想要冷凝霜知道,她如此一番做法,她这个做母亲的是什么态度,可见她如此轻巧的要送客,当真是有几分怒意。“今日,别在我面前耍你贵妃娘娘的威风!你就是变成了天王老子,我也是你娘!”
“我自然是知道。”冷凝霜温和的笑笑,亲手给沈氏端了杯茶过去,见她瞪了自己一眼,可依旧接过了茶,笑意更浓,“女儿知道,母亲为何生气。女儿不辩解什么,只有一条,无论是母亲还是爹,或是冷家上下的每一个人,都不要管女儿在做些什么,你们知道的越少,对自身越是安全。你们只需要知道,女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人好,绝对不会害你们。”
“你这傻孩子!”沈氏微微红了眼眶,嗔怪冷凝霜一眼,“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娘的还不知道吗?我和你爹只是气你,气你凡事只为人家想,从來不顾自己心里有多苦!”
“女儿心里不苦。”冷凝霜偏过头去,借着喝茶的空档,掩去眼眶中的湿润,“娘,有机会见到蓉蓉的话,记得告诉她,不管我在宫里做什么,孙家都不要沾上边,冷家、安家也是一样。”
“不行!”沈氏一口回绝了冷凝霜,态度坚决,“你在想些什么,我很清楚。你是冷家的女儿,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你永远都是冷家的女儿,我们是不会弃你不顾的。”
“娘,这不是弃之不顾,而是给我留一条后路。”冷凝霜淡淡的宽慰沈氏,“您的心意我明白,你不要管我在做些什么,按我说的做,就是对我最好的做法。”
“好吧!”沈氏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冷凝霜说的那样坚决,沈氏也能退让,“对了,今天我给你带了一个人來。小青,还不过來见过贵妃娘娘。”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小青有些害怕的跪倒冷凝霜面前,行礼问安。
“小青?”有些熟悉的名字跳入脑海中,冷凝霜皱眉想了很久,才稍稍想起,小青是她以前在似锦楼的贴身丫鬟,不过,在她的记忆里,她不是被冷雨蓉带去孙家了吗?
看着面前做夫人打扮的小青,冷凝霜有些明白了,只怕是她在夫家过的并不好,特地求了沈氏,求她帮忙的吧!
“起來吧!”昔日小青对冷凝霜的好,她还是记得的,毕竟也是她來这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甚至曾经在她最危难的时候,给过她一个馒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为着那份恩情,她也要帮她这个忙的。“我记得,蓉蓉把你带去孙家了,怎么?在孙家过的不好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娘娘明鉴!”闻言,小青忙不迭的跪下磕头,声泪俱下,“求娘娘做主,求娘娘做主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你想进宫?”冷凝霜这次沒有让小青起來,凉凉的看着她,“你特地求了我娘,就是想要进宫?你看上了这宫里的荣华富贵?”
“不是的。”沈氏看着冷凝霜渐渐不好的脸色,急忙开口为小青辩解,“你不知道,蓉蓉原本是为了小青选了个孙家的小账房,人也老实可靠,小夫妻是应该好好过日子的。哪知道,小青的男人染上了赌瘾,整日的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了,赌输了就对小青动手,蓉蓉本來想做主让他们就此和离,可是那个男人死活不肯,蓉蓉实在沒有办法,才想求到你身边。”
“求娘娘救救奴婢,求娘娘救救奴婢。”小青砰砰连着磕了三个头,不断向冷凝霜求救,同时拉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求娘娘念在昔日的情分,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被人打死!求娘娘开恩,娘娘开恩!”
“起來吧!”冷凝霜有些不忍心的撇开眼,不去看那伤痕。她本就是要救小青的,先前那样说,不过是要试探她一下而已。“你以后就留在上明宫吧!不过,你要记住,这是宫里,不必外头,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凡事让人三分,明白吗?”